查无此爱(7)

七

　　“我是说真的，你以为我是哄你开心吗？华疯子就是这样的，他精神有些问题。你还不知道吧？他离过五次婚……”

　　“你怎么知道的？”

　　林培神秘地说：“我当然知道。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总之，这个人是变态的，你完全不要理睬他。”

　　江橙朵勉强地点了点头，林培说：“以后咱们每天一起来练歌，你到我班里喊我啊。”

　　江橙朵呆住，几乎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本来是个孤独的人，喜欢独来独往的人，但是，这次不一样，高一六班，她可以有如此充足的借口经常到高一六班去晃，她巴不得呢。

　　3

　　每堂课的课间，都会看到几个男生从六班到五班，再到四班，一路荡到一班。

　　这是一座不算古老的教学楼，一至六班平行排列在一起，两边是老师们的办公室、公共厕所和上楼的楼梯，每到课间的时候，总看到有人走来走去，也许是去方便，也许是串到其他班里跟同学玩，也许是去办公室受老师的训。

　　高一新生们在一楼，楼上分别是高二和高三的大同学，他们每到课间的时候，总是倚在栏杆上看热闹。

　　有时候无聊了，会拿着粉笔头砸女生。

　　若是梁敏那样的美女翩然经过，还会收获口哨、怪叫、甚至情书。

　　江橙朵有一次看到梁敏从二班的门口经过，班里半数男生的眼睛从课本上撤离，飞到她身上，直勾勾地跟着她的身影走好远好远，直到看不见。

　　林培有一次表情不屑地对江橙朵说：“别看梁敏整天装清高，其实她骨子里可喜欢那些目光了。”

　　江橙朵不置可否，换了任何一个女生，都不会讨厌这些目光的。

　　每天下午三点五十分，到高一六班门口等林培一起去音乐教室学音乐，变成江橙朵一天当中最重要的事情。

　　林培每次都会拖拖拉拉，不是忘记带歌本就是忘记交作业，总之，江橙朵经常孤独地站在高一六班的门口，看着往来嬉闹的人群发呆，发上好一会儿，林培才风风火火地跑出教室，拉上江橙朵就跑。

　　教学楼到音乐教室大概有五分钟的路程，如果迟到一分钟，就有被华疯子铲平的危险。

　　有几次江橙朵假装焦急地从六班透明的窗户向里面望去，却在追寻着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有时候会看到程小朗在埋头做功课，有时候不见他身影，有时候他也会在教室门口站着跟几个男同学说话。最紧张的一次是，当江橙朵把脸贴向某块玻璃向里望时，突然看到程小朗戴着耳机坐在离窗户很近的座位上听音乐，这样的突然遇见令江橙朵心跳若狂，她赶快收回了自己的身体，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一番，然后在窗外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华老师给江橙朵等几个女生几次下马威后，不怎么再理睬她们，只是布置大家每天学半个小时的乐理，练一个小时的声，大部分时间，他根本不出现在音乐教室内。至于他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马真悄悄地跟大家说，也许他每天下午都在睡觉也说不定，几个人会心地笑笑，表情复杂地交换着对华疯子的讨厌，但是没有人敢违抗他的任何话。

　　全校只有一台老旧的脚踏琴，而它被使用的频率却很高，高一七个音乐生，高二五个，高三一个，为了不造成使用时间上的冲突，大家自觉地把弹琴练歌的时间排开，两个人一组。只有一个叫李明明的姑娘颇不合群，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用琴，她不理睬其他的人，也没人愿意理睬她。

　　江橙朵和林培变成一组，每天下午学完乐理后，相互为对方伴奏半小时，然后把脚踏琴让给马真和张琳，然后再到教室外的走廊去自由练发声。要做到用气息引起共鸣的发音方法，并不是一朝一日可以完成的。

　　这天，林培和江橙朵用完琴后一起到角落里练声，林培双手叉腰，嗷嗷地喊了几嗓子之后，突然神秘地对江橙朵说：“你知道吗？我们班的男生给每个班里评出一名班花。”

　　“什么班花？”江橙朵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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