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奇幻魔法 > 冰与火之歌⑤ | 上页 下页
一八五


  “他有继承人。侄子们。”有四个这样的家伙从渊凯跟他一起来以便指挥奴隶士兵。其中一个死了,在一次坦格里安雇佣剑士发起的突袭中身亡。其他三个多半会分割黄巨人的奴隶。而是不是有哪个会和耶赞有同样的爱好,喜欢残废、怪胎和怪异的东西就远不能确定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也许会继承我们。或者我们会再回到拍卖场上。”

  “不。”她的眼睁大了。“不要那样,求求你了。”

  “那种前景我也不喜欢。”

  几码之外,六个耶赞的奴隶士兵正蹲在灰土里,丢着骨头并且传着一个酒囊。其中有一个士官叫伤疤,他是个脑袋光滑的像石头而肩膀壮如公牛的火爆脾气的畜生。也和一头公牛一样聪明,提利昂想起来。

  他摇摆着走向他们。“伤疤,”他大喊,“高贵的耶赞需要心想安静的水。带上两个人尽量多的提桶。还有,麻利点。”

  士兵们停下了游戏。伤疤站起来,眉毛一挑。“你说了啥,侏儒?你以为你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尤罗,我们主任的其中一个宝贝。现在照我说的做。”

  士兵们笑起来。“去啊,伤疤,”其中一个嘲笑道,“还要麻利点。耶赞的猴子给你发令了。”

  “轮不上你告诉士兵去做什么,”伤疤说。“士兵?”提利昂假装不懂。“奴隶,我就看到这个。你的脖子上和我一样带着个项圈。”

  伤疤野蛮的给他反手一击,将他打倒在地摔破了嘴唇。“耶赞的项圈。不是你的。”

  提利昂用手背擦了擦他嘴唇裂口流出的血。他试着爬起来是,一条腿没站稳,结果又跪倒在地。靠佩妮的扶持他才站起来。“糖果说主人需要水。”他用能装出来的最好的哀求口气说。

  “糖果还能自己操自己呢。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料。我们也不会听从那个怪胎的差遣。”

  是不会,提利昂想。就算在奴隶中也分三六九等,提利昂渐渐发现。双性人长久以来一直是他们主人的特别宠物,放纵她优待她,而高贵的耶赞的其他奴隶便会因此而憎恨她。

  士兵们习惯于听命于他们的主人和督察。但是但是保姆死了而耶赞病到没法指定一个接替者。至于那三个侄子,这些勇敢的自由人一听到苍白母马的蹄声就忽然想起别处还有紧要工作去做。

  “水……水,”提利昂战战兢兢地说。“治疗师说河水不行。要干净新鲜的井水。”

  伤疤咕噜着说。“你去办,而且麻利点。”

  “我们?”提利昂和佩妮交换了一个无望的眼神。“水很沉。我们又不像你那么强壮。我们……我们可以用那辆骡车么?”

  “用你的腿。”

  “那我们得来回很多几次。”

  “来回一百次吧。对我来说屎都不如。”

  “只有我们两个……我们弄不来主人需要的所有水。”

  “带上你的熊,”伤疤说。“那家伙就提水在行了。”

  提利昂退回去。“如您所说,主人。”

  伤疤咧嘴笑开了花。主人。哦,他喜欢那样。“莫格,拿来钥匙。你装满桶就给我立刻回来,侏儒。你知道那些试图逃走的奴隶都有什么下场。”

  “去拿桶,”提利昂告诉佩妮。他自己随那个叫莫格的人去接被关在笼子里的乔拉·莫尔蒙爵士。【马丁你故意的,这时候非全名加头衔……】

  骑士一直以来对奴役适应不良。当要他扮作熊去强抢良家淑女的时候,他总是一副闷闷不乐不合作的姿态,缓缓挪着死一般的步子,根本就是屈尊才加入他们的表演的德行。虽然他没有试图逃跑的迹象,也没有对他的捕获者暴力相向,但是他从事忽略他们的命令或者回之以低声咒骂。如此这般的言行一点也不会取悦保姆,于是他将这种不愉快以将莫尔蒙囚禁在铁笼里并在每天太阳落入奴隶湾之后让他吃棍子发泄。骑士默不作声的接受痛殴;唯一的声音只有打他的奴隶发出的低声咒骂还有棍子重击乔拉爵士布满淤青与伤痕的身体发出的闷响。

