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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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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佩的是江上青对韩珏用情如此之深,完全舍己耘人,替韩珏考虑得无微不至! 悲哀的是自己既知内情,便应设法寻找江上青,使她能与韩珏重修旧好,再续前缘,自己对韩珏的一段私恋,也该悄悄结束! 豪畅的是自己既才定主意,不再与韩珏涉及儿女私情,则大可放心和他一争强弱,以完师傅悟因师太忍死等待的多年心愿! 这些感觉,都是意味,都是郁芳年的心中内涵! 内涵如此,外铄方面却单纯得只有一途! 这唯一途径,就是找寻江上青下落踪迹? 三年前,郁芳年居高临下,在钟楼顶端看得清清楚楚,江上青是身负重伤,被“血符门”令狐雷从演武场中抱走! 如今,她既想找寻江上青,自然先必找寻令狐雷的下落! 郁芳年相当替江上青担心,因为“血公子”令狐雷人品不正,极为淫凶狠毒! 他既对江上青美色垂涎,再把身负重伤,无力抗拒的江上青抱走,岂非一为鱼肉,一为刀砧,任凭宰割而已? 郁芳年好生担忧之下,心中有两种希望。 第一种希望是江上青托天之佑,白璧无瑕,则自己为报昔日之恩,必尽全力,撮合她与韩珏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种希望是江上青为拒令狐雷胁迫业已全贞尽节,早赴幽冥,这样对于江上青来说,落下传赞千古的圣洁清白声名,对于自己来说也有与韩珏缔定良缘之望! 万一这两种希望,全告落空,就是江上青已被令狐雷糟蹋,名花坠溷,白璧生瑕,则成为最最尴尬之事! 在那种情况下,自己简直不知应该怎样处置?和向江上青说些甚么话儿?才算得体! 郁芳年心中千头万绪,她到处探听令狐雷的踪迹,居然大告失望? 本来令狐雷的“血公子”三字,名头甚大,江湖中几乎尽人皆知? 但如今经郁芳年各处探询之下,所获答覆均是近三年来,谁也不曾看见这位“血公子”在江湖走动! “血公子”虽然音讯沉沉,但那“血符门”的声势,却在武林上越来越盛! 郁芳年找不着“血公子”令狐雷,便把脑筋动到令狐雷的祖母“血河王母”令狐婆婆头上! 她心中暗想,自己只要找着“血河王母”令狐婆婆,她总不会再不知道她孙儿的下落? 找寻令狐婆婆不难,因为这位“血河王母”,常年均住在“崆峒山”的“王母峰”上,极少外出。 郁芳年主意一定,遂由“河南”奔往“西北”。 这段路程不近,要入潼关,经长安过邠州,到了甘肃平凉,才是崆峒山境。 长途漫漫,不能没有消遣! 郁芳年的消遣,相当有趣,她是打算在这一路之上,尽量寻找“血符门”的晦气! 事有凑巧,也可以说是冤家路狭,郁芳年才出“洛阳”,尚未走到“渑池”,便遇着与“血符门”有关之事。 秋夜踏月,随步闲游,不知不觉间,错过宿头,走到一片旷野之上,纵目四顾,衰草连天,看不见丝毫人家烟火? 换了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孤寂心寒,会生出怯惧之感! 郁芳年却毫不在乎,她仍然儒衫轻飘,缓缓独行,只是微微觉得有点口渴而已。 蓦然,远远有一点灯光,闪烁于荒烟蔓草之间。 郁芳年瞥见昏黄灯光,心中微喜,暗想既有人家,便可讨杯茶喝。 等她走到近前,方知那不是一户人家,竟是三四十户茅房草舍连成的小小村庄。 怪的是村中静寂如死,家家闭户,不闻半点人声,不见丝毫灯火? 郁芳年因自己适才在远处看见一点昏黄灯光,遂微感诧异地,逐户仔细看去。 这片村舍之中,只有一座房屋,曾比较高大,并系砖瓦所砌。 郁芳年细加注目,果然发现所见昏黄灯光,是在那高大瓦屋之中,朦胧闪烁。 她走到瓦屋门前,才一抬头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这座比较高大的瓦屋并非普通人家,竟是一座小小道观。 门外有方黑漆横匾匾上镌着“知命观”三个金字。 道观,和“知命观”之名,并不足使郁芳年吃惊,使她吃惊的是匾额当中的“命”字之上,居然被人用暗赤血渍,草书了“敕令”二字! 郁芳年知道这血书“敕令”就是所谓“血符门”人物的寻仇表记! 她一见“血符”,前仇便炽,胸中热血沸腾,双目精芒电射地,便伸手去敲“知命观”的门户。 刚刚敲得两声,便听见观内有个苍老话音答道:“贫道等候久了,郭香主既能随意杀人,何必敲门?我这‘知命观’的门户,根本未曾上锁!” 郁芳年闻言随手一推,两扇观门果便呀然而启。 门内,是个小小院落,有位背插剑柄的年老道人,满面愤色,卓立院中,院角还有一具身首异处的道僮尸体! 郁芳年推门走进,那年老道人不禁微感愕然,神色一怔? 郁芳年抱拳笑道:“在下方霞,是路过口渴,来向道长讨杯茶喝,并不是甚么杀了人的‘郭香主’呢!” 年老道人苦笑一声,转身进殿倒了一杯茶来,递向郁芳年,歉然说道:“方施主,不是贫道慢客,施主饮完茶后,快请动身,此处绝非善地!” 郁芳年端茶在手,饮了一口,不慌不忙地,含笑问道:“清静道门,怎说不是善地?” 年老道人似乎不愿多谈,只向院角道僮尸体,指了一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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