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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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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神和孽徒皆已俯首,由长留山先待为看管,众仙可放心离去,至于处罚和善后我们再从长计议。”白子画冷冷的说道,南无月被他锁在光壁里依旧在安然沉睡。 众人一看,妖神原来只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而已,不由又是议论纷纷。 除了月圆变身之外,脱离了墟洞,南无月将再也不会长大,永远保持这样七岁的形态。 这次大难是由花千骨造成,所有人都知道她若回长留必受重罚,以长留森严的门规,她就算是死一千次都不足以低过。轻水和落十一等人面面相觑,都为花千骨担心起来。 此时却见杀阡陌突然怒气冲冲的出现在白子画面前拦住他去路。 “把小不点还给我!” 78.仙魔大战 白子画和杀阡陌二人在云端对峙着。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静观事态发展。 杀阡陌一身紫色华服,雪白毛领,从袖沿到腰带,从发冠到纽扣无不精致异常,脚踏火凤,手持绯夜,绯夜剑通体透红,犹如鲜血凝成,剑身周遭环绕一圈炙热的火焰,一丈之内草木皆焚,三尺之内冰水汽化。 他一贯爱笑,因为美人笑起来会更美。所以在天下人面前猖狂的笑,在部下面前阴险的笑,在敌人面前狠毒的笑,在花千骨面前开心的笑……窃笑,媚笑,微笑,冷笑,无论何时,他总是笑着的,不同的笑展示出他不同的风情以及不同的心情。 可是此刻,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冷冷的望着白子画,脸色一片肃煞,犹如最雍容华贵的牡丹上覆盖着白白的一层霜,颜色却越发明亮起来,仍然艳似盛世繁花。 很少人见过他的绯夜剑,因为以杀阡陌的能力极少需要出剑。更从不佩剑,因为佩着剑很难搭衣裳,那样就不够美丽了。 他出剑只有两个字:绝杀! 白子画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面上没有丝毫怒色,眸子里更看不出半点情绪。一袭月牙白的长袍简单干净,衣袂上有华丽却不张扬的暗纹流光溢彩在风中飞舞。黑发如瀑,随意披散,依旧垂如缎,顺如水,丝毫不乱。只是这些日子,三千青丝再无人为他束。 他的风姿远在九天之上,绝不是简单的一个美字可以概括和形容。圣洁,清冷,尘埃不染,总是叫人心生敬畏,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种亵渎。 他举剑,水空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冰敛横霜”四个字,于他,于剑,都再贴切不过。 很难在两人中分出个高低上下来,杀阡陌更胜在倾国倾城的外貌,白子画更胜在天下膜拜的风骨,但都不输于对方的是各自的能力和气势。 看着无论是外貌还是能力皆冠绝六界的二人之间的这一场对决,几乎每个人都各怀心思。 蓝雨澜风,紫薰浅夏,春秋不败等人自然是一手心的冷汗。摩严,笙箫默等人却镇定自若。虽然正邪易辨,但是轩辕朗,轻水等人却不由自主隐隐祈祷着杀阡陌能胜,否则花千骨性命堪忧。 “把小不点还给我!”杀阡陌脑海中回想起多年前诛仙柱上的那一幕,心头阵阵犯凉。他再也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了。 “花千骨本是我长留弟子,何来还你之说?” 花千骨和南无月被锁在光罩里,在白子画左右缓慢浮动。 白子画甚少与人动手,虽然做好应战的架势,语气依旧不温不火。 此时天还未亮,紫色的天空已变作漆黑的墨色。月亮似乎怕被波及一般躲在了云后,海上光线颇暗,却依旧风浪不减。 