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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妇女


  告妇女(1)

  俄国 托尔斯泰

  圣经上说:男女各省其天职:男子的天职——工作。女子的天职——生育。虽然我们照科学说起来,这件事完全变更了nous axons change tont cno,然而男子的天职,女子的天职同样,依然是没有改变,好一似肝脏仍旧在他的老地方。违背这个天职,一切都不免于“死灭”。所不同的不过是,男子违背了他的天职,“死灭”来得快些,立刻,现在就到;女子违背了他的天职,“死灭”来得慢些,在于较远的将来。普通一切男子违背他的天职,能使人类立刻消灭;一切女子违背他的天职,使下一代的人类消灭。几个男子或几个女子违背天职,不能消灭人类,而只失去违背天职者的理性的天性。男子违背天职早已有了,在压制人的阶级之中。这样的事情传播出去,一直到我们的时代。在我们的时代里,径直至于“失去理性”,至于成就违背天职的观念——这样的观念,白洛黑王Blochin所显示,而为罗郎Renom(2)和一般学者所同意的:将以机器做工,而人只要是用精神(神经)来享福。

  女子违背天职,差不多是没有的事。显得出女子违背天职只有卖淫和私自堕胎。在富人阶级之中,男子即使不执行他自己的天职,女子仍旧执行他的天职的,因此女子更有势力,正好统御人类,正应当统御人类,统御因违背天职而失去理性的人类。常常说,女子(巴黎的,特意不生育的女子),用一切文明的方法而成为妖媚的女子,因此用他的媚术蛊惑而制服男子。这不但不对,而且正相反。不是不生育的女子制服男子,而是,虽男子不执行他的天职,仍旧执行自己天职的女子制服男子。很敏捷的自成为不生育的女子,以自己的肤发去迷惑男子——这并不是统御男子的女子,而是使男子放荡的女子,自己去接近放荡的男子,这样的女子呢,自己和男子一样,违背天职,失去一切理性的生活意义。从此错误发生出可惊的“痴愚”,这就所谓女权。这些女权的范式即如就是如此呀!你男子呢,——女子说——,违背自己真正工作的天职,而你要我们取我们的真正工作的劳苦么?不然的,假使如此,我们和你一样,你在银行、公署、大学校、学院所做的工作,我们也会做这同样的工作;我们和你一样,也要在分工的形式之下享受别人的工作,生活只在于充足一个肉欲。他们说着这个而且在事实上显得出来,他们会做这同样的工作,无论如何不能比男子坏,而比男子更好。

  在那违背真正工作天职的男子之中,才有所谓妇女问题发生,才能发生。只是回到他本身,这问题便不能有。女子有他自己固有的,不能免的工作,无论什么时候他终不要求有参与男子工作——矿山、田地里的工作的权利。他只能要求参与富人阶级男子的思想上的工作。

  以前像我们这等人(富人阶级里)的女子已经是比男子有势力了,现在且更有势力,这不是以他自己的媚术,这也不是以他自己的能干能和男子一样做那同样的、伪善的工作,而是以他的不违背天职。他担负得真正的——危及生命,尽最后的能力的真正工作,富人阶级里男子自己所不参与的工作。但是依我看起来,女子的违背天职,他的堕落,正在发端之时,而且我看这女子违背天职的事一天盛似一天了。女子抛弃了他的天职,就深信他美妙媚术的力量和他同样伪善的、精神上工作的能干。而小孩子呢(儿女)于这两件事都要扰乱的。于是用科学(依我看来)来想出堕胎的方法,富人阶级里这样的方法有几十个。于是富人阶级里有些妇女(母)原本是握着势力在手里的,为着不肯退让于街市的处女还要同他们去比较,因此放弃那势力。罪恶已是传播得很广,一天广似一天,不久就要及到全富人阶级的女子,于是,女子要同男子去比较,和男子一同失去那理性的生活意义。但是还要些时候。

  或者能使女子了解他自己的意义,自己的力量,用他的力量来于事实上救救自己的丈夫、弟兄、儿女啊!救救全人类啊!

