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三鳳(41)_諸葛青雲

四一

　　▼第十五章　雙鳳同心

　　高屏想不到這于藍竟比她姊姊，還要來得兇狂，雙眉一挑，哂然叫道：「于姑娘，令姊雖非被我所傷，但高屏頗願為她償命，我們是怎樣動手？」

　　于藍道：「既然要拚生死，乾脆就動兵刃！」

　　高屏笑道：「好，于姑娘用的是什麼兵刃？高屏以劍奉陪！」

　　于藍答道：「你既用劍，我也用劍，但我們不要太平凡地比鬥劍術，可否在劍術之上，再加一些花樣？」

　　高屏目閃神光，含笑說道：「于姑娘要加什麼花樣？儘管請說，高屏悉聽尊便！」

　　于藍目光一轉，獰笑說道：「你是『武林三鳳』之一，盛名久震江湖，我們就來個『劃地為牢，盲目比劍』如何？」

　　高屏笑道：「這『劃地為牢，盲目比劍』的名稱，倒頗新鮮，于姑娘是否可以解釋得清楚一點呢？」

　　于藍答道：「我們劃一徑丈圓圈，兩人以巾蒙目，在圈中比劍，誰若受傷？或腳步踏出圈外，便算是對方獲得勝利！」

　　高屏微笑說道：「我同意這種比鬥方法，但雙方似乎各應請一公證人了！」

　　于藍點頭答道：「不錯，我們各由對方的公證人，用巾蒙目，以示無弊！」

　　高屏聞言，回頭嬌笑叫道：「諸葛兄，請你作我的公證人好麼？」

　　諸葛寬自然義不容辭，應聲走出。

　　于藍則回頭向「談笑書生」吳化歧拋了一個媚眼，含笑叫道：「吳總巡察，我想請你作證！」

　　吳化歧站起身形，微笑答道：「于二姑娘，儘管吩咐，吳化歧能效微勞，深感榮幸！」

　　高屏見他們二人，竟有點當眾眉挑目語，不禁好生哂薄，對吳化歧的品格，越發鄙視！

　　吳化歧走到場中，親自用劍在練武場上，劃了一個徑丈圓圈。

　　並在端詳幾眼之後，向于藍揚眉問道：「于二姑娘，盲目比劍，危險頗甚，要不要把這圈兒，劃得稍大一些？」

　　于藍搖頭笑道：「吳總巡察不必擔憂，再煩你命人取兩條同樣黑巾，把我和『墨鳳』高屏的雙眼蒙住！」

　　吳化歧微一招手，命人取來兩條同樣黑巾，分了一條，遞向諸葛寬道：「諸葛大俠，你去替于二姑娘蒙目，我來為……」

　　諸葛寬既不願與于藍那等蕩女淫娃，打甚交道？更不願使吳化歧接近高屏，遂截斷他的話頭，冷然一笑，搖手說道：「不必假手外人，讓她們當事雙方，自行蒙目！」

　　吳化歧一怔說道：「這樣會不會……」

　　諸葛寬冷「哼」一聲接口說道：「吳總巡察不必總對人猜忌，高姑娘與于姑娘在當代武林中，均有相當身分，我們應該尊重她們，無須……」

　　吳化歧笑道：「我倒不是顧慮有人弄弊，只因這種『劃地為牢，盲目比劍』之舉，不能有毫釐取巧，萬一……」

　　高屏知道諸葛寬是不願使吳化歧接近自己，遂嫣然一笑，揚眉叫道：「吳總巡察，這事極為容易好辦，由我與于姑娘相互紮巾蒙目，不就無有弊端之慮了麼？」

　　吳化歧點頭笑道：「還是高姑娘來得聰明，這種辦法最好！」

　　高屏先請于藍用黑巾為自己蒙目，並向吳化歧含笑問道：「吳總巡察，我那位秦如夢秦姊姊呢？如此武林盛會，她怎麼自甘寂寞，不來參與盛會？」

　　吳化歧笑道：「秦姑娘不會不來，只因去取一項要緊物件，難免來得稍晚一些而已！」

　　此時，于藍已替高屏蒙好雙目，高屏遂也摺起黑巾，把于藍的雙目紮住！

　　兩人均已蒙目，吳化歧遞過兩柄青鋼長劍。

