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苦说不出|谢觉哉

有苦说不出

　　（一九三八年一月二十八日）

　　打烂了屁股，还要提着裤子磕头，口称“谢大老爷恩典”，奉旨正法，要向北阙三跪九叩首才引颈就刑。这是中国传统的统治哲学。现在这些形式没有了，但老百姓吃了冤枉，不敢说，也生怕别人代说，虽然冤枉了，怕一说出来，更有不测之祸。这现象，还普遍存在着。所以下面尽管乌烟瘴气，上面仍似乎可以歌颂升平。控告呢？本人固然不敢；报纸登载，更没有那冒失的记者。

　　也曾有官厅允许告密，说你有冤尽管说，本长官定替你保守秘密。可是“官官相护”，谁也不敢轻信。即会当真把对方办了，而对方知道是他告的反转来又向他出气。小百姓来一计算，只好拿出“忍”字来，打脱牙向肚里咽了。

　　这类事，甘肃似乎很多。要挽救，只有：

　　一、大开告发之门，有奸必摘，有罪必诛。

　　二、扶植民主运动，给民众团体监察一切犯罪者之权。

　　虽然“反民主论”者对此不免骇怪，然这是起码的民权主义，也是开发民众抗战运动的起码的工夫。

　　（载1938年2月21日第4—5期《热血》合刊　署名：忠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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