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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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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这天一早,我和锤子起床后去吃早饭。锤子竟然在喝粥时放声大笑,喷了我一脸小米,我问他缘何如此高兴,他大笑着说他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抽出的题卡上写着一句话,曰:"恭喜您,免试通过此门考试!"所以忍不住笑出来。我对他说梦都是反的,呛得他又喷了我一脸小米。 考试前十分紧张,尤其是看到有的女生充满自信地进去,然后嚎啕大哭地出来,吓得人站在走廊里大气都不敢出。 口试的速度比较慢,我找了一间教室又将笔记大致翻了一遍,然后抽了两根烟以稳定情绪,随后便听到监考老师喊我准备。 我匆匆进了教室,闭着眼睛抽了张考题,心里不停地祈祷,希望自己抽中的问题是:"新中国是哪一年成立的?"当我睁开眼后,看到题卡上的问题十分熟悉,不由心中窃喜,可一高兴我竟然想不起该如何回答此问题,我望着题卡愣了起来,监考老师一看,问我用不用换题,我摇了摇头。 就在此时,忽闻门外锤子大喊一声:"潇阳,加油!"我顿时思路开阔,在准备过程中可用的稿纸上写出了所需回答问题的提纲。 走进考场,我连头都没抬,大声且流利地将所有问题答完后,听到主考官"嗯"了一声,我便大步走了出来,心想这门课肯定是过了。 锤子进去后,我担心他也会在高兴之余而忘了该如何回答问题,于是也在门外大喊一声:"锤子,加油!"可谁知道却事与愿违。听锤子后来说,当时一拿到考题,他便奋笔疾书地写着提纲,正当下笔如有神时,忽闻我大喊一声,顿时思路全乱,满脑子都是一些黄色、反动的东西,第二道题的答案就怎么也想不出来了。幸亏考官们又问了他其他一个问题,他又侥幸刚好背过,这才幸免于难,估计也过了吧。 阿四的经历比较有趣,他说他抽到的题中有一道不会做,又害怕换题时不慎换出两道都不会的,于是就硬着头皮进了考场。第一道题答完后,他就十分老实地对考官说第二题由于紧张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又一看某位考官的水杯已经见底,于是热心地替那位考官倒满了水。那考官一乐,于是便问了他新中国是哪一年成立的。阿四一乐,张口就答,随后满脸笑容地走出了考场。 最惨的就是抽风,平时看他插在人堆里特能说,可一到该说话的时候,他就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他明明不会做第一次抽到的考题,可他却说不好意思去换,于是进了考场。考官们看他啥也不会,就让他去换个题,可换完题后的抽风坐在考场里还是紧张得啥都不会,好像那考官是老虎一样,吓得抽风就是张不开口。考官无奈,进而问了他新中国是哪年诞生的,可抽风说他早就大脑空白,不管考官问啥,他就是守口如瓶,全然一副共产党员面对敌人的威逼利诱绝不肯透露半点机密的样子,还说他当时唯一想对考官们说的一句话就是:"打死我也不说!"考官又无奈,让他出去,这时抽风终于说出了进入考场以来的唯一一句话:"不!" 抽风出来后没多久,嘴巴比那说相声的还溜。 一门课总算是考过去了,而且我自我感觉还考得不错,这就为以后几门课的考试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心理基础。后几门考试定在元旦之后,所以会有充足的时间可供复习,加上圣诞节将至,这两天我就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如何欢度圣诞上。 39 锤子建议说把妍雨和他的女朋友都叫过来,大家去订一个KTV包厢玩上一通宵,我倒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道妍雨是否愿意。锤子还没等我决定,就已经约好了女友,订好了包厢,还打电话到家里说自己手机丢了,让家人打一千块千钱过来,以便不时之需。 我当然很乐意一起去玩,于是打电话给妍雨。 "嗨,妍雨,干嘛呢?"妍雨半天没接电话,我好奇地问。 "正上自习呢。怎么了?" "圣诞节有啥打算没有?" "我正想给你说这事儿呢,圣诞节我们学生会有活动,可以带家属,怎么样,来不来?"妍雨显得很高兴。 "啊!?我还和锤子打算让你和他女朋友都过来,大家一起去玩呢!"我失望地说。 "那不行,我都答应这边了!"妍雨说得很干脆。 "可我也给这边说好了啊!"我为难地说。 "谁让你不早说的,反正不行,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要不你来这边嘛,我让我大哥、二哥见见你。" "那你也没有提前通知过我啊!让我夹在你们中间,一个人也不认识,还平白无故多出两个哥!我不去!"我一听妍雨说什么大哥、二哥的就浑身不自在。 "真不来?" "不来!" "爱来不来!"妍雨说完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看来原本的计划就这么泡汤了,锤子得知妍雨不能来的消息后,不但大骂我是"气管炎",还不停地鼓动我把妍雨甩了,说开学至今妍雨就来看过我一次,哪里像是恋人之间的表现啊!还向我讲述了他和女友之间的事,听得我心里瓦凉瓦凉的。 在我们向窗户上喷了众多图案后,圣诞节到了。记得这种西来的节日也是在若干年前才广为流行起来的。小时候只惦记着春节和自己的生日,春节时总会有红包入账,一堆小孩儿便会用压岁钱买上几支装"BB"弹的玩具气枪,然后分成两组,头戴"克塞"帽,嘴里不停喊着"嗒、嗒、嗒!"然后爬在土堆里玩枪战游戏。生日时不但可以拿到红包,还能吃到美滋滋的生日蛋糕,而且还会长上一岁。小时候总是会十分渴望成长,总觉得长大后就可以当科学家了。(这是我幼年时期的一个伟大的梦想)然而当我一次次吹灭生日蜡烛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离科学家这个伟大的梦想越来越远,倒是离老人家这个称谓越来越近了。 最初接触到圣诞节时,年纪还小,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当我听说了圣诞老人的故事后,我就总是纳闷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大肚子老伯,明明知道要去钻烟囱,为什么还把自己吃得那么胖,这个故事还一度误导我认为外国人都习惯由烟囱进出而不是门。 狂欢夜这晚,我没有去妍雨那里,也没有和锤子一同去玩,他和女友也不是经常见面,我没有必要去当电灯泡。抽风和阿四苦于没有女友,俩人想不通地跑出去买了很多烟花,一阵绚丽的烟火后,宿舍里就跟刚着了火似的,两人心中不悦,因无法忍受"单影无人相依偎"的寂寞,又跑出去提了几瓶廉价白酒和二两花生米,准备好好把自己虐待一番。 这两人喝了一会便又哭又叫,还非让我也加入战斗,我此刻全无饮酒的心情,随手夹起一本书出了宿舍。 外边果然热闹,人们无不沉静在节日的喜悦中,有的地方还会看到三五成群的人们放着焰火,一阵阵眩目的火焰升起,又冒着白烟迅速地暗淡下去,虽然最后化为灰烬,但它毕竟拥有过灿烂的一瞬,让我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我的生命里是否也会有那美丽的一瞬呢? 校园里冷冷清清的,一条平日里恋人颇多的林阴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小路两侧的松树黑压压地向路中间挤过来,在那幽红的路灯下衬托出一种诡异的气氛。我一个人走在其中,点了一支烟,看到自己的影子长长地投映在路的尽头,吐出的烟圈在路灯下的影子就像一张鬼脸,张牙舞爪的扑向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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