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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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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中，此时浮现出一个身影，看着玄阴真人的背影，叹息道："可惜啊，你为何要做出如此选择？"玄阴真人一惊，猛然回身望去，却见那人竟是无为道派的天宿道长，脸色微微平静了一些。"前辈之言，玄阴不甚明白。" 天宿道长落在他身旁，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易园、道园都出自道家一脉，而我无为道派更是道教起源之处，你身上有些什么事情，我自然多少清楚一些。这几日一直很少见你，可今晚一见我就察觉到，你干了一件傻事，所以忍不住想问一问。" 玄阴真人脸色一变，不过片刻就平静下来，淡漠的道："在前辈而言或许那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但在我而言，那却是很值得去赌的事。如今的易园，最杰出的弟子重伤昏迷，我那徒儿又伤重不起，剩下我们几个人处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不干点什么难道要等着接受命运的安排？" 天宿道长闻言摇头，有些苦涩地道："或许你这样做也是对的，只是我觉得有些惋惜，因为你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绝境。如今的华山，的确风雨飘摇，谁也猜不透那最终的结局。时间越来越少了，大家都在赌命，希望你的付出没有白废。" 玄阴真人眼神微疑，开口问道："前辈是不是也察觉到了什么事情，还望相告？"天宿道长轻叹一声，摇头道："有些事情说出来只会徒乱人意，还是不说为好。好了，天快亮了，新的一天又将继续，只是……"转身，慢慢的消失了身影。而玄阴真人却急声问道："只是什么，请回答我，前辈。还有，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虚空中，天宿道长的声音轻轻传来："只为易园曾经最杰出的那一人。"玄阴真人一愣，最杰出的一人不就是陆云吗？他怎么会为了陆云而告诉自己这些呢？古怪。想了一下不明白，玄阴真人便收起思绪，望着夜空自语道："曾经最杰出，今后又会怎样呢？" 天色明了，星光淡了，一丝红光浮现在东方。晨光中，玄阴真人看了一眼正道联盟的大殿，神色有些落漠，转身消失在日光射来的前一刻。穿过走廊，来到张傲雪房外，静月大师忧伤的眼神淡淡地射来。四目相对，两人沉默了许久，玄阴真人才开口道："师姐，你瘦了。" 静月大师苦笑道："是啊，你不也一样瘦了吗？云枫怎么样了，伤势应该好到七八成了吧？"玄阴真人神色古怪地点了点头，低声道："今天应该可以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傲雪恐怕还才刚刚开始啊。"声音很平静，不过语气却显得异常沧桑。 静月大师看着他苍白的脸庞，幽幽道："师弟你变了，变得让人看不透了。告诉师姐，你心中藏着什么，为什么一直不肯说？"玄阴真人避开她的目光，沉痛的道："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师姐又何必在乎这早晚的一刻呢？进去吧，沧月都来了。"静月大师看了一眼沧月，转身进房去了。 玄阴真人没有动，一直待沧月走近才抬头看着她，平静地道："有话藏在心里不说，那是很痛苦的事情，有什么你就问吧？"沧月眼神一变，反问道："师叔不是一样吗？"玄阴真人神情复杂地笑了笑，用沧月看不懂的眼神注视了她片刻，随即转身进屋，什么也不在说。沧月脸色微变，不过她也没有追问，默默地跟着进去了。 床上，张傲雪沉睡不醒，美丽的脸上安祥宁静，宛如画中仙子，无声中展现出动人的魅力。玄阴真人走至床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随后回到桌旁，开口询问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沧月将一切说了一遍，问道："师叔觉得沧月如此做可对？"玄阴真人凝望沉思，口中低声道："你做得很好，只不过……"不过什么他没有说，可是门外此时却进来四人，正是李宏飞、风远扬、毕天与许洁。 四人的到来打破了屋中的安静，大家彼此招呼过后围坐一桌，商议起了今天如何回复九野与柳星魂。七人中，沧月依然坚持反对，玄阴真人漠然不语，剩下五人都犹豫不决，不过看意思是打算一试，不准备拒绝。争论之声在相互间徘徊，正当大家各持己见时，玄阴真人喝道："好了，人家都到院门了，你们还争。" 众人起身出门迎接，双方在院中相遇，彼此停身而对。看了眼前的七人一眼，柳星魂道："各位，不知道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现在就请给我一个答复，我也好给九野大师回话。"静月大师上前一步，感激地道："多谢柳掌教费心了，我们刚刚还在商议这件事情。就我个人而言，傲雪是我徒弟，她的安危我看得比自己还重，所以要是能救醒她，不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只是对于九野大师说的可能性，我心中还是有些担忧。要是傲雪醒来后什么都忘了，甚至连我都不认识，那可如何是好啊？" 听出她话中的犹豫，柳星魂有些不耐地道："你们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我的心情希望你们也理解。我此次不远千里把九野大师请来，跑路算不得什么，可之前我说动大师来此，那是费了不少口舌。如今你们不能老是因为担心而不答复，让我们一直这样拖着啊！"闻言，静月大师、李宏飞、毕天、许洁都满脸尴尬，既担心张傲雪的病情，又怕得罪了九野，到时候他撒手而去。 偏头，静月大师看了大家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沧月脸上，开口道："沧月，你看我们是不是赌一赌，总之还有一半的希望……"沧月打断她的话，恳切地道："师叔的心思沧月明白，但请师叔明白，沧月对傲雪的关心一点也不输于任何人。目前，我们所担忧的就是两点，第一是傲雪能否安然无恙地苏醒，第二，九野大师会不会生气就此离去。关于这两点其实说穿了都是一样，因为一个是病人一个是医者，二者缺一不可。" 静月大师黯然一笑，低声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沧月看看她又看看九野，神色冷静地道："医治是肯定的，只是我们现在心中还有不安，还有疑问，所以需要慎重考虑。"静月大师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你心中究竟是怎样打算的？"沧月不语，双唇紧闭，眼神坚定而执着，默默地看着九野。 尴尬让双方陷入僵局，柳星魂有些气愤地道："静月大师，你们最好快点商量好，马上给我一个回答，是医治还是就此作罢，我可没有时间与你们这样一直干耗下去。"静月大师面露为难之色，看看沧月又看看他，最终目光落在了玄阴真人脸上，询问道："师弟，你看这事怎么决定？" 玄阴真人自见到九野开始，就一直在留意他，眼神中隐隐有些不安，可一时又说不出原因在哪里。此时静月大师开口询问，他便收回目光，沉吟道："这事正如沧月所言，傲雪的安危是我们最担心的。现在师兄不在，我觉得暂时缓一缓较好，待明日找到师兄一起商议好，我们再给他们一个明确的回应。" 静月大师勉强地笑了笑，有些茫然地道："既然师弟也这样说，我也不再坚持。只希望九野大师能再给我们一天时间，让我们好好商量清楚，到时候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不知道九野大师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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