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奇幻魔法 > 冰与火之歌③ | 上页 下页 |
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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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恼怒地皱眉。“很好,告诉他们我付双倍价钱,只要能买下全部。” “双倍?”带金流苏的胖商人差点流下口水。 “这小婊子是个傻瓜,真的,”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说,“照我看,就要三倍价钱,她拼死也会付的。对,每个奴隶要十倍的价。” 留尖胡子的高个格拉兹旦用通用语讲话了,尽管不如奴隶女孩说得好。“陛下,”他翁声翁气地道,“维斯特洛是个富裕的国度,这点我们很清楚,但您现在并不是女王,或许永远也不会成为女王,而即使无垢者也可能在战斗中输给七大王国野蛮的钢铁骑士。容我提醒您一句,阿斯塔波的善主大人们不会拿奴隶来交换空口承诺。您想要所有太监,请问有没有足够的金钱或货物呢?” “你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善主大人,”丹妮回答,“你们的人已经仔细查过我的船,记下每一颗玛瑙、每一罐藏红花。告诉我,我有多少?” “足够买一千个,”善主大人轻蔑地微笑,“然而您说要付双倍价钱,那么能买到五百。” “你那顶漂亮的王冠可以再多换一百,”胖子用瓦雷利亚语说,“那顶三头龙的王冠。” 丹妮等他的话被翻译过来。“我的王冠决不出售。”韦赛里斯卖掉母亲的宝冠,从此便没有欢乐,只余愤恨与暴戾。“我也决不会奴役我的子民,连他们的货物和马匹也不卖。但你们可以拥有我的船,包括大商船贝勒里恩号、划桨船瓦格哈尔号和米拉西斯号。”她预先通告过格罗莱和其他船长,也许事情会演变至此,不顾他们激烈地抗议。“三艘好船应该抵得上不少卑微的太监。” 肥胖的格拉兹旦转向其他人。他们再次轻声讨论。“两千,”尖胡子的家伙回头道,“这已经太多了,但善主大人们很慷慨,愿意考虑您急迫的需求。” 两千人不能实行她的计划。我必须全买下来。此刻,丹妮明白自己该怎样做,但那滋味苦涩得连酸柿酒也无法将其冲刷干净。她曾努力思考了很久,却找不到其他办法。这是我唯一的选择。“全部都要,”她说,“我给你们一条龙。” 身边的姬琪倒抽一口气。克拉兹尼朝同伴们微笑,“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她拼死也会付的。” 白胡子因震惊而瞪大了眼睛,抓拐杖的手在颤抖。“不!”他冲她单膝跪道,“陛下,我请求您,用巨龙来赢得王座,而不是靠奴隶。您不能这么做——” “你不该冒昧地教训我。乔拉爵士,把白胡子带走。” 莫尔蒙粗暴地抓住老人的胳膊,将他拉起来,押送到外面的平台上。 “告诉善主大人们,我为这个插曲表示歉意,”丹妮对奴隶女孩说,“告诉他们,我等待着回答。” 然而她知道答案;她可以从他们烁烁放光的眼睛和竭力隐藏的笑容中看出来。阿斯塔波有数千名太监,还有更多等待阉割的奴隶男孩,但诺大的世界就只有三条活龙。而且吉斯人渴望着龙。他们怎会不渴望呢?创世之初,古吉斯帝国曾与瓦雷利亚五次大战,五次都以惨败告终。因为自由堡垒有龙,而吉斯帝国没有。 最年长的格拉兹旦在座位里不安地挪动,珠穗互相碰撞,发出轻轻的嗒嗒声。“任由我们选一条龙,”他用尖细而冷淡的声音说,“黑的那条最大、最健康。” “他叫卓耿。”她点点头。 “我们准许你保留王冠和符合女王身份的服饰,除此之外,所有货物、三艘船和卓耿都归我们。” “成交,”她用通用语说。 “成交,”老格拉兹旦用那含混的瓦雷利亚语回应。 其他人重复着珍珠流苏老头的话。“成交,”奴隶女孩翻译着,“成交,成交……八个成交。” “无垢者很快就能学会你们原始的语言,”一切商定后,克拉兹尼·莫·纳克罗兹补充,“但需要你派奴隶去教。收下这一个作为我们的礼物吧,象征交易顺利。” “很好,”丹妮说。 奴隶女孩替他们翻译彼此的话。假如对于被当作成交的信物送出去有什么感受的话,她也很谨慎地没有表露出来。 丹妮在平台上经过白胡子阿斯坦身边时,他没有作声,而是默默地随丹妮下阶梯,边走,边用硬木拐杖“嗒嗒”地敲击红砖。她没有责怪他的忿忿不平,因为她所做的事确实可悲。龙之母卖掉了她最强壮的孩子。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很难过。 到得下面的骄傲广场,站在奴隶商人的金字塔与无垢者的军营之间灼热的红砖地上时,丹妮对老人发话了。“白胡子,”她说,“我需要你的谏言,你不必害怕真诚相谏……但只能在我们独处时说,在陌生人面前决不要和我争执,明白吗?” “是,陛下,”他怏怏不快地道。 “记住,我不是孩子,”她告诉他,“我是你的女王。” “女王也会犯错。阿斯塔波人骗了您,陛下,一条龙比千军万马更有价值。三百年前,伊耿在‘怒火燎原’之役中便证明了这点。” “我知道伊耿证明了什么,与之相对,我也打算证明些什么。”丹妮转身面对温顺地站在轿边的奴隶女孩。“你有名字吗,还是也得每天从木桶里抽一个新的?” “只有无垢者才那样,”女孩说,随即意识到问题是用古瓦雷利亚语提的。她瞪大了眼睛,“噢。” “你叫‘噢’?” “不……陛下,请原谅小人的失礼。您的奴隶名叫弥桑黛,可……” “弥桑黛不是奴隶了,从此刻起,我将你解放。过来一起坐轿吧,我有话说。”拉卡洛扶他们上轿,丹妮放下帘子,隔开灰尘与热气。“若你肯留下,可以作为我的女仆之一,”她边说,轿子边走,“像为克拉兹尼服务一样为我传话。但若你思念父母,盼回家照料双亲,随时可以离开,不再为我效力。” “小人愿意留下,”女孩道,“小人……我……无处可去。小……我很乐意为您效力。” “我可以给你自由,但不能给你安全,”丹妮警告,“我须横穿世界,去进行一场前途未知的战争。跟着我,你也许会挨饿、会得病、甚至被杀。” “Valarmorghulis。”弥桑黛用古瓦雷利亚语说。 “凡人皆有一死,”丹妮赞同,“但我们可以努力拼搏,改变生活。”她往后斜靠在垫子上,执起女孩的手,“无垢者真的全无恐惧?” “是的,陛下。” “你现在为我效力了,别害怕,对我说实话。他们真的感觉不到痛苦?” “勇气之酒消除了感觉。杀死婴儿之前,他们已经喝了许多年。” “他们真的很顺从?” “他们只知道顺从。若您不准他们呼吸,他们会觉得那比违背命令更容易。” 丹妮点点头,“等用不着的时候,我该拿他们怎么办呢?” “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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