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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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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霄哈哈大乐,笑骂道:“好小子,算你高了。” 吴戒恶早已将泉水圾回,双手奉与乃师。董灵霄又是一气喝干,大声道:“再取几壶来,我倒要痛饮一个饱,总算我没有白收一个徒弟。” 吴戒恶那敢怠慢,一连打了五壶,董灵霄接连喝了五壶,才拍着肚子道:“够了,够了,再装下去我的肚子要爆了。” 吴戒恶童己未减,不禁暗暗偷笑道:“今日师父凭地有点乐糊涂了,居然一口气喝了五壶水,又说将肚子喝爆了,为什么又不少喝一点,那泉水又不是琼浆玉液,有什么好喝的?” 董灵霄双手抚着肚子,缓缓往谷底走去,戒恶也默默随在身后,少时已抵平日习武之处,只见董灵霄一转脸道:“戒恶,把九宫连环剑练一遍我看。” 吴戒恶一声应诺,早已形随声起,双拳一拱,先行师礼,继之左手一领剑诀,右手剑走连环,按着九官方位,团团舞了起来。 九宫连环剑先还徐疾有致,剑光绕着身影,一招一式,分得清清楚楚,继而愈舞愈快,最后身剑合一,只见白茫茫一片蹿高逐低,左盘右旋,剑花起处,劲风逼人,如像寒日冬冰,刺入肌肤。 吴戒恶从贪狼宫开始,继入巨门禄存两宫,又从文曲宫出,直闯廉员,武曲,破军三宫,最后进入左辅右弼,那九宫连环剑法亦已到结尾,正欲徐徐收回剑势,却料不到董灵霄接连喷出数口清水,向着吴戒恶四面八方包围袭来。 吴戒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水团袭到,不敢硬接,原来那水团不能硬撞,稍一接触,那水珠即四散进裂,更无法躲闪。当下吴戒恶不敢怠慢,剑式一越,早从右弼宫退回左辅宫,那水团来得虽快,吴戒恶剑式变的更快,又由左辅宫回入破军官,一路倒舞回去。 董灵霄看得哈哈大笑,只见笑声未止,巨口一张,早吐出一条水龙,像匹练似地向吴戒恶迎胸飞去。 吴戒恶已知乃师存心在考较自己武学,这时岂敢怠慢。脚步一紧,早已退入武曲宫内,右手长剑倒执,左掌一招“风卷残云”,掌风起处,正与迎胸袭来那股水柱碰个正着。内听得“哗喇”,一阵乱响,那股水柱恍如金瓶乍破,玉浆迸裂,隔在五尺以外,受着掌风一逼,早已溅满了一地水珠。 董灵霄嘴上道声“好”,双腮微一用力,那股水柱忽地细如手指,劲力却更增大,只在那掌风之间向前直穿。 吴戒恶蓦觉一股巨力通来,又若银针刺肤,触掌生痛,心中略一惊讶,那股水柱早向前逼进了一尺多远。 说也奇怪,那股水柱只是缓缓向前通进,在空中形成一根水管,受着黎明旭月一照,霞光四射,蔚成奇观。 稍一接触,吴戒恶已知乃师这一招乃是“银针破孔”,专门用来破金钟罩这一类外家横练功夫,当下不敢怠慢,略一调匀气息,把那罡气收聚集于一点,掌随心转,猛然间全力推出,那股水柱虽然利害,却吃不消罡气一阻,顿时水珠四溅,哗喇喇流了一地。 董灵霄两次相试,俱被吴戒恶一一消解,不觉也连连点头,对吴戒恶内外两功,进展如此迅速,也是心折不已。 此时吴戒恶早已把一路九宫连环剑法,从尾至头,倒舞回来,又过了廉员,文曲,禄存,巨门四宫,进入最后贪狼宫内,剑式开始渐渐收慢,一招“金鸡独立”过后,正欲将长剑交归左手,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董灵霄仰天一声长啸,啸声过处,口里水珠如雨喷出,一式“满天花雨”,那水珠子却像倾盆大雨似的,向着吴戒恶迎头罩下。 