  富人阶级里的“妻母”femme-mere啊,救我们阶级里的人,使他不至于再在陷阱里受苦,这件事在你们手里呀!

  那些女子忙着料理他的腰肢、体态、梳妆,蛊惑男子的方法,而反乎他自己的“自由”liberte,错见不慎,生育男女反觉着失望,以儿女交给奶娘去,这些都不是服从天职的女子。那些女子,各处奔走,讲些《心灵动象中心》论、《微分》学,也竭力躲避生育,可以没有儿女来妨碍,他所谓文明的、痴愚的行为,这些也都不是服从天职的女子。只有那些女子(妻母),知道服从天职的工作和劳苦是他们生活的定义,他们有能力避去生育儿女,而径直发于良心的服从那永久不变的天职;在我们富人阶级里这样的女子才是救人的女子,救我们阶级里的人,使他们不受那虐待他们的困苦,都在这些女子的掌握之中,无论谁的掌握之中再没有比这些女子的掌握之中多些救助。

  女子(妻母)啊,发于良心服从“上帝之道”(天职)的女子啊,你们有些人知道咱们是这没有人样的,不幸的,残害的阶级;有些人呢,知道依于“上帝之道”的,一切真正的生活意义;有些人呢,能以身作则,显示服从于“上帝的自由”才有生活幸福于人人,他们自己舍弃上帝的。你们知道对于丈夫的,对于儿女的“爱之幸福”——无尽的,不坏的,正如别的一般幸福,建立新幸福的发端。你们有些人,当你们正纯洁、正服从“上帝的自由”的时候,知道不是你们阶级里男子所称为工作的,那儿戏虚伪的工作,而知道是上帝所以令人工作的真正工作,知道工作的真报酬就是工作所给的安宁。你们能知道这个,当你们经过了“爱”的愉快之后,慌乱、恐怖、希望,等待着那怀胎的困苦情形,这些情形能使你们病痛九个月,使你们濒于死,使你们受不堪的痛苦和疼痛。你们能知道工作的真条件,当你们欢欢喜喜等待着那很可怕的难关临到和费力的时候,在那些可怕的难关之后你们定得着一种的安宁。你们能知道这个,就在于那时那些苦难之后立刻就不休息,不断续的去担负别的工作和苦痛——哺乳,当哺乳之时你们大概都服从自己的情感,竟不要人类必需的睡眠,俗语说睡觉比父母还亲近,你们竟整年整月天天一夜也不睡,有时呢,或时常通夜的不睡,有病的孩子抱得满怀,走来走去,摇摇拍拍,那正使你们心碎。当你们做这些工作的时候,谁也不赞同,谁也不看见,谁也不为这些事来夸奖;当你们做这些工作的时候,没有什么感动,正如《新约》格言中从田地里走来的工人,就算是你做这个只是应当的,那时你就知道什么是伪善虚饰,沽名钓誉的工作,什么是真正的工作——执行“上帝的自由”,那自由你们在自己心里显示得出。你们知道你们是真正的母亲,就不管有没有人看见你们的工作,就不管有没有人因此称赞你们;而只知道这是应当的,而且谁是你们为他工作的,他们不但不谢谢你,而且时常苦恼你斥骂你。而你们为以后的子女仍旧是那样去做:再受苦再担负难堪的、可怕的工作,再感觉着那一切职务,也不希望谁来报酬你们。

  假使你们是这个样,那就不用说生育了两个、二十个小孩子可够了,正如五十岁的老工人能吃,能睡,筋力逼着他去做事就不用说做工做够了。假使你们是这样的,你们可不要不关心为别人的母亲哺乳和看护,正如工人不要不为着别人去完成他的开始的或径直是终局的工作,这是因为你们自己的生活就在这些工作里,这是因为这些工作愈广大,你们的生活愈完善愈有幸福。你既是这样——这样还是人类的幸福,那执行“上帝的自由”的天职,是你们于自己的生活里做去的,你们可把他引到你们丈夫、儿女、亲戚的生活里去。假使你是这样,自己知道只有这样克己的、不为人见的、无报酬的工作,为别人生活尽力至于极端的,危及生命的工作,才是人类的定义他使人尽职;那么这样的要求,你可要去要求别人,这样的工作你可要去鼓励丈夫,按这样工作你可要估量算计人的功绩,这样的工作你可要预备给自己的儿女。

