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奇幻魔法 > 冰与火之歌⑤ | 上页 下页
八五


  “谁来造这些船,我的女王?即使北方人让你保有海龙角,陛下将从哪里找到她的人民?或者你打算统治一个海豹和水獭的王国?”

  她给他一个苦笑,“水獭可能比人更容易统治,我承认,而且海豹更聪明。不,或许你是对的,我最好的选择可能仍然是返回派克岛。哈尔洛岛上有些人会欢迎我的回归,派克岛也是。而且当攸伦杀死贝勒大人时,他就在布莱克泰斯家失去了支持者。我能找到我的伊伦叔叔,回铁群岛起事。”自从选王会之后,就没有人见过湿发,但他的淹民宣称他正隐藏在大威克岛,而且很快就会出来祈求淹神将愤怒降临到鸦眼和他的追随者头上。

  “‘破砧者’也正在找湿发,他正在抓捕淹民们。盲人贝隆·布莱克泰斯被抓住拷问,甚至‘老灰鸥’都镣铐加身。在所有攸伦的人都找不到这位祭司之时,你如何找到?”

  “他是我的血亲,我父亲的弟弟。”这是个无力的回答,阿莎知道。

  “你知道我怎么想?”

  “我想我马上就能知道。”

  “我认为湿发死了,鸦眼已经撕开他的喉咙。‘铸铁者’正在找他不过是为了让我们相信祭司逃走了而已。攸伦害怕被当成一个弑亲者。”

  “永远别让我叔叔听到你这么说,告诉鸦眼他害怕弑亲,他会谋杀自己的儿子中的一个来证明你是错的。”阿莎当时觉得差不多醒酒了,特里斯蒂芬·波特利对她有这种效果。

  “即使你找到你叔叔湿发,你们两个也终将失败。你们都是选王会的参选者,所以你们不能说它不合法,就像当年的托衮(Torgon)一样。根据任何众神和铁民的律法,你们都得遵守选王会的决议。你们——”

  阿莎皱眉,“等等,托衮?哪个托衮?”

  “‘迟到者’托衮。”

  “他是英雄纪元时期的一个国王。”她回忆关于他的事迹只有这么多,其他的几乎想不起来,“他做了什么?”

  “托衮·葛雷乔伊是国王最年长的儿子。但是国王老了,托衮得征战在外,所以后面的事情发生了:当他父亲死的时候,他正在沿曼德河突袭敌人,远离自己的灰盾岛大本营。他的弟弟们对他封锁了消息,并迅速召开一次选王会,考虑选择他们中的一个戴上浮木王冠。但是船长和头领们选择‘好兄弟’乌拉衮(Urragon)代替托衮统治王国。新国王即位第一件事就是下令处死所有老国王的儿子,然后他们被处死了。后来,人们称呼他‘坏兄弟’,尽管实际上他们不是他的亲兄弟。他统治了差不多两年。”

  阿莎现在记起来了,“托衮回到家……”

  “……说选王会是不合法的,因为他当时没去参加竞选王位。‘坏兄弟’被证实如传言中一样的残酷和在铁群岛缺少朋友:牧师们谴责他,领主们起来反对他,他自己的船长们把他砍成碎块。‘迟到者’托衮成为国王,并统治了四十年。”

  阿莎揪住特里斯·波特利的两耳,深深地吻上他的嘴唇。直到他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她才放开他。“这算什么?”他说。

  第二十七章 提利昂(七)

  当他们到达瓦兰提斯时,西边的天空泛紫而东边的漆黑一片,星星正逐渐开始闪烁。和维斯特洛伊的星星一样,提利昂·兰尼斯特回忆。

  若没被拴在马鞍上捆得像只鹅的话,他会更舒服点。他已经放弃了扭动,他身上的结打得太紧了。相反他任随他们带着就像一块松松垮垮的肉一样走。省点力气,他告诉自己,但是他却不能说出口。

