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诸葛青云 > 雁行千里 | 上页 下页


  郝刚入内先向刘夫人请了个安,才说道:“大人,卑职这一个月来,四处暗查裴大侠的下落。江湖上虽没传闻裴大侠已死,但卑职总认为他很可能发生了意外。卑职想那帮对付裴大侠的匪人,此刻定在四处找寻裴大侠的骨肉,很有可能找来,所以卑职想请大人预做准备,同时卑职以为……,以为……”郝刚话语顿了又顿,一时接不下去了。

  刘清河听他后面一句话,再看他神情,已猜知其意,不悦地道:“郝贤弟,你是想一个人揽下此事?你别忘了,威儿少说也是我的义子,我夫妻俩岂可弃之不顾?再说,凭贤弟你的武功,只怕来人皆要铩羽而归,再加上贤弟调教的十个家丁,敌人如何奈何得了我们?”

  郝刚连连点头称是,停了停,抱拳向刘夫人一揖,道:“届时还望夫人大力相助。”

  刘夫人呆了一呆,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武功?这四年里头,我没在你的面前练过一招一式啊!”

  郝刚笑了笑,道:“卑职是在无意中发现的。一晚卑职巡查回来,忽闻后花园有兵刃破风之声,卑职近前察看,发现是夫人在练剑。卑职不敢多看,也没向夫人提起。”

  刘夫人含笑道:“我练功时皆极小心避开众人,没想还是被你见到,而我竟然不知,神鞭十三果名不虚传。”

  郝刚连忙谦道:“不敢!”

  三人又闲聊了好一会,郝刚辞出,在府里前后又巡查一番后,便回到寝处休息。

  三更将过,他被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惊醒。他悄然无声的着衣带上兵器,小心地从窗户中跃出,展开轻功,循声跟去。

  不几下,便追上那个夜行人。郝刚将身形隐在檐角,静待他的同伴出现。

  那夜行人在走廊上站立一会,闪身上了屋顶。郝刚静声地跃入屋上的暗角里,两眼巡逡八方,找寻夜行人的同伴。

  一会儿,三个方向奔过来一式黑色紧身衣裤的三人,连同前面一人,一共四人,聚在一起商议。

  郝刚冷冷一笑,跃进一处离他们较近的暗角,听他们说些什么。

  头一人道:“怎办?他们守得如此好,要下手我们是不成的,只好请老大来了。”其他三人点了点头,四人一起离开刘府,朝南奔去。

  郝刚跃到一名暗哨旁,向之叮嘱一番后,远远地跟在四人后头。行了一阵,他暗道“不好”,急急转身赶回。那四人发觉他没跟来,一齐回头疾追。

  郝刚方奔回,就听到府内刘清河和刘夫人居宅传来兵刃撞击声,忙加快脚步,几个起落赶到。

  只见六名蒙面黑衣人围着十名持刀的家丁猛攻,他略一打量,右手持鞭,纵身跃前,身犹在半空便一招“黄河飞沙”横扫三名敌人后脑。他们的同伴大声示警,三人急忙滚地躲避,一名避得慢了,啪的一声,后脑被鞭梢的钢球打得稀烂。

  郝刚毫不留手,一抖手中鞭,“怪蟒翻身”,鞭梢急转,打向右侧黑衣人的面门。那名黑衣人大吼一声,举棍硬扫鞭身。鞭梢“忽”的一下回过来,当的一声响,打在铁棍上,震得他双手发麻,差点握不住棍子。

  两柄鬼头刀分从郝刚的前方及左面砍到,来势凶恶。郝刚只得暂缓攻敌,向后飘退三尺,身形未定,右手将鞭一收一送,一招“青龙吐水”,疾风般地射向左面的敌人。

  前方来人功力较深,一刀砍空后便即收刀。左首来人则砍到地面的青石板上,激起石屑火花。他见鞭到,已不及收刀格架,情急智生,左手一掌打在地面,借力急向左后方退避。他退的虽快,鞭梢仍“噗”的打中右肩,鬼头刀锵锒落地,他痛得抱肩惨叫。

  一名手持雁翎刀的黑衣人将手一抬,大叫:“住手!”

