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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修之士安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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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国不可以一日无兵，亦不可以一日无士。兵守有形之国防，士守无形之国防。今古谋国者唯知练兵，而未闻有以练士；有之，则以科举消磨有为之士耳。故士在中国之有为者，多得之自励与师传，而非胥赖于国家之培植。试以明言之，朱明以科举取士，而其亡也，崇祯乃有“群臣皆亡国之臣”之痛语。及亡之后，而二三孤臣孽子、草莽遗民，则著书立说，力布其民族意识于民间，穷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收买文人之力，而文字狱之继起也如故。洪、杨而后，满清并文字狱而不得举。至民国纪元前二年，则洪、杨小说，大书种族革命书签售于市上矣。以言士守无形之国防，三百年来，当之无愧者，此皆未能求之于利禄豢养之徒。 中国潜修自励之士，其民族意识，恒至坚强。苟摩顶放踵有利天下，贵不屑于六国相印，贱亦不辞升斗之禄，如鲁仲连、阎典史者，即其人也。风尘莽莽，其人安在乎？余愿百拜而师事之。 1940年1月5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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