  那妇女(妻母)有以自己生育儿女看做不幸的事,而以自己爱情的愉快,生活的便宜,学问交际看做生活意义里的,也就只有这样的妇女才去教他的儿女,怎样能得最多的快乐,怎样能得最多的享受:给儿女吃得好,赶快的使他们快乐,溺爱的嘱咐他们;这样的妇女教他儿女,不教他们,使他们宜于去做克己的、极端尽力危及生命的男子工作和女子工作,而使他们避开那种工作。只有自己失去生活意义的妇女愿受那欺妄伪造的男子工作,借此她丈夫放弃人的责任的有能力同他一同享用别人的工作。也只有这样的妇人替自己女儿选女婿,估量人物,不凭着那人自己怎么样,而凭着那人所有的:境况地位、财产、才干,享用别人的工作。

  真正的母亲实实在在知道“上帝的自由”,可要预传自己儿女去执行那“自由”。这样的母亲,他习见自己儿女贪吃、懦弱、奢侈就引为痛苦,因为他知道,他为着儿女烦劳那慈母所考察的执行“上帝的自由”。这样的母亲,他教儿女不是使他儿或女有能力放弃工作,而是帮助他去担负生活的工作。用不着问他教的是什么,预备儿女做什么:他知道人类的定义在于什么,因为什么,所以他知道什么是应当教的,什么是应当预备儿女去做的。这样的妇女不但不鼓励丈夫,只以享用别人的工作为目的去做那欺妄伪善的工作,而且对于这种成就人的二重恶因的行为很害怕他,很摈斥他。这样妇人也不凭着手腕的黑白,风仪的俊秀来替自己女儿选女婿,他深知道什么是工作,什么是欺妄,随时随地,从自己丈夫起,恭敬尊重男子,要求他们做真正的工作,危险生命费力的工作,而轻视那以躲避真正工作为目的的,伪善虚饰的工作。

  这样的母亲“自己生育”,“自己喂乳”,自己首先哺食,预备儿女的食物,缝纫,洗刷,教自己的儿女,同儿女一起睡觉、谈话,因为他以为这是自己的生活事业。也只有这样的母亲不为自己儿女找自己丈夫财产和儿女的毕业文凭来做他们外部的保证,而教育儿女以一个方法,克己的执行“上帝的自由”,那自由是他自己所认识的——就所谓危险生命,而费力担负工作的方法,因为知道只这一个是生活的保证和幸福。这样的母亲,他不必问别人,他要做什么——他知道一切,他什么都不怕。

  假使为男子,为不育的女子,关于执行“上帝的自由”一条道路能有疑义,而为妇人(妻母)呢,这条道路是确实明白的规定好了;又假使妇人却恭恭敬敬,有纯洁的精神去导行那条道路;那么妇人是站在人类所要达到的幸福的最高点之上,将成为趋向幸福的人类之指南星。那“母亲”呢,上帝使他入这世界来,以生育教养儿女,爱之过于自己,为对于上帝的服务的,只有他“母亲”,能于临死之前从从容容对上帝说:他已尽了他对于上帝的职务,只有他,“母亲”,才能从从容容对上帝说:

  “现在放了你(上帝)的奴隶罢。”这就是那最高尚的实现,人趋向于他,正如趋向于最高尚的幸福。

  那些,这样去履行他的定义的女子,快统御现在统御人的男子了。这样的女子预备着人类的新“后嗣”建立着社会的意义,所以在这些女子掌握之中,有最高的势力,足以救现在时代的人于现存的、恐怖的陷阱之中。

  呀,妇女(妻母)呀,世界的救星在你们掌握之中,无论谁的掌握之中所有的救星没有你们掌握之中多!

