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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那一瞬间,与白崇川对比的一瞬间,她自惭形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洁白荷池里的一摊污泥!

  所以,如果白崇川不那么的完美,那她——许安妮也许就配得上他了。

  所以,小马想要摧毁这一种完美,她一点也不介意。

  现在,在白崇川与皇甫烁决战的这一天,真的如小马所说的一般——时机已经来了吗?

  许安妮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无论如何,这一个计划,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人生总是要搏一搏的。冒险是为了最后的成功。

  4

  时约高中的地下赌庄如雨后春笋般地冒了出来。

  现在的学生已不再那么的单纯,何况是汇聚了商业巨贾的未来继承人的时约高中呢。

  华尔兹街美仑美央的建筑物有许多,时约高中就是其中之一。但若论最具特色的建筑,当推凤武公馆。

  这是一所仿明清时期的武馆的建筑。飞翔的屋檐,横梁上蹲着唤火瑞兽,古香古色的墨红油漆,凝重的太师椅。

  因而,凤武公馆成了一种复古时尚的象征身份的代表。

  今天,是凤武公馆季度一次争霸赛之日。

  公馆入门的四合大院中,白褂子的武师们正襟危坐。

  如若你细心一些,便可见那一些做工精良的月牙白绸褂子的领襟处,分别用七种颜色绣着一只白额吊睛虎,颜色不同代表武阶不同。

  绣工精致的白额吊睛虎栩栩如生地活在每一件白褂子的领襟处。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武师,叹了一口气,说:“这一季的紫虎,我怕是拿不到的啦。“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瞪着院子中央的擂台。那坚固的擂台之中,是一个赤膊的男生,正用一对拳头碎大理石。

  “啧啧,小刘的这一手大力金钢拳当真厉害。不过,我们白光虎堂的正宗绝学却不是用手,而是用脚。即使小刘能破了纪录,也不能得到监考武师的认可。”另一个年轻武师分析说。

  年轻武师的话还没说完,擂台上的赤膊少年已经在三分钟内以拳力击碎了十块坚硬的大理石!

  银灰色的大理石足有两厘米厚,此时却如同被一记重锤猛地一击,每一块都四分五裂,碎屑落满了擂台。

  拳声雷鸣般地响起。

  赤膊少年露出一丝得意,却见右侧走上一个瘦弱的少年,白褂的衣襟上绣着一只暴怒的紫色白额吊睛虎,他连忙低头,侧身,将擂台中央让了出来。

  那一个年轻的武师又说:“小王上场了,传说他的燕剪腿得到少爷的真传,已有他十分之一的威力了。”

  叫做小王的憨厚少年长身玉立,在擂台的中央放着十块银灰色的大理石,其中间隔十五厘米。

  小王微微一笑,跳跃至空中,腾起的双腿转身之间已踢中了十块大理石。这速度怎一个“快”字了得,便这连环踢快虽快,可却像是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

  台下鸦雀无声。

  年轻的武师们愕然地望着擂台上的大理石,银灰色的层面光滑,完整如初,没有一丝裂缝。

  小王却根本不在意,只向着评委席鞠躬,但飘然下台了。

  凤武公馆的四合院子之上,三楼的一间隐蔽的厢楼里。

  在那一扇镂花的窗里,映出了绝世美少年白崇川的身影。

  在他的身旁侧立着另一个少年。这个少年在白崇川的面前总是谦卑而恭敬地低着头,偶然抬起头,便能叫人看到他温和的亲切的笑容。

  “小马,”白崇川唤待立少年的名字问,“你看小王刚才在台上的表现怎么样?”

  小马微笑着颔首点头,“小王肯吃苦,我曾见他在后院练武场上单脚踩梅花桩练脚力,一站就是三两个时辰。他的进步恐怕是很快的。”

  白崇川沉默不语。

  小马又说:“小刘用一双肉拳头击石本是很了不起的人,但他的力道不均不纯,所以击碎的大理石的裂缝参差不一,但小王虽然看上去软弱无力,但用的却是内劲,大理石表面完好无损,其实内层应该早就破碎。”

  仿佛为了应证小马的这一番话,擂台上正要搬动大理石的人突然觉得手上的重量变轻了,“砰”的一声,一整块一整块的大理石碎片掉了下来。

  白崇川如玫瑰般的红唇勾起了一抹微笑。

  这一场擂台争霸赛一直持续到了中午。

  白崇川一直坐在窗边观看,看上去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场比赛带来的刺激,但跟随了他这么多年的小马却知道,白崇川此刻的心不在焉。

  “后天,便是月圆之夜了。”恭立在一旁的小马突然说。

  白崇川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一股似有若无的咖啡香在空气里流淌。

  白崇川不说话。

  小马也只好不说话。

  转眼间,白崇川的咖啡冷掉了。

  白崇川从不喝速溶咖啡,所以小马走入侧室,准备重煮。

  这时候,他听见白崇川甜蜜而冷漠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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