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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回到家里,打开电脑,翻来覆去地听那张碟。

  陈明唱得动情,我听得用心。17岁的生日,如果会有汪明陪着我,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可是,汪明那天并不在线。他对我其实一无所知,我自然也没有告诉过他我的生日。

  我一个人无比落寞地听着歌。突然,有人敲门。

  原本以为是姐姐,她有时是会忘记带钥匙的。可是打开门。门外竟是一个清瘦俊秀的高个男生。

  我吃惊地看着他。我用手语比划,你是谁?

  他的眼里仿佛落满了星光,那样明亮闪烁。他说:“小猫,我说过,无论你在地球的哪一个角落,我都一定要找到你。”

  他是汪明!我慌乱地想逃跑,却被他抓住了胳膊。他说:“小猫,你的一切的一切,你姐姐都告诉我了。其实,你不会说话,这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觉得,其实,我一直都听得到你心里的声音吗?”

  是的,是的,他一直都听得到我心里的声音。我轻轻靠在他的胸前,任凭泪水打湿了他的胸膛。而我,分明也听到了他心里的声音,那里跳动的心,分明在和着陈明歌唱:“……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东西/直觉会给我指引/若是爱上你/别问什么原因/看见你就是你别怀疑/我要找到你/喊出你的名字/打开幸福的盒子/让我找到你/就从那一刻起/一开始/一路走/一辈 子……”

  没过多久的一天,汪明在我家里给我补习高中的课业。我听从了汪明和姐姐的劝告,重新参加高考,争取也到H大和他们成为校友。

  姐姐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她说,妹妹,有杂志社给你寄来的东西。

  我兴奋地拆开一看,我的文章第一次变成了铅字。那个故事的标题就叫《我要找到你》。我们三人一起会心地笑了,紧紧抱成了团……

  香奈儿,昨夜的香奈儿

  文/月袭白衣

  寂寞的黄昏里,我独自一人,静心聆听九月的雨滴敲打着窗沿,缓慢释放出所有的心事,思念像是一只随着时间迁徙的季候鸟,衔来了我郑重珍藏起的,飘着雪纺裙的季节……有关高中时代的回忆是甜的,也是苦的,我怀念青葱岁月那长满野草的黛绿远山,更怀念那转瞬即逝的悠远时光……

  感谢你,我要大声说出来

  “临云,我要鼓足全部勇气,才敢这样大声呼喊你,因为这应该是我们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考试,可是我多么盼望这不是最后一次,一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我就觉得异常难过……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但我要衷心感谢你,在我心情低落时,默默地付出,好了,祝你考试顺利。———想到你就要离校而快心碎的我――香无病。”

  毕业考试时,我做了一件至今让许多同学津津乐道的事:在南大附二中教学楼33教室,五十多张写着我对临云真情表白的字条,密密麻麻地贴满了教室里的所有课桌,令前来参加考试的同学们都惊呆了。

  因为我把教室的每张课桌全贴满了这种字条。字条上的文字全部都是我手写的。另外,我还给每张字条标了序号。同学们看到,教室后排的桌上已经标到了100号。好多同学都在打听,字条上所要表白的对象究竟是谁,因为本校的男生,没有叫临云的。说实话,我比他们更想知道,那个给我写了二十多封信的神秘人究竟是谁。我猜想他应该和我一起,在33教室参加考试。

  收到神秘浪漫的信

  我上高中二年级时,曾辍学一年,因为做了子宫摘除手术。那时候,我母亲早已去世,父亲再婚,继母下岗。家中变得一贫如洗,我一生病,后母的脸就拉得比长白山还长,她经常对着她儿子指桑骂槐讽刺我。父亲是个懦弱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总是沉默不语。在忍受着继母日复一日的精神虐待后,我在复学的第二个月,心平气和地在学校的洗衣间割了腕。既然生活早就混乱无序,所以,只觉得离开是惟一反抗厄运的方式。人一旦耗尽了心力,血流时痛的感觉就远远比不上心痛。

  醒来的时候,周围静得出奇。我只看到一片惨白。是医院?意识到自己没有死的那一刻,我又毫不犹豫地跳下病床,想跳窗自杀。

  同一寝室的小析和轻衣拼命拦住了我。我挣扎着,凄惨地哭喊着:“你们让我死了吧,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母亲,没有钱,没有健康,子宫也没有了,将来更不会有爱情和家庭,这一切都没有了,未来一片惨淡,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小析说:“不要这样想不开,我们的路还长呢。”轻衣替我擦去脸上的泪,疼惜地说:“我们在一个寝室里住了二年,早就情同姐妹,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伤心?为了我们,你也要好起来。”我摇了摇头,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闭目不语。然后,我一直拒绝进食。第三天,和我同一寝室的六个女生都来看我,正在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劝我的时候,胖嘟嘟的小析一头闯进来,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在我眼前晃了晃:“快看,我在咱们寝室门缝下发现有写给香奈儿的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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