  答论驳“告妇女”书之节录

  全人类男子和女子的定义,是在于“服务于人”。这一个普通论调,我想一切非不道德的人多同意的。男子与女子间的分别只在于履行这一定义的方法,他们所用以达到履行的,就所谓他们所用以“服务于人”的方法。

  男子用以“服务于人”的,也有物质的工作——得养生的方法,也有精神上的工作——为要战胜天然而研究天然的道理,也有社会的工作——确定生活的形式,建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男子“服务于人”的方法有很多的样式。除去生育儿女、哺乳儿女以外,人的一切行为合成他“服务于人”的竞技场。女子呢,除他所能与男子一样,同自己所在的各方面一起“服务于人”之外,依他自身的构造,他不免于受判定,诱掖而去做另一种的服务,这服务是唯一的,出于男子“服务于人”的范围以外的服务。“于人类的服务”自身就可分两部:一,于现在人类里,幸福的增进;二,延续人类。其第一个是专为男子而设的,因为男子没有能力去做那第二个。其第二个是特为女子而设的,因为这是绝对宜于女子的。不能不明白,不记住这一个分类,不明白,不记住就是不应当,就是罪恶(错误)。从此分类,因有两方面的各自的责任——那些责任,人没有想得到事物的天性上却是如此。从此分类因有男女行为善恶的标准——这标准永久存在,现在还是存在,只要人已过、现在、将来都是有理性的,这标准就无论什么时候不断续的存在着。

  男子大概是生活着做他固有的社会的,各样物理上及精神上的工作,女子大概是生活着做他绝对固有的生育、哺乳、养育儿女的工作,这是过去、未来永久如此的;而他们同样觉着他们所做的是应当的,而他们也同样引起别人的尊敬和亲爱,因为他们俩都履行了,依他们的天性,于他们前定的事。

  男子的“定义”有多种,而且较广,女子的“定义”只有一种,较狭而较深。所以男子有几百种的职务,更换几十次职务,只要履行得自己“定义”的大部分,就仍旧是非恶,非有害的人。女子只有少数职务,更换一次职务,立刻于道德上就堕落,较之更换几十次职务的男子更坏。这是过去未来永久如此的。这是普通的意见,以前如此,将来也是如此,因为事实上确是如此。

  男子因为要履行“上帝的自由”,应当在物质上工作的,思想上的,道德上的范围内,服务于上帝;他能以一切事业履行自己的“定义”(天职)。女子服务于上帝的方法特别,绝对是儿女(因为除女子以外,没有人能做这事)。只有于自己的事男子是规定去服务于上帝与人类;只有于自己的儿女,女子是规定去服务的。

  所以“爱”自己的儿女,是女子所当有的,是绝对的“爱”,从理论上争辩这个“爱”简直绝无用处,这是应当而且将要为女子所固有的,爱幼年的小孩子全然不是为我主义geisine。这正如工人爱工作,工人做那工作,工作正在他手里的时候。做工没有这爱“所工作的东西”的心,那工作是不可能的。我刚在做靴的时候,我爱那靴甚于一切。假使我不爱他,我就不能做他。人家把他弄坏了,我要失望,但是只要我到做他的时候我始终爱他。做完了,仍旧恋恋不舍,游移不定,是懦弱、是不道。

  做母亲的也是如此。男子是规定去服务于人,在于多种的工作,他做这些工作,他就爱这些工作。女子就规定去服务于人,在于自己的儿女,他看护这些儿女,三岁、七岁到十岁,他就不能不爱这些儿女。

  依于普通的“定义”——服务于上帝和人,男子和女子的确是平等的,可以不论这服务形式上的差别。这是平等的,因为这一服务和那一服务同样重要,因为这一服务没有那一服务就是无意义的,因为这一服务约束着(必须有)那一服务。因为男子和女子的真正服务同样必须有真理的认识,没有真理的认识男子和女子的行为同样要成为无益而有害于人的行为。男子规定去执行自己多种的劳动,然而他的劳动,只在于依真理,依别人的幸福而实行他的时候,是有益的;他的工作——物质的、精神的、社会的都是,只在于依真理,依别人的幸福而实行他的时候,是有效果的。男子无论怎样热心,以扩充自己的快乐,以无益的思想,以社会的行为(社交)为着自己享受而做事,他的劳动不能有效果。只在于他向着减少人的痛苦,因于穷乏的痛苦,因于不纯洁的痛苦,因于虚伪的社会组织的痛苦,他趋向于减少那些痛苦的时候,他才能得有效果。

