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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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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起我学习上的事,我告诉她,课程衔接不紧不慢,学起来都挺顺手的。她赞许地点点头。 我说:“希颐姐,那时候多亏你想到叫我去学美术呢。” 她笑着说:“谁叫你不爱学数学。不过我还真喜欢你在数学卷子上画的那些小图,相当漂亮。”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想起高一高二那会,整天面无表情,逃课、画画、上网、写东西,思考些人生价值、婚姻责任、自我追求、何去何从这一类的高难度且没答案的问题,一副怀才不遇孤芳自赏的样子,少年的逆反心理使自己与考试制度和校园环境格格不入。希颐以老师的身份出现,她用耐心和善良还有智慧走进了我的心,做了我那段成长的导航灯。 我对希颐说:“我选择师范,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受你影响。” 希颐笑着看我,我把干净的碗筷递给她,接着说道:“一个称职的老师真的可以改变很多孩子的一生。” 她边用干布擦拭碗碟,边笑着说道:“我记得那时候你总用一句话堵回我的教训——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呵呵,我一直是相信你的。” 我和希颐开始洗苹果,削了皮,用刀切成等大的一瓣一瓣,再去掉果核,插上牙签。希颐一边弄一边往嘴里塞苹果块,见我看她,一脸占了小便宜的贼笑,顺手也往我嘴里送了一块。 她问道:“大学里很自由的,以你的性格,应该如鱼得水吧。” 我表示不赞成地摇头道:“有些事情上我还是太认真太骄傲,弄得自己也很难受。” 希颐皱皱眉头,问道:“怎么,具体说。” 我想了想,似乎没有什么具体的事件可以共享。如果要把自己经历的人和事,对一个圈子外的人说明白,非常艰难和费周章。我只好说:“希颐姐,只是些感觉,对他人和集体的。日常生活的变化是不为身在其中的人所知觉的,也许某个夜里或者路口,安静下来,才会猛然发现自己的周遭已经面目全非。那些不同面孔和心机的人,在不断经过,带来新鲜的事件,但很快就会成了过去。叫我有些无从适应。因为有的人,是走进我内心,让我记住并且牵挂的,我不能保持冷静,对他们的喜怒哀乐。我希望这个世界不要破坏那些善良人的理想。” 希颐听完了,深深吸口气,说道:“十八岁以前,世界里只有你自己和你愿意接受的人,并且强烈排外。我曾经以为,进了大学,你会开始接受形色人物,学着交际和大众化。看来不是这样的呢,呵呵,喜乐,你是个不在主流社会里的孩子。” 我对希颐笑笑,接话道:“其实我比那时候想得少了许多。捆绑自己自由的,是自己内心对过往和对外界的计较。我不想那样。” 希颐点点头,说:“环境一直要变的,我们坚守自己的内心安定就很好。按着植物的方式生活,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发新叶,知道冬天落去的绿色,在下个时间里会重新拥有。” 我把果皮抓到垃圾桶里丢掉,抬头问道:“希颐姐,植物也有想不到的,因为他随时也可能被什么机器或者灾难拦腰折断。不是么?” 这话出口,我们俩都低头无语了,开始把苹果瓣摆盘。 我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希颐姐,你不用怎么担心我。从小我就学会,对生活的变故,逆来顺受。听从安排,总比反抗挣扎省力得多。” 希颐笑了,说:“丫头,不说沉闷的话题了。你知道我为什么把房子给你保管吗。我……我只是想,你能做你想做的,快快乐乐。简单,随心。” “嗯。我知道。这个房子很不错呢,我和小艾,我和嘉茗,希颐姐,我们谢谢你。” 她敲了敲我脑门,露出大大的笑,两枚小虎牙让她的笑容显得特别可爱。她说:“谢谢你个大头,这么煽情。我们都好好的就好。” 我也笑了,端着果盘,跟在希颐背后出了厨房。看到嘉茗他们还在兴致勃勃地聊天,我心头一股暖流涌起。 ——家。 晚上的时候,我和希颐睡一个房间,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希颐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二,加上瘦,更是显个。理着齐耳的短发,穿很中性的衣服,给人一种不羁的很自我的感觉。 在高中时候,她是最受欢迎的语文老师,中国冲进世界杯对战巴西那场球赛,我们班正赶上下午她的两节作文课。之前校长三申五令要求课堂上严格点名,她倒爽快,放了一班学生出去看球。当我们备受别班同学羡慕,投入地观看足球比赛的时候,她被校长叫到办公室一顿骂。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只是让我们课后完成一篇以“足球”为话题的作文。 在希颐之前,我一直对教师这个职业很不屑。 高二下学期希颐刚带我们班,她利用周四的一节班会课时间搞了场班级作文比赛。她找到午休时在校园树林闲逛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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