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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北全体学生上督军省长公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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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一九年五月十二日） 督军省长钧鉴： 生等因外交之危险，惧国家之复亡，于是投袂而起，继京沪学界而组织武汉学生联合会，以唤起国民爱国热诚，一致对外及提倡国货为宗旨。理由正大，中外共知，报纸宣传，久闻国内，即我督军省长亦莫不洞察生等之救国宗旨也。但武汉人民众多，五方杂处，恐以生等之热忱，种善因而得恶果。故将已公决之游行演讲团，暂从缓议。其他关于救国大计，如提倡国货及以言语文字发表爱国之精神等项，则志在必行。盖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生等受国重恩，投身学界，被教育之薰陶，念国耻之大辱，无日不以投效国家自期许，即推究国家作育人材之意，亦莫不期国民报效国家为主旨。上而政府，下而国民，既同此怀抱，则生等此举庸可非乎？故北京学界激于义愤，有五月四日之举。内而政府不以伤人放火，绳学生以重罪；外而列强不以纠众滋害，訾学生以暴动，为之钦佩不置。揄扬外报者，良以人心未死，国魂未丧，国事尚可为也。今生等决议，誓不作五分钟热心，贻讥中外；亦不为过激之举，致碍治安。以稳健之行为，作国家之后盾，扬真正之民气，为外交之后援。乃近日累读训令，谆谆诰诫，以安宁秩序为言，固宜遵守。但于生等言论种种自由，未免缚束太过，生等一息未绝，尚难承认。盖生等既为中华民国之国民，自由权限即早已为约法所许诺。况生等此举纯出爱国热忱，不越正轨，殊无干涉之必要。是以京、津、宁、赣、鲁、粤等省学生举动，未闻受何等之干涉。若云有妨秩序，则自本月十八日生等举行游街大会而后，地方治安果有碍乎？抑无碍乎？就实效上观之，已增进人民之爱国心甚多。夫前既无害，此后概可知矣。至云有碍邦交，则可屈抑国民，何以日本学生亦为青岛问题激昂慷慨，大有不占不止之势。返视我国迳情压制，相形之下可为寒心。生等非不知徒恃民气以医国，然使国家并此民气而无之，则外人视我国民毫无生气，国事将愈不可为矣。压抑民气，取悦日人，明知我督军省长断不出此，而生等不能已于言者，亦以良心之所迫也。故我督军省长，饬军警防止无识游民藉端滋事，则国民爱戴无量。若极端压制生等，将恐压力愈重，反动愈强，反动愈强，则收拾愈难。盖生等非持不甘为共和国无自由权之学生，亦且不甘为共和国无自由权之平民也。情挚势迫，不知所云，冒昧陈词，敬启谅察，并请裁夺施行。学生全体五千九百五十九人公叩。 载《大汉报》一九一九年五月三十日 (1)恽代英在1919年5月12日日记中记载：“为学生团拟致督军、省长、教育总长、北京各校长、各省议会公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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