好一个吴戒恶,九宫连环剑虽已到了结尾,他仍小心翼翼,不敢稍有疏忽,恰如面对强敌,一招一式俱都用足十成功力。此时吴戒恶正当“金鸡独立”过后,剑走上盘,那“满天花雨”迎头罩下,一势顺招“拨云见日”;罡气透过剑身,向上直扫出去,把那些水珠儿飞出去五六尺开外,自己身上干干净净,并无一点水滴。 董灵霄不由叫了一声“好”,吴戒恶顺势收了剑式,抱剑恭身施礼,嘴上道:“多谢师父教诲,徒儿才得寸进,异日如稍有成就,当不忘师父栽培之恩。” 董灵霄哈哈大笑道:“也亏得你如此用心,内外两功都扎下了根基。” 吴戒恶一听师父夸奖,内心当然快慰万分,止不住问道:“师父,你看我能不能出道儿,我真想回碧云庄去看看哩!” 董灵霄微一思索,笑答道:“那么小的年纪,就想到江湖上去闯荡,未免还早了一点。” 吴戒恶童心一起,缠着他师父道:“你说我年纪小,我甘大哥也不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跟着他师父跑遍了天下,去年他还单个儿骑着玉鬣金驼到碧云庄来哩!” 董灵霄从没有听见吴戒恶提起过甘明,不由得问道:“那个甘大哥,他师父是谁?” 吴戒恶微微一笑,答道:“他是我的结义兄长,姓甘名明,只比我大了一岁,却学了好俊的功夫,他的师父就是天台山的闹天宫卢吟权。” 董灵霄哈哈大笑道:“小子无礼,怎么随便称起前辈的外号来了。” 吴戒恶忙恭身答道:“这都是甘大哥告诉我的,想这位卢老前辈,师父也一定认识吧?” 董灵霄点头不语,吴戒恶正欲再纠缠着师父,找个机会下山走走,却已见谷顶人影一晃,那卧云道长的大弟子白鹤俞一清早已翻身而下,见到董灵霄师徒正在闲话,忙抢步上前向董灵霄问候。 吴戒恶原与白鹤俞一清感情不错,还未等及俞一清道明来意,已忙不迭的抢前施礼道:“大师兄,好久不见你来,外面可有什么消息?” 俞一清向吴成恶望了一眼,答道:“停一回我们再细谈,你先出去等着,我跟师叔有话要说。” 吴戒恶眨眨眼睛,估不透俞一清有什么机密要事与师父商量,正在迟疑不定,已听得董灵雪吩咐道:“戒恶,你把洞外空地打扫干净,烹一壶清茶,也好招待你的大师兄。” 吴成恶虽然不愿离开,却也不敢违命,当下诺诺而退。董灵霄一见戒恶走远,才向白鹤俞一清问道:“一清,我看你神色不定,难道有什么要紧事来同我说么?” 俞一清恭身答道:“弟子一来与师叔请安,二来还有一件与戒恶师弟有关之事特来请示。” 董灵霄哈哈大笑,一挥手道:“坐下来说吧!我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 俞一清告了罪,端身在旁边坐下,低声道:“九月九日重阳节泰山大会,泰山侠隐夏一尊出面邀请,想各派掌门人届时均会出席,不知师叔拿定了主意没有?” 董灵霄决然道:“不管掌教师兄如何处理,我是一定要去观光的,二十多年没有下山,那鸣玉子早已死去,石鼓山庄早已残缺不全,再加上昆仑弟子一把大火,我还穷研这七绝图又有何用?不如趁着身子还硬朗,手脚上多少有些功夫,倒要去看看昆仑门下出了一些什么人材?” 俞一清又道:“掌教师父也是要去的,他只不过前去观礼而已,对于吴氏兄弟与方家恩怨之事,恐怕不会再插手顾问了。” 董灵霄道:“师兄也太怕事了,难道你受了昆仑后辈徐霜眉戏弄之辱,就能轻易作罢?” 俞一清眉尖微蹙道:“弟子力量绵薄,岂敢轻举妄动,只有听师命行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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