  瓦兰提斯在入夜后就关闭了大门,守在北门的守卫们对来来往往的流浪者报以不耐烦的嘟囔。他们跟在一队装着酸橙和橙子的马车后,守卫们挥挥火炬示意马车通过但是狠狠的看了一眼穿着盔甲配了剑的大块头安达尔人和他的战马。趁守卫队长被招来与骑士用瓦兰提斯语交谈的当口,一个守卫拽下护手狠狠的揉了揉提利昂的脑袋。“我可是浑身好运,”侏儒告诉他,“割掉我的绳子放我下来,我想你会被好好奖励的。”

  捕获他的人无意听到了这句话。“对那些能听懂你花言巧语的人说吧,小恶魔,”当瓦兰提斯人示意他们可以通过时他说。

  他们穿过城城镇巨大城墙下的大门又上路了。“你就说我的预言,我是否可以动摇你的承诺,或者你打算用我的脑袋买个爵位么?”

  “我以前就有爵位,以血统为证。我可不要什么虚假的头衔。”

  “那是你希望从我那可爱的姐姐那里得到的。”

  “在这儿我听说兰尼斯特有债必还。”

  “哦,没分钱……但是我现在半分都没有,大人。你会的到你讨要到的肉,但是可不会用感恩作酱,最后它也不会滋养你。”

  “我所希望的就是看你罪有应得。弑亲者在神人眼里都活该受诅咒。”

  “神灵们都是瞎子,人们则选择性失明。”

  “我看清你了,小恶魔。”骑士的语调爬上一丝阴暗。“我曾做过我并不感到荣誉的事,他们为我的家族和父亲蒙羞……但是杀害自己的血亲?什么样的人干得出这种事?”

  “给我把十字弓然后脱了裤子,我会展示给你的。”而且很乐意。

  “你认为这是个玩笑?”

  “我认为人生就是个笑话。你的,我的,每个人的。”

  在城墙里,他们路过市政厅,市场和澡堂(果然很罗马么)。宽广的广场上喷泉飞溅轻吟,那里人们坐在石桌前,玩着锡瓦斯棋从玻璃管子里呷着葡萄酒,而奴隶们提着的灯笼让黑暗无处遁形。石子路边成条的种植着棕榈和香柏,每个路口都立着一个纪念碑。许多的雕塑没有头,侏儒注意到,但是在紫色的黄昏下他们依然看起来甚是庄严。

  随着战马缓慢的沿河向南,商店们变的越来越小而寒酸,街边的树也越来越趋于残花败柳。石子路则在他们的马蹄下演替成鬼草,接着是湿软的如同婴孩粪便颜色的泥巴路。跨过将汇入罗伊达河的细流的小桥在他们走过时发出让人心惊的吱呀声。在曾经是个可以俯瞰河流的城堡的旧址上只有一座破烂的大门,想无齿的老翁一样张开嘴。越过矮墙,能瞥见一些山羊。

  古瓦兰提斯,瓦雷利亚的第一个女儿,侏儒打趣。骄傲的瓦兰提斯,罗伊达的女王,盛夏海的女主人,古老血统的可爱女士和高贵的领主们的归宿。哦,还是忽略在那些在巷子里光着屁股尖叫乱窜的孩子们吧,或者那些到处都是的佝偻着肩背满脸纹身的奴隶们像蟑螂一样步履不停的身影。强大的瓦兰提斯,九个自由城邦里最大与人口最多的城邦。但是古代的战争已经使这个城市人口锐减,但不管怎样,瓦兰提斯的大片土地还是开始吞噬着屹立其上的广大地区,尘归尘,土归土。美丽的瓦兰提斯,泉水与鲜花之城。但是它半数的喷泉已经干涸,一半的水池业已干裂停滞。开花的藤本植物爬满了墙上和人行道的每个裂缝,幼嫩的树苗则在废弃的商铺和无顶的庙宇墙上扎根。

  接着还有那股气味,飘散在潮湿炎热的空气里,浓烈、特别、无处不在。混杂着鱼腥、花香和大象的粪臭,甜美的、泥土味的、死亡的、腐烂的。“这个城市闻起来就像个明日黄花的妓女,”提利昂称。“一个皮肤松弛的老妇用香水涂抹私处以掩盖双腿间的恶臭。不是我在抱怨,关于妓女,年轻点的闻起来好些,但是老的那些技巧更甚。”

  “你当然对此比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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