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奇幻魔法 > 冰与火之歌⑤ | 上页 下页 |
一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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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地方也都有自己与众不同的声音。Moroggo和绿色鳗鱼客栈晚上大都有歌手在唱歌,放逐者客栈则一般是就餐的人用他们含糊不清的声音七嘴八舌地唱着。Foghouse外面老是挤满了从蛇舟上面下来的船夫,他们就神、妓女以及海王是不是傻瓜这类问题争执不休。锦宫则安静的多,只有爱意的低语、丝绸礼服摩擦的沙沙声以及女孩子咯咯的笑声。 贝丝每晚都在不同的地方乞讨,她很早就明白只要她的出现不是那么频繁,一般客栈的门房或酒店的老板就更容易容忍她的存在。她昨天晚上呆在绿色鳗鱼客栈外面,因此今天经过血桥之后她向右转(而不是向左)打算去旧衣贩码头的另一边的Pynto的店转转。尽管嗓门大而且有股臭味,但在他的咆哮声和从来不洗的脏衣服之下,Pynto有颗善良的心。经常在店里不挤的时候,他会允许她进去取暖,时不时的他还会给她一杯啤酒、一盘食物,还会对她讲他的故事。听Pynto自己讲,他年轻的时候是石阶群岛最臭名昭著的海盗,现在最喜欢的就是跟人讲他过去的辉煌事迹。 今晚她很幸运,小酒馆几乎是空的,她要了火边的一个安静小角落,刚刚双腿交叉坐下,就感觉到有东西从她大腿上擦过。“又是你呀”盲眼女孩说。她挠了挠他耳朵后面,猫就跳到她腿上来,发出满足的呜呜声。布拉佛斯到处都是猫,尤其Pynto的店里最多。老海盗相信猫能带来好运,还能帮他的酒馆除去老鼠。“你认识我,是吗?”她低声说。猫们才不会被丑角的痣蒙骗呢,它们记得运河上的猫儿。 对盲女孩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Pynto今天心情不错,给了她一杯兑水的葡萄酒,一大块臭奶酪和半个鳗鱼派。“Pynto是个很好的人”他宣布,然后又坐下来抓着她跟她讲他掳获香料船的事迹,这些故事她已经听过几十遍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馆里人渐渐满了起来,Pynto很快就忙的不可开交不会再注意盲女孩,但他的一些常客会往她的讨饭碗里丢一些硬币。一些桌前坐着的是陌生人:满是血和油脂味道的伊班捕鲸者;两个头发里抹了香精的布拉佛斯人;一个来自罗拉斯的胖子抱怨Pynto的桌位对他的肚子来说太窄;最后是三个里斯人,他们是好心人号上的水手,船在暴风雨中受损严重,昨天才缓慢的驶到布拉佛斯,今天早上被海王手下的人扣押。 里斯人坐在离火最近的一张桌子,一边喝黑朗姆酒一边轻声交谈。他们压低了声音这样就没有人(noone)可以听到他们在谈什么了,但盲眼女孩恰恰就是那个“没有人”(noone),所以她几乎听到了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一度她好像能够通过腿上呜呜叫的公猫那小小的黄眼睛看到这三个里斯人。他们一个老、一个年轻、还有一个少了只耳朵,他们三个都有着浅亚麻色的头发和里斯人特有的光滑白皙的皮肤,这是他们继承自古自由堡垒的血统。 接下来的清晨,当慈祥之人问她学到了哪三件以前不曾知道的事情时,她准备好了。 “我知道为什么海王扣押好心人号,因为它贩卖奴隶,数百奴隶,包括女人和小孩,都被绳子一起拴在船舱里。”布拉佛斯是由逃跑的努力建立的,贩奴在这里是被禁止的。 “我知道这里奴隶来自哪里。他们都是维斯特洛的野人,来自一个古老的被诅咒的地方,叫做艰难堡。”当她还是临冬城的艾莉亚·史塔克的时候,老学士跟她讲过艰难堡的故事。“在那场塞外之王被杀的大战之后,野人们四处逃散。森林里的女巫说,要是他们想去艰难堡,将会有船过来把他们带到温暖的地方。但除了被风暴带到北方的好心人号和大象号,没有别的船来。他们在艰难堡抛锚维修船只,发现了野人。上千野人聚集在那里,他们没有足够的空间,所以他们说他们只能带走女人和孩子。野人们没有食物,男人们只好把他们的妻子和孩子送上船。船刚刚出海,里斯人就把野人们赶到甲板下面,用绳子拴起来。他们打算把野人都卖到里斯去,就在那时他们又遇到了另一场风暴,两艘船分开了。