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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她就这样和老安在一起了,他那被她称为“肺痨”的病,在他们上床之后也莫名其妙地好了。事实上,当她看到那样的情景,像被鬼附身一样地回到家,她想不出除了做爱还有什么可以让她忘记悲伤。爱人背叛了,亲人死去了,事业崩塌了……她的生命里还剩下什么?她还有什么值得珍惜?她还有什么不能放弃?

  她知道这个在她家里为她做饭替她洗衣服给她收拾房间教她下棋搂着她睡觉从不乱摸占她便宜的男人为的是什么,现在她为什么不满足他?她为什么不能让他高兴一点?何况,也许,可能,他也会让她很高兴。

  她说,我们做爱吧。

  他显得惊讶,不能相信。腰上还扎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铲子。她走了过去,蹲下来,掀起他的围裙,解开他的裤子,把头深深地埋在围裙底下……

  她哭了,咬着他的肩膀呜咽。他停了下来,和她一起哭。她把她的泪洒在他胸前,他把他的泪洒在她头发上。他把他的心贴在她心口。他说,我终于占有你了,我终于占有你了。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爱你。我爱你!

  他说,我知道我这么大岁数不应该这样,可我真想死在你身上。她还哭,他也哭,除了说话,他们一直在哭。他低下头用嘴去润滑她的花蕊。他说那是罂粟花的味道。

  “你吃过罂粟花吗?”她问。

  “没有。可除了毒品,还有什么能叫人这么上瘾?你就是一个海洛因女人。”

  第二次是如此的温柔。

  第三次是如此的迷醉。

  第四次是如此的疯狂。

  第五次是如此的……

  她是带着他爱她的坚定信念进入睡眠的。

  然后,他们都没有了明天。

  老安的肩膀上有鲜红清晰的齿痕,南北得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为自己的牙齿生得如此整齐而感到骄傲。

  他把她搂在怀里,一口口地把鸡蛋羹喂进她嘴里,他们这样可以把两个鸡蛋做的鸡蛋羹吃上3个小时。他说她像个孩子似的娇滴滴的,哪里像个小情人儿,分明是他的女儿,干脆认他当“干爹”得了。她痛快地喊了一声“爸爸”,调皮地问他有没有成就感?他打了一个激灵,他们看彼此的眼神都让对方感到害怕。

  房间里的每一寸地板都被他们用皮肤精心擦拭过一次或多次,他说这才是回归本源。他还说他要带她去他插队的地方,他要在河边、土炕、麦子地、山洞里、废弃的砖窑、小红砖头垒起来的窗台上干她,把她顶在院子里那棵40多岁的枣树上,让她的叫声叫醒村子里的每个人。

  她在他的唾液里洗了好几个澡,他让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做高潮。每次休息的间隙,她都觉得空落落的。那做爱时发抖的臭毛病一下子就好了。她渐渐有了一种怪癖,高潮的时候伴随着痉挛的不是哭泣,而是不停地咯咯发笑。他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觉得幸福。幸福的时候就应该笑!所以她总是笑。害得点点寸步不离她的头顶,总想找到那只它从没见过的母鸡。

  她坐在地板上抽着烟看他刷牙,他从镜子里看着她,用沾满牙膏沫的嘴做出“我爱你”的口型。房间的温度比不上他们之间滚烫的欲望。原来,真的,原来是这样!性爱可以使人忘记一切悲伤!一切悲伤。

  如果,可以一辈子这样下去多好。不出门,不上网,上床,上床!

  突然,他们屏住呼吸聆听。有人敲门。他们没有叫外卖,来的不会是那个穿着油腻腻工作服,拎着快餐盒的小伙计。她的线路突然断掉了,插播的预告片已经结束,现在要播新闻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抱住她,她甩开他。他拿嘴堵住她的嘴,她睁大眼睛听着门铃,脑子飞快地转动着,真正做到“心口不一”。点点叫了起来,敲门声停了。她躲在窗帘背后看那个将要从楼道里走出去的人,张小京那辆墨绿色的车赫然映入眼帘。

  南北穿上牛仔裤和胸衣清理房间,像一休哥一样跪着擦地板。老安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说我来吧。她却突然对他厌烦得无以复加。这个时候他应该穿好衣服走掉才是,她会在日记里好好地记下这几天的活动,如果将来她发了疯,或者随人心愿地死掉了,将那些日记整理一下,没准也能成为劳伦斯那样的性爱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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