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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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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你坐光波呀，怎么跑那么快。 我哪有自由一会儿新（加坡）一会儿马（来西亚）的。 都是受老板指派。 去新加坡是前不久的事，去考察，有家新商想跟我们合资……哎，怎么谈起生意来了，跑题啦，对不起。将来有机会我一定陪你，需得老板点头啊。”“那你这次也是老板指派来陪我的?” 和为笑而不答。 爬到半山，两人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栏上，和为打开蜜饯包让雨荷吃梅子蜜饯，酸酸甜甜的挺合女孩子胃口。 丽江古城所有的古老屋顶尽收眼底。 果然是《一米阳光》的片头。 ———杜精诚拎着一桶冰淇淋候着，数天上的星星，看流星陨落……和为说:“别去乘飞机，丽江飞成都飞机颠簸厉害，活受罪。 从丽江到大理乘夜班车，再从大理乘夜班火车回昆明，然后从昆明飞成都吧。 节约时间又省掉旅馆费，划算。 等一两天吧，干脆我陪你到昆明，再送你上火车，如何?” 雨荷说:“和为，我再不能呆在丽江了，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去做———你干吗一直跟着我?” 雨荷突然感觉不对。 和为假装没听见，讲了昨天晚上当了一回“卧底”的故事。 “当时我看见你的状况真的吓坏了。我不打探隐私呵，只是对现场的判断。不就是想回一趟美国吗，不就是卡洛特求婚吗，在我看来事情都简单。”“说出你的高招，怎么个简单法?” “卡洛特求婚，大有乘人之危嫌疑。不过也简单，点头或者摇头，你一个动作画上句号。如果求婚者排着队伍，个个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大情圣，你一时拿不定主意的话，就让他们投标好啦。‘标底’在你心中，轮到谁中意，嘭———，一槌子定音了”雨荷被和为的轻松快乐感染了，这小伙子挺好玩。 “你参加过几次‘投标’啊，很有经验的样子。” “哈哈，我就搞笑了，女朋友来不及摆开投标阵势，被我一枪击撂倒，爬起来时，已经克隆了一个我，她还能怎么着?嘿嘿。”和为笑得开心又得意。 和为的质朴很讨巧，雨荷就喜欢跟他聊天了，雨荷说:“但是你昨天还是对我说了好多假话。 你说你的女朋友是四川人……”和为打断说:“我道歉。我老婆是丽江人。我在成都读西南财经大学，千真万确。大学交过一个女朋友是地道的成都人。 看见你这样的成都美女，就触电似的回忆起她。 所以，昨天晚上我看见你的状态很理解，一个人如果有某种刻骨铭心的记忆，一旦碰到导火线，立即爆炸。不过时间是冲淡感情的最好药水，真的。”“你和你女朋友是怎么分手的?” 和为的故事打动了雨荷。 “简单得很。我一个高原上的穷小子，要啥没啥。那女孩不但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优秀，而且家庭条件优越，她母亲把她和我一刀切。说我为了毕业留在成都才跟她女儿恋爱，动机不纯。”和为做了个切菜动作。“甩给我一条‘王八的屁股’硬龟腚（规定），决不准我跟她女儿在一起……现在想来，爱情夹杂了功利主义，就像金矿石里含杂质过多，真金也被埋没了。我扪心自问没有留在成都的功利主义吗?肯定有。”“可以想象，你是个狭义的血性阳刚男儿，值得爱的。”“失去成都恋人后，心情特别落寞。回家乘火车从昆明到大理，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一见钟情。火车到终点大理时，我们鬼使神差手牵手去蝴蝶泉，在蝴蝶泉边洗手喝泉水发誓一辈子不离不弃，天哪，我连一件纪念品都没有送给她。 她反倒安慰我说，什么定情物都是死的，人心才是鲜活的，我们互相赠送吧。 于是就拥抱得紧紧的，感受对方的心跳。然后手牵手走过‘情人大道’，你去过蝴蝶泉吧?牵手走出情人大道就是准夫妻了，我成了她的‘阿鹏哥’，她就是我的‘金花’了。半年以后，我们结婚。再过半年，我们的儿子出生了。”雨荷惊问:“这么夸张呀。 几年前的故事?我怎么听起来像是最新版本的电视剧呢?” “纯属不虚构。结婚5年了。‘情败成都’的痛苦，唯有用酒来抚平。 感谢我的妻子，她替代了酒，我没有变成酒鬼。 那会儿丽江不像现在热火，我们就到昆明去找工作。 后来就渐渐地淡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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