好心人号损坏严重,所以他们的船长没得选择只能把船驶往这里。大象号可能已经回到了里斯了。Pynto酒馆里的里斯人认为大象号还会带着更多的船回去。他们说现在奴隶价钱看涨,而在艰难堡还有成千的女人和小孩。” “知道这些是有益的,现在我们知道两件事了,还有吗?” “是的,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打了我的人。”她的手杖突然出现,重重地打中了他的手指,他的手杖当啷一声掉在地板上。 牧师向后退去,缩回了手。“一个盲女孩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看到你了。“我告诉了你三件事,没必要告诉你第四件。”或许明天她会告诉他从Pynto店里跟她回来的那只猫的事,那只猫躲在房梁上,看着下面的他们。或许她不会告诉他,既然他有秘密,那她也可以。 那天晚上乌玛为晚餐准备的是盐焗螃蟹。当她的杯子被递给她的时候,盲女孩嗅了嗅然后三大口把喝完,之后她抽了一口气,丢掉了杯子。她的舌头像着火了一样,当她又大口喝了一杯酒之后,嗓子和鼻子也像火烧起来。 “酒没用,水只会让你更热。”流浪儿说告诉他。“吃这个”一块面包塞到了她手机。女孩把面包塞进嘴里,咀嚼、吞咽,确实有些帮助,吃了第二块之后,身体感觉好点了。 清晨来临了,当夜狼离她而去之后她睁开了眼睛,她看到了以前从来没蜡烛的地方一根牛油蜡烛正在燃烧,它那不确定的火焰前后摆动就像快乐码头的妓女。她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漂亮的事物。 第四十六章 临冬城的幽灵(席恩六) 死者是在内墙墙根下被发现的,脖子摔断了,全身除了左腿之外都被昨夜的大雪掩埋。 要不是拉姆斯的马子(猎狗)把他刨了出来,那家伙可能会在那埋到下一个春天。当BenBones把他拉出来的时候,GreyJeyne已经吃掉了他大半个脸,所以废了半天功夫此人的身份才得以被确认:一个从军44年的老家伙,跟着罗尔杰·莱斯威尔一起北上的。“醉鬼一只”罗尔杰·莱斯威尔判断“从墙上往下撒尿,我赌是这样,然后脚一滑栽了下来。”没人有疑议,除了席恩(Theon)在想谁会半夜爬到积雪溜滑的城墙上去只为了撒泡尿呢? 驻军们吃着培根油煎过的旧面包(至于培根当然是被老爷们吃掉了)当早饭时,长凳间的议论全是有关那具尸体的 “史坦尼斯(Stannis)在这座城堡里也有朋友,”席恩听见一个军士悄悄说。他是个陶哈家的老兵,破烂的皮外套上绣着三棵树。卫兵刚刚换班。几个人从寒气中走过来,跺掉靴子裤子上的雪,正好赶上午饭送到:血香肠,葱,刚出炉的热腾腾的黑面包。 “史坦尼斯·”一个卢斯·莱斯威尔(RooseRyswell)手下的骑手笑道。“史坦尼斯正被冻死在雪堆里呢。要不他已经夹起尾巴跑回长城啦。” “就算他们有一万人,离城五尺扎营,”一个穿着赛文家制服的弓箭手说“我们也看不见他们一个人,在这种风暴的掩护下。” 无穷,无止,无情,大雪不分昼夜地下着。风吹积雪填满了每一个城垛,给每一个屋顶披上白毯。帐篷在积雪的重压下不堪重负。绳子在每一个塔楼之间串起来,好让大家在穿过场院时不至于迷路。(这是什么土办法)哨兵们躲进棱堡,在小铜火盆上暖手,把望风的职责全交给了侍从们堆起来的雪人卫兵。而雪人们在风雪的随心塑造下日渐胀大,变形,杂乱的冰棱从他们手中的长矛上长出来,丰姿直逼霍斯丁·佛雷大人。后者曾经吹嘘说他不怕“这点小雪”,却光荣地被冻掉了一只耳朵。 院子里的马儿是最惨的。他们身上用于保暖的毯子一旦不按时更换就会湿透,结冰。点火给他们取暖的办法被证明适得其反,战马害怕火,它们挣扎着逃离时反而撞伤了它们自己和其他马儿(逆行的危险)。只有马厩里的马儿们温暖安全,可是马厩早就挤爆了。 “神祗们开始厌恶我们了,”有人听老爵士洛克说道。“这就是他们的愤怒,冷得跟地狱一样的风和永无止境的雪。我们被诅咒了。” “史坦尼斯才是被诅咒的,”一个恐怖堡的人反驳道。“他才是真在墙外边吹着风。” “史坦尼斯大人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暖和”一个傻傻的自由骑手说。“他的术士会召唤火。也许他的红神能把这些雪都融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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