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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通過所有警衛時,她都是直截了當的說,是奉命前來提取岑浩然,前往接受改造手術的。

  當然,這一套對付那些警衛,不會有問題,但,對於看守這石屋的人,就不行了。

  因為,由於他的職責所在,有了杜碧霞的權杖,瞧瞧人犯,自然是沒有問題,但要提人,卻必須有命令才行的。

  這一幢石屋遠看並不起眼,到了裏面才知道規模並不小,約略估計,至少也有十五六個房間。

  負責看守這一幢牢房的,是一個年約半百的灰衣老者,無疑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物,當陳紅萼說明來意,並呈驗權杖之後,灰衣老者目光炯炯地凝注著,問道:「二位是神機壇的香主?」

  ▼第二十五章 劍氣沖天嘯 掌風匝地寒

  陳紅萼點點頭:「正是。」

  灰衣老人接道:「可是,提解人犯,是刑壇的職責……」

  陳紅萼心頭一動,連忙截口接道:「不瞞老人家說,我們是今天才奉命調往刑壇服務的。」

  灰衣人又注目笑問道:「你,連嗓子都沙啞了,可能是荒唐過度,傷了風吧?」

  陳紅萼臨時服了變音丸,嗓音自然不對。

  灰衣老人的話儘管幾近輕薄,但她卻只能惱在心中,表面上卻訕然一笑道:「老人家說笑了。」

  灰衣老人笑道:「別怕難為情,其實,老朽在你這樣的年紀時,也一樣的荒唐過。」

  一頓話鋒,又正容注目問道:「現在,距天亮也不久了,幹麼要急著這個時候來提人?」

  「這個,」陳紅萼沉思著接道:「我也弄不清楚,但太上的脾氣,老人家是知道的,什麼事情,都是想到就要辦到。」

  灰衣老人點點頭道:「不錯,咱們這位太上,夠精明,也夠能幹的。」

  一頓話鋒,又注目問道:「方才,湖心別館二位也去過了?」

  「是的。」

  「可惜老朽沒有參加,那麼精采的好戲竟沒有看到。」說完,走到一間石室門口,正準備開門時,卻忽然回頭問道:「二位上差,還有一點手續,知道嗎?」

  陳紅萼一怔道:「還有什麼手續?」

  灰衣老人神色一整道:「就是那提解人犯的命令。」

  陳紅萼心念一轉,「哦」了一聲,笑道:「老人家不提起,我幾乎忘啦!」

  她,口中漫應著,一面精目四掃,一看附近沒有別的警衛,立即故意轉身,向覃瑜使了一個眼色,含笑說道:「老弟台,將太上的手令交與這位老人家吧!」

  「好的……」

  覃瑜冰雪聰明,一看陳紅萼的眼色,已知心意。

  她一面恭應著,一面卻故意探懷摸索起來,裝得煞有介事似地。

  這當口,陳紅萼卻忽然轉過身來,乘灰衣老人注意覃瑜之際,以快得不可思議的手法,接連點了他的三處大穴,順便連他的「啞穴」也給制住,才淡然一笑道:「很抱歉,老人家,希望你乖一點!」

  話聲中,向覃瑜呶了呶嘴。覃瑜立即由灰衣老人手中接過鑰匙,將房門打了開來。

  陳紅萼立即扶著灰衣老人進入房中,並向覃瑜吩咐著:「好好守在門外。」

  「是……」

  覃瑜恭應聲中,房門已被陳紅萼帶上了。

  陳紅萼目光一掃,只見岑浩然形容憔悴,斜倚在一張木床閉目養神。

  也不知是已經入睡了,還是故意冷漠,對於室內多了兩個人,居然連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此時此地,陳紅萼已無暇感嘆,連忙走近床前,低聲呼喚道:「表兄,你醒一醒。」

  岑浩然雙目忽張,一雙失神的眼光中,充滿著一片訝異地,低聲問道:「你是誰?」

  「陳紅萼。」

  「啊……」

  隨著這一聲驚「啊」,他的雙目中,湧現一片淚光。

  這也該算是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不到傷心處吧!

  當然,目前岑浩然的眼淚,除了傷心之外,是還有著更多的慚愧和感慨的。

  頃刻之後,才輕輕一嘆道:「紅萼,我太慚愧了……」

  陳紅萼截口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一頓話鋒,又注目問道:「我問你,傷勢如何?還能不能行動?」

  岑浩然接道:「傷勢並不太嚴重,我是故意裝成這樣子的,其實,我自信還有再戰之能。」

  陳紅萼心頭一寬,點點頭道:「那就好了,快點起來吧!咱們必須馬上離開這兒。」

  岑浩然臉上的憔悴神色,頓時一掃而光,挺身坐了起來,道:「可是,我真力被封閉,你必須先替我解開『氣海』穴,讓我調息一下,才能應付廝殺。」

  陳紅萼凌空揚指,解了他的「氣海」大穴,並低聲說道:「趕快運氣,活動一下。」

  岑浩然一面默運真氣,使真氣運行四肢百骸,一面低聲問道:「紅萼,你是怎麼混進來的?還有誰?」

  陳紅萼接道:「還有覃瑜,這些,回去之後再談吧!」

  一頓話鋒,又注目問道:「對了,怎麼他們將你認為傷得那麼嚴重的?」

  岑浩然苦笑道:「我是卞青蓮那淫婦整成這樣子的,總算這淫婦也還有一絲天良,她表面上將我整得很慘,但實際上卻暗中手下留了情,所以,旁人看來,我被整得一息奄奄,其實,那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而已。」

  陳紅萼披唇一哂道:「如此說來,你還該感謝她才對。」

  岑浩然苦笑道,欲語還休。

  陳紅萼也想將卞青蓮的新的遭遇告訴他,但話到嘴邊,又改變了。

  「好好爭取時間調息吧……」

  四更將近,離天亮已不遠了。

  四周顯得一片寂靜。

  守在門外的覃瑜,由於不知道室內的情況,又不便發問,芳心中正感到焦急間,忽然一個香主裝束的人,匆匆走了進來,向著她訝問道:「咦!你是誰?」

  覃瑜一面凝神,準備應變,一面硬著頭皮答道:「我是刑壇那裏派來提取人犯的。」

  「刑壇?」那人笑問道:「我也是刑壇,怎麼沒見過你?」

  覃瑜暗中戒備著,口中漫應道:「我是今天才到差。……」

  那人「哦」了一聲道:「這兒的辛香主呢?」

  覃瑜笑了笑道:「正在裏面替岑護法療傷。」

  那人又「哦」了一聲,即待推門而入,但卻被覃瑜攔住:「很抱歉!現在不能進去。」

  那人訝問道:「為什麼不能進去?」

  覃瑜冷然接道:「因為,太上的特差也在裏面。」

  室內,傳出陳紅萼的語聲道:「問間他是幹什麼的。」

  那人向覃瑜苦笑道:「裏面說話的,就是太上的特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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