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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衣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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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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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茅盾未出国时,寓于上海某处之三楼,与鲁迅所居之三楼相对,时茅盾正草“动摇”“追求”等小说,常深夜失眠,遥望鲁迅之居,仍灯光辉煌,于是悄然叹曰:“亦有失眠似鲁迅,不独失眠是茅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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