  这个男人只剩下一个空壳了,在第一次看到大个子的骑士遭到痛殴时提利昂想,我早该管住舌头让扎哈李娜带走他。那也许对他来说还是个好点的命运。

  莫尔蒙从哪个狭小的笼子里出来时弯腰驼背只能眯着眼睛看东西,他两眼都有淤青,而后背上结满了干裂的血痂。他的脸上也满是淤青肿胀不堪,看起来几乎没个人样。除了一小块肮脏的破黄布遮羞,他几乎一丝不挂。“你去帮他们提水,”莫格告诉他。

  乔拉爵士只是阴郁的看了一眼作为回答。我想,有些人宁愿死得自由也不愿活作奴隶。提利昂不会受那种苦恼的折磨,真是谢天谢地,但是若是莫尔蒙杀了莫格,其他奴隶可不会受此感召。“来吧,”他说,趁骑士还没做出什么勇敢的蠢事。他一瘸一拐的走开,希望莫尔蒙会跟上。

  神灵总算仁慈了一把。莫尔蒙跟来了。

  佩妮两个桶,提利昂两个桶,乔拉爵士四格桶,一边两个。最近的水井再老泼妇(那个投石机)的西南方向,于是他们便直接向那个防线走去,而每走一步都伴着项圈铃的欢快响声。没人注意他们,他们只是为主任提水的奴隶。套着项圈还是有些好处的,尤其是刻着耶赞·祖·喀高兹的金项圈。那些小铃铛的叮当作响向每个长耳朵的人宣称着其价值。一个奴隶就和他的主人一样重要;耶赞是黄城里最富有的人,为这场战争带来了600名奴隶士兵,虽然他的确看戏来像是一坨巨型黄色鼻涕虫闻起来又是一股尿骚。他们的项圈给了他们在营地范围内任何地方穿行的权利。

  直到耶赞死亡。

  克兰克的大人们让他们的奴隶士兵在最近的校场操练。他们操着长矛在沙子上齐步行进与整队时捆绑他们的锁链发出了刺耳的金属交鸣声。其他地方一组组奴隶在投石机和蝎子之下用沙石搭造斜坡,以使它们垂直指向天空,要是黑龙回来的话能好好的保护营地。看着他们费力的将巨大的机械搬上斜坡时挥汗如雨不停咒骂让侏儒笑出来。十字弓也很显眼。除了自己每个人看起来都抓了一个,跨上挂着一捆颤动的箭。

  若有人真会想起来问他的话,提利昂会告诉它们别担心。若非那些长铁蝎子箭碰巧扎中了眼,女王的宠物怪物可是不会那么轻易被这种玩具射下来的。龙不是那么轻易会被杀死的。用这种东西给它瘙痒只会引来龙之怒。

  眼睛才是龙最脆弱的部分。眼睛,还有隐藏在后面的大脑。不是某些古老传说里说的下腹。那块地方就像龙的背脊和侧肋一样坚不可摧,当然还有下咽。那些说法完全愚不可及。这些自诩为屠龙者的家伙们大概到时候得用矛尖灭火了。“死亡出自龙口,”巴斯修士在他的《非自然历史》里写道,“死亡却不会侵入那里。”

  继续走,在带着用马毛羽冠装饰的半盔的士官们大声用无法理解的方言喊出指令的同时,两个新吉斯的兵团正提盾对峙。用肉眼便能看出吉斯人比渊凯奴隶士兵更可怕,但提利昂还是慢慢生出点疑惑。军团士兵的确全副武装纪律严明如无垢者……但是太监们除此种生活别无所望,而吉斯人则是服役三年的自由公民。

  排队打水的人延伸了四分之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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