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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八


  猿臂輕伸,摟住蕭克英的偉大嬌軀,稱呼也改,含笑說道:「英妹不必擔心,我已用『天龍坐功』,漸生『大還真力』,至多再作上幾遍,便可恢復原狀!」

  蕭克英剛剛是情不自禁,又對焦良過份關切,故而在嬌軀投懷之下,仍以兩道含淚目光,盯著焦良,一瞬不瞬,焦良話完,蕭克英心中一寬,突然有點羞澀起來,索性把顆比西子王嬙那巨大得多的蛾眉螓首一低,偎在焦良的懷抱之中,一動不動……

  此時無聲勝有聲,心有靈犀一點通的高級情愛享受,原比海誓山盟的甜言蜜語,來得有味多多了,焦良屬解人,自知此時此刻的任何言語,都是多餘,臉上堆起一臉滿足愉快的聰明傻笑,默默啃嚼,這種自己還從未嚐過,充滿風流,毫不下流的幽情妙趣!

  是過了多久呢?時光定然不短,焦良以一聲滿足嘆息,打破了洞中幽寂,有點驚疑地,向蕭克英揚眉問道:「英妹,男女之情的神秘力量,竟會這麼的偉大麼?我如今遍體栩栩,精神百倍,足見這一陣並未超越禮教的蜜愛輕憐,竟比我苦用師門秘傳的『天龍坐功』,還要有效……」

  蕭克英不好意思再享受下去,玉頰微紅地,輕輕「啐」了一口,掙離焦良的手臂懷抱!

  焦良倒似意有未盡,頗想涎著臉兒,再復溫存,洞外突已隱隱有人聲傳入。

  蕭克英滿面飛紅地,向焦良白了一眼,佯嗔低聲說道:「三哥,快放手,此處山嶺險峻,不會有樵子行人,可能是孟二哥回來了呢?」

  焦良聞言,遂有點愧赧地,把捨不得放開的兩隻手兒放開!

  他的手兒雖然放開,但蕭克英突又把他輕輕拉住,不令焦良立刻出洞。

  畢竟是女孩子比較心細,蕭克英看見焦良的滿面緋紅,也覺得自己的頰上,仍在發燙,遂知若從幽秘洞穴中,神色匆忙地,鑽出這麼兩個滿臉羞紅的男女,豈不令洞外來者,會懷疑到洞內有甚麼見不得人的旖旎春光?

  故而她不單拉住焦良,略作手勢,要他定神清心,並咳一聲,朗然道:「三哥,想不到『變色石龍』,空具奇毒,竟然一掌就死?」

  焦良已與蕭克英靈犀互通,自然懂得她遮掩之意,遂予以配合地,縱聲大笑道:「蕭大妹,不是『變色石龍』不濟,而是你『金剛掌』力的威勢太強,這洞中,藏有毒物,不宜久停,大害既除,我們出洞去吧!」

  幾句話兒工夫,兩人心中情思暫斂,臉上飛紅已褪,身形閃處,同飄出洞!

  人才出洞,焦良與蕭克英目光注處,不禁全覺一怔。

  因為遙對洞口,緩步走來的,竟不是意料中的孟贊,而是兩位絕代嬌娃。

  這兩位絕代嬌娃,均是白衣飄拂,容光絕代,不單容貌酷似,連身材亦極彷彿,只似在年齡上差了那麼兩三歲,或是三四歲的光景?

  來人正是獲得邋遢和尚偈語指點,於把尾隨凶人誘往「葫蘆島」後,準備兼程趕赴「秦皇島」的司馬玉嬌和玉嬌娃。

  但司馬玉嬌與玉嬌娃認得蕭克英,蕭克英卻對她們兩人,感覺面熟陌生。

  這是由於司馬玉嬌身為「尊天會」少會主,為了避免沿途麻煩,遂乾脆恢復了女兒打扮。

  玉嬌娃上次在「九迴谷」外,雖與蕭克英見過,但那時是以「吝嗇夫人」錢太真身分,作一副中年婦人打扮,不是如今這樣的絕代容光。

  這是使蕭克英覺得陌生之故,至於使她覺得面熟之故,則是司馬玉嬌男女雖變,容貌未改,而玉嬌娃的容貌,又和司馬玉嬌幾乎毫無二致的極度相像。

  玉嬌娃一見蕭克英與焦良從洞中雙雙縱出,便含笑叫道:「蕭大妹……」

  這一聲「蕭大妹」,著實把蕭克英叫得為之愕然一怔。

  玉嬌娃是七竅玲瓏之人,一看顏色,便知心意,朝蕭克英笑道:「柳延昭叫我玉姐姐,我叫你『蕭大妹』,大概沒有錯吧?蕭大妹怎麼不認識我,我就是你和秦文玉在『小興安嶺』九迴谷外所見過的『吝嗇夫人』錢太真呀!」

  既稱「玉姐姐」又稱「錢太真」,越發把蕭克英弄得發傻!

  玉嬌娃再加解釋笑道:「玉嬌娃是我本名,錢太真是我化名……」

  語音至此略頓,伸手指著身旁的司馬玉嬌,揚眉笑道:「就等於我這小妹妹,真名叫司馬玉嬌化名卻比較響亮,就是『尊天會』的少會主司馬玉人!」

  蕭克英這才從恍然中鑽出一個大悟,目光盯在司馬玉嬌身上,「呀」了一聲,說道:「司馬少會主,原來你……你……你竟是……」

  玉嬌娃接口笑道:「不是『少會主』了,我這玉妹妹,玉質瑰姿,已歸正途,並和柳延昭訂交甚深,你也叫她一聲『玉姐姐』……不,叫她『玉三姊』吧!」

  「玉三姊!……」

  蕭克英口中,雖應聲在叫,但心中對這「玉三姐」中的那個「三」字,不禁又起問號?玉嬌娃笑道:「這個『三』字,只是年齡上的區別符號,玉嬌娃、秦文玉,和司馬玉嬌,全是柳延昭的『玉屏風』,我叨光一些,要算玉老大,司馬玉嬌吃虧一些,只能作玉老三……」

  說至此處,語音一頓,目光四外略掃,微帶詫異問道:「對了,我們『玉屏風』中的玉老二,也就是當世武林中,名氣甚大,已居『七雄』之一,在『九迴谷』外,與你同奔『秦皇島』的『巾幗之雄』秦文玉呢?」

  一面問話,一面目注洞中,看秦文玉是否會從洞中,隨後走出?

  蕭克英一聽玉嬌娃提起秦文玉,不禁眼眶微紅,傷心欲泣!

  司馬玉嬌見她滿面悲容的傷心之狀,不禁大吃一驚問道:「蕭大妹為何傷感?難道我秦文玉姐姐受了甚麼意外傷損?」

  蕭克英淒然嘆道:「何止傷損?我不知道我是否還見不見得著我的秦姐姐?」

  話猶未了,玉嬌娃已自全身一震地,手指寒潭,失聲問道:「我們的玉老二,是不是失足跌落這山潭內……」

  這一問,把蕭克英問得好不吃驚,連焦良也好奇萬心地,