　　于藍接劍在手，向高屏笑道：「高姑娘，我們如今是停身在這徑丈圓圈的中央地帶，兩人持劍三擊，便既開始動手！」

　　高屏點頭笑道：「好，如今請諸葛寬兄暨吳總巡察等兩位公證人，退出圈外！」

　　諸葛寬道：「我們已在圈外，屏妹與于姑娘可以互相留神，開始較技！」

　　高屏聞言，遂美妙的一拉式，把青鋼長劍，斜舉胸前，與于藍手中長劍，成斜十字形地，交叉相貼！

　　于藍獰笑叫道：「高姑娘，我們不必多作遲延，就開始吧！」

　　語音方落，內勁突發，將手中長劍，向高屏手中那一柄長劍，「叮叮叮」地，接連三擊！

　　這種「盲目比劍」，完全是靠心靈耳聰暨判斷正確，方能發動攻擊，克敵制勝！

　　故而交劍三震之下，是第一個良好攻敵機會，雙方誰也不願錯過，均告雙展絕學！

　　于藍是攻出一招「毒蛇尋穴」，劍尖歹毒無倫地，飛刺高屏腹部要害！

　　高屏是攻出一招「丹鳳掠羽」，青鋼劍由下而上，斜劃于藍左脅！

　　她們兩人均想制敵機先，幾乎是同時發招？

　　在這種情況之下，倘若不加變通，則雖可傷卻對方，但對方亦將照樣傷卻自己！

　　高屏與于藍雖已蒙目，眼中毫無所措，但從揮劍疾風之上，仍可聽出對方的劍勢來路！

　　她們全都自視甚高，認為必可勝過對方！

　　故而誰也不肯在一上來便冒死硬拚，高屏首先略一縮胸，足下微滑，向右方悄無聲息地，移出三尺！

　　于藍覺得對方劍風忽止，知是收招變式，遂也撤劍回護當胸，卓立不動！

　　此時，她們要鬥心機，互相猜測對方的位置所在？

　　因為，適才高屏足下滑動時，特別小心，未曾帶出絲毫聲息，使于藍不知她是左閃？抑或右避？

　　于藍則根本屹立未動，自然更使高屏無聲可循，無隙可乘！

　　但高屏心中有譜，暗忖適才雙方人立中央，如今自己既已右移三尺，則只消全神貫注左方，不必再復顧慮右方有甚突襲？

　　于藍心中也有譜，她屹立不動之故，並非在等待敵方授已以隙，而是暗凝玄功，把全身真力，勁達四梢地，貫注在所持青鋼長劍之上！

　　這種「劃地為牢，盲目比劍」的花樣既是由她所出，她自有所擅長！

　　于藍是人立中央，凝足真力以後，驀然間，身形電旋，一式「秋風掃葉」，帶著銳嘯劍風，狂掃而出！

　　徑丈圓圈，人在中央，則圓圈距離，皆是五尺！

　　長劍加上手臂，足足五尺有餘，這掄劍橫掃之下，不論高屏人立何處，也必在這招「秋風掃葉」的威勢所及以內！

　　高屏對於這招攻勢，非躲即接，絕無第三手段！

　　躲的方法有二，一是後退，二是上拔！

　　適才說過，劍長臂長，共逾五尺，高屏若是後退，落足處必將出圈，腳尖只一點地，在旁擔任裁判的「談笑書生」吳化歧，便可宣佈于藍獲得勝利！

　　高屏若是不向後退，而向上拔則無論輕功多好，于藍必有所聞，跟蹤迫敵，「小連環奪命三招」，迴環併發之下，何愁不能把對方逼得落向圈外！

　　這是談躲，若是高屏不躲而接，展劍招架，則一個是倉卒揮劍，一個是凝足全力，雙劍相交之下，最少也要被于藍震得退出三五步外！

　　故而，于藍這招「秋風掃葉」一發之下，便即滿臉笑容，認定名震乾坤「武林三鳳」中的「墨鳳」高屏，非敗在自己的劍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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