  女子的规定也是如此:他的生育、哺乳、养育儿女,只在于他不但单单为着自己的快乐而养育儿女,又为着人类将来的忠仆而养育儿女,在于他如此养育儿女的时候,才是有益于人类的。他的生育、哺乳、养育儿女,只在于依真理,为人的幸福而去教育儿女——就是他教育儿女,使儿女成最好的人,最好的工人,为着别人,在于他如此教育儿女的时候,才是有益于人类的。

  我理想上的女子是有当时(那女子所在的时候)高尚的宇宙观,献身于自己女子的,不可逃避的定义——生育、哺乳、教养很多的儿女,那些小孩子多是宜于依他所有的宇宙观去为别人做工的。

  因为要有那高尚的宇宙观,我看用不着学功课,而只要诵习新的,不蔽塞自己耳目,最要紧的是不蔽塞心灵。

  那没有小孩子的,不嫁的女子是寡居的吗?假使他们参与男子的多种劳动,他们做事做得很好。但是不能不可惜,像女子这样尊贵的工具失去执行他独一固有的“定义”(天职)的能力。

  且更甚于此,所有女子,只是有力量,反其道而成功于帮助男子的劳动。女子于这种劳动的帮助是很尊贵的;但是看着少年女子预备生育儿女的,而去做男子的劳动毕竟是可怜惜的事。看着这样的女子——正如看着贵重的肥土去和着砂砾做练兵场、游戏场。更可怜惜是:因为这地只能生五谷,而女子是能生无价的,比无论什么都为贵的——“人”。而只有女子才能做这件事。

  托尔斯泰对于妇女的学说固然是完全根据于“男子的职务——增进现在人类的幸福,女子的职务——延续人类于将来”,然而他说:“工作的真报酬就是工作所给的安宁”,不论他的论点是什么,毕竟是有很深的哲理;竟有人据此以为要求女工生育期间津贴制度的张本。况且,男女职务的差异,确有如此的情形。奈尔英Nearing也说:母职是女子应当认为对于社会的天职,却是于人类的进化有绝大的关系。在这一篇还可以看出托尔斯泰对宗教、道德、科学的意见之一般,如:“上帝的自由”,“虚伪的社会组织的打破”,“伟大的爱”,“不求知的善”(无抵抗主义),都是他文章里常常见的,很有可以研究的价值。而“伟大的爱”——即所谓“爱之福音”,在这篇里,尤其注重。他的反对女子做男子的工作(劳动),并不是家族主义,并不是说女子当服从男子,他是反对女子帮着男子去利用科学做那害人(享受别人的劳动)的事因而丧失他的“爱”,丧失他的教,养育儿女的本能。他说履行天职的女子是人类的指南星,是温情,是柔道的哲学,是在道德上着眼讨论妇女问题。张东荪先生说,人格与非人格,道德与非道德之争,的确不错,现在一切学界、商界的结合大半不是生产组合,阶级竞争的运动,组织新村、工学会尚且带着道德上的意味,何况其他呢。我所以想,现在妇女解放还应当是有道德的妇女和不道德的妇女间的冲突,由经济的压迫里解放出来就要有积极的道德上解决。我希望现在谈妇女解放的人注意到“爱的道德”。我希望提倡组织新村的人注意到托氏所说的,不要有消极厌世的道德观——像美国宗教的新村禁止婚姻;我的意思就是以为假使组织新村应当是具有两性的,应当做一个正确的试验。

  译者志。九.一.十三

  (1)译文原载1920年3月《解放与改造》第2卷第5期。

  (2)罗郎Renom(1823—1892),法国哲学家。著les Origines du christianis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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