  郝刚见他们皆停手不斗,举臂打个手势,十名家丁也即收刀静立。

  四周插的火把照得庭院如同白昼。郝刚曾令捕快差役,若见府中发生打斗凶杀,需告众百姓说是在捉拿悍匪,要百姓不许张望探看,否则严惩,故而城中寂静无声。

  那四名计诱郝刚的黑衣人于此时赶了上来,跃到适才号令住手的带头黑衣人身侧,叫道:“大哥!”

  他答应了声,道:“我们中计了。”接着向郝刚道:“请郝大侠念在武林一脉的关系,帮咱们兄弟一个忙。日后咱们兄弟必会重谢。”收刀抱拳深揖。

  郝刚道:“你是否要索讨裴大侠幼子?郝某若没记错,依阁下话声判断,你们当是月前追踪裴大侠的那伙人,没想到你是带头的。你既能一眼认出郝某,想必对在下的脾气也有耳闻。除了放倒郝某,没有其他好说的!”两人目光冷冷相接。

  带头黑衣人轻道:“好!”停了停,口中冷不防地冲出一个字:“退!”

  他身侧的四名同伴挥动兵刃驱开守在刘清河夫妇居处的家丁。刘府家丁被攻了个措手不及,不但被攻出空隙,还有两人挂彩。

  带头黑衣人身形疾穿而出,“轰”的劈开室门,舞刀护身,觑准手抱裴天庆稚子的刘夫人所在之处,箭射而前,一刀削向立在一旁的刘清河,左手两指插刘夫人双目,拟准一招得手后便夺下裴天庆稚子。

  刘夫人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带头黑衣人感到怪异,尚不明白怎么回事,刘夫人身体朝后仰倒,右手扬起一道冷芒,扑向他右腕。

  黑衣人忙沉臂回转,挥刀攻刘夫人。

  刘夫人将椅子踢到一旁,左手抱着裴翔威,右手持剑与他对攻。两人快刀快剑,“叮”“叮”声连珠响,一下子拆了四十余招。

  郝刚被他们暴起的行动激怒,挥鞭出招,着着进迫,十几招不到,又令他们一死一伤。他见刘夫人抵挡得了,心安许多,轻喝道:“撤!围!”

  八名未伤的家丁闻声撤出战圈,左手自腰间抽出软鞭,将郝刚和剩下的五名黑衣人围在中间。

  被围的一人抓住机会避开郝刚,施轻功拔身而起,意欲弃伴逃走。

  郝刚冷声道:“杀,不留!”

  立时四条软鞭射向跃在半空的黑衣人。黑衣人奋力拨开两条软鞭,另外两条软鞭已不及拨开,一条缠在头颈,一条缠住左脚,把他硬生生拉回挞在地上,摔得他头脑发昏。四把刀斩下,迷迷糊糊的去了地府。

  郝刚赞声:“好!”左足飞起,一脚踢在一名黑衣人的胸口,将之踢得直飞出去,口喷鲜血,登时了账。再数,又一名黑衣人毙命。

  带头黑衣人见同伴接二连三的丧命,心神不由有些浮燥,他的功力和刘夫人相差有限,这么一疏神,刀法为之一窒。刘夫人乘机抢攻,逼得黑衣人不住倒退,再十招后,刘夫人喝声:“着!”一剑刺入他左肩。再交三招,他右腹又被刘夫人开了道口子。

  他奋力挡剑,叫道:“停手!我有话说。”刘夫人收剑斜置身前,退后两步。

  黑衣人叫停不斗之时,屋外传来一声惨呼。他转首望去,见仅余的两名同伴,一人被郝刚一掌击在胸前,身体摇了摇,仰面倒下,另一人则被封住穴道绑了起来。

  他长叹一声,道:“罢了!”横刀往颈子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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