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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二


  忽然,一道人影有若天神下降似的,一掌將莫秀英震退,並截口冷笑道:「不知進退又怎樣?」

  這位及時趕來支援的,正是「七殺令」令主朱四娘。

  她這含憤之下的雷霆一擊,是何等威力,不但當場將莫秀英震得連退七八步之地,一屁股跌坐地下,並「哇」地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由於朱四娘這一及時趕來,群俠方面,自然是士氣為之大震。

  朱四娘一掌將莫秀苦震成重傷之後,毫不怠慢地揮劍橫掃,並震聲叱喝道:「擋我者死!」

  寒芒閃處,慘號隨傳,那圍攻水銀姑母女倆的五個短裝漢子,已倒下兩個。

  但朱四娘卻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地,衝向朱亞男身前,手起劍落,武維揚已被腰斬,而那位二公子,也被她同時發出的一記劈空拳,震退五尺之外,那情形中的二公子,可不見得比莫秀英好上多少。

  朱四娘有若疾風掃落葉似的,連創五大強敵,身形似電掣星飛,口中也並沒閒著:「禿驢!納命來……」

  這是她劍斬武維揚,掌傷二公子後,飛身撲向法本身前的同時所叱喝的,端的有若滾湯潑雪,所向披靡。

  這片刻之間的變化,實在太大,也太意外了。意外得使一旁的妙善,一時之間,竟然怔愣出神,而不知道加以攔截。

  一直到朱四娘飛身向法本身前撲到時,她才回過神來,飛身橫截,並發出一記劈空拳。

  兩下裏勢子都急,「轟」地一聲大震聲中,雙方都被震得凌空一個觔斗,倒飛丈外。也同時發出一聲驚「咦」。

  由於妙善身形落地之後,又向後踉蹌了三四步才拿樁站穩,雙方功力的深淺,已不難想見。

  雙方繼一聲驚「咦」之後,又幾乎是同聲喝問道:「什麼人?」

  朱四娘冷然接道:「本令主朱四娘。」

  妙善也冷然接道:「貧尼妙善。」

  緊接著,飛身進撲,並怒喝道:「擒賊擒王,抓住你,就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兩人立即展開一場以快制快的搶攻。

  這時,圍攻水銀姑母女的三個勁裝漢子,已全部解決,朱亞男也已加入周君玉那邊,雙戰法本。

  法本、妙善二人,眼看已成了孤單苦戰之勢,雙雙不約而同,使出他們的獨門邪功「七絕毒掌」。

  周君玉連忙揚聲喝道:「令主當心對方的毒掌,水阿姨、湘雲妹子快退處上風位置。」

  朱四娘揚聲笑道:「凡是服過千年石菌的人,不必怕他們的毒掌,銀姑姐與湘雲,快退處上風位置,君玉、亞男,小心纏住那禿驢,等我收拾掉這賊尼後,再過來料理那賊禿……」

  她,口中像放連珠炮似的說著,手上都是一招緊似一招地,將妙善逼得連連後退。

  法本、妙善,這一對佛門敗類,他們的看家本令,就是「七絕毒掌」。

  由於「七絕毒掌」是他們搜集七種絕毒蛇蟲,以及傷天害理的手段,搜集的紫河車,再配合他們那數十年的採補修為所研練而成,一經施展,普通人,只要嗅到一絲那奇腥難耐的掌風,即將天旋地轉而暈倒當場。

  也因為這原因,狡猾已極的公孫太,才將他們兩人勾引出來,倚為得力助手。

  不久之前,公孫太眼看情況不對,又自動將這兩位助手轉讓給冷無情。這也就是這一對本來是公孫太的助手的佛門敗類,怎會在冷無情身邊的原因。

  這一對練成了邪功的佛門敗類,算得上是流年不利。

  目前,他們面對的敵人,不但不怕他們的「七絕毒掌」,也是「七殺令」門中的頂尖兒人物。

  因為「七殺令」門中的頂尖兒人物,已到了三位,目前,就是只差賈南星與呂正英兩師徒不曾趕來了。

  也就是因為這些原因,妙善固然在朱四娘手中被迫得連連後退,法本在朱亞男、周君玉二人的聯手搶攻之下,情況卻只有更慘。

  起初,這兩位女娃兒,對法本的毒掌,還有所顧忌,自經朱四娘提醒,並經過實地考驗之後,兩位女娃兒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而雙雙放手搶攻,逼得法本連連後退。

  不過,法本、妙善兩人,功力深湛,閱歷豐富,雖處逆境,都能臨危不亂而沉著應付。

  所以,朱四娘、周君玉等人,事實上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收拾他們的目的。

  水銀姑、水湘雲二人,已站在上風位置,一見己方已處於絕對優勢之中,才向朱四娘揚聲問道:「朱令主,你是看到我的信號火箭之後,才趕來的?」

  朱四娘也揚聲答道:「不是的,我因為不放心諸位,安排好那邊的一切之後,就先行趕到這兒來了。」

  「那麼,」水銀姑接問道:「其他的人呢?」

  朱四娘道:「其他的人,也都是枕戈待發,在看到信號火箭之後,必然會馬上趕來的。」

  略為一頓話鋒,又揚聲接問道:「銀姑姐,這賊尼賊禿,是什麼來歷?」

  水銀姑道:「據說,就是公孫太勾引來的法本、妙善這一對佛門敗類。」

  聽到公孫太這三個字,朱四娘禁不住無名火升高千丈,一面節節進逼,一面厲聲叱問道:「公孫太何在?」

  妙善雖然被迫處下風,但口中卻是一點也不肯示弱地,冷笑地道:「怎麼?是不是舊情未斷?」

  朱四娘截口怒叱:「賊尼找死!」

  「唰」地一劍,饒是妙善應變神速,左肩上也現出一道血糟。

  就這當口,一隊巡夜官兵,疾馳而來。

  水銀姑連忙迎了上去,向那領隊的把總低聲說道:「軍爺!這件事情,最好是不要管。」

  那把總苦笑道:「大年初一,大街之上,出了這麼多的人命,我怎能不管。」

  水銀姑道:「這些人命,不會有苦主,也不會有人向官府告狀就是。」

  那把總注目問道:「請問這位夫人,是哪一門派的高人?」

  水銀姑淡然一笑道:「我是雲夢別府來的,喲……」

  抬手向朱四娘一指道:「那位夫人,就是『七殺令』朱令主。」

  「哦!」那把總苦笑著問道:「那麼,對方是什麼人?」

  水銀姑含笑接道:「是無敵堡來的……」

  她的笑,很神秘,意思好像在說:「軍爺,你管得了嗎?」

  那把總苦笑道:「這事情,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不過,下官敬請夫人轉請朱令主,到此為止,不要再擴大了……」

  水銀姑截口笑道:「這也不可能,我不妨老實告訴你,馬上就有一場更激烈的大戰,要在這兒展開……」

  那把總禁不住搓手頓足道:「那可怎麼辦?」

  「怎麼辦?」水銀姑笑道:「我替你借箸代籌,那是好辦得很。」

  那把總連忙向她行了一個軍禮道:「敢請夫人指點迷津?」

  水銀姑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儘管在一旁乘風涼,不論事情有多大,也不管出了多少人命,事後,自有咱們令主出面善後就是。」

  那把總連連點首道:「對!對!多謝夫人!」

  這時,那位力戰周君玉、朱亞男二人的法本,已被朱亞男一劍削掉一幅袈裟的前襟,連胸前也現出一道血糟。

  這情形,算得上是驚險已極地,使法本驚出一身冷汗。

  但朱亞男卻嬌笑道:「大和尚,失禮!失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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