糖宝昏过去后被白子画托付给落十一照顾,却始终没有醒来,落十一担心想要施法把它救醒,东方彧卿却摇头制止了它,否则只会乱上加乱。 每个人都心神惶惶,东方彧卿看着花千骨和南无月也是一脸的阴晴不定,他再怎么也没有想到…… 骨头,或许…… 他突然眼中闪过一抹欣慰,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愿意冒个险,尊重骨头的决定,把骨头交给白子画处置。 只是他肯,杀阡陌哪里肯。 知道这一战是非打不可,懒得再多说废话。当下意念凝聚,真气运转。手中绯夜剑轻轻一提,浮云踏浪,转瞬间已出了百招有余,速度之快,叫人咋舌,纵是仙魔,远远的也只望得见他紫色的身影。 绯夜剑赤红色的真气吞吐不定,热浪逼人。白子画凌空翻转,轻易而又巧妙的躲过他一波波凌厉而凶险的攻势,稳稳落在海面上,而花千骨和南无月始终漂浮在他身边不近不远。 杀阡陌闪电似地疾追而来,长袖旋转,绚光流舞,犹如花开。火凤也随之盘旋而下,玫瑰色的红光与绯夜剑交相映,炫目缤纷。 摩严空中观战,冷哼一声:“妖孽,果然有些门道。” 白子画始终不慌不忙,以退为进,以守为攻。杀阡陌出百招,他只出一招。横霜剑来去挥洒自如,人剑合一。 杀阡陌皓腕挥舞,素手招展,腾空劈下,绯夜剑与横霜剑狠狠相击,天空中陡然炸响一个平空惊雷,闪电划破漆黑夜空。 众人看得紧张,额上沁出汗来,一个个屏气敛息,心跳如撞。 暗云翻涌,狂风肆虐,二人在惊涛骇浪中转眼已斗了数千回合。 白子画见他功力竟比之前争抢伏羲琴一战时提升如此之多,变得更加诡异莫测,妖异凌厉,也不由得暗暗心惊。而自己毒伤初愈,真气不济,竟只能勉强与他战个平手。 白子画攻势渐渐加快,时间拖得越久越对他不利,他无心与杀阡陌争什么胜负,但是岂能如此便将花千骨交给他人。 右手结印划过天地,顿时空气中出现无数冰凝的细小水结晶,狂风中犹如水波剧荡,四周景色都像水中倒影摇曳变形。杀阡陌的身子在空中一滞,天地陡然间极冷,似乎连空气都被冻住。一条红色火焰从他剑上盘旋而出,蜿蜒怒舞,紧紧将横霜剑缠绕住,力道之大,似乎要将其扭曲变形。冰火互斥,只听得一片“滋滋”作响。 白子画左手推掌而出,仿佛捉住蛇的七寸一样将火焰从剑上扯了下来,用力一扬,变作长鞭带着火焰直向杀阡陌席卷而去。 杀阡陌也一把抓住火链另一头,一声爆破,火焰瞬间消失无踪。紫衣鼓舞,凌空翻下,举剑威极长劈,未料速度仍慢了一步,擦过白子画身侧,砍在了笼罩花千骨和南无月二人的光壁之上。瞬间光华大震,照亮半边天地。 白子画一愣,杀阡陌也骇住了,两人都不由得顿了一顿。 虽安然无恙,花千骨却慢慢醒了过来。虽然被锁在光壁内,外面景色却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明明应该和小月在墟洞之中才对!怎么会突然到了外面? 白子画转头,二人目光对视,花千骨大脑顿时就懵了。 哪怕只有刹那,对她而言却仿佛千年万年,万籁寂寂,整个世界仿佛都只有他们师徒二人。 完了……她心陡然下落,望了望身边的小月。终归还是被抓了出来,还不知道众仙会如何处置身为妖神的小月,自己又要如何才能护他周全。不过事到如今……自身都难保了吧…… 她看不懂白子画望她的眼神,她从来都不懂他的。他就像一片水,没有温度没有形状没有菱角没有任何特征,他是天底下最完美的人,却正因为这分完美所以反而叫人无法更深刻的去感知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描述他。他的存在,有时候她会想会不会太过空洞,遥远还有乏味了。 知道一切已成定数,她心底的某个角落突然反而变得释然起来。这样正大光明的回来面对一切,哪怕是死,也好过一辈子和小月躲在墟洞里面。 能偶看着师父再次这样好好的站在她面前,她于愿足矣。 只是,为何却又和姐姐打了起来呢? 她趴在光壁上,有些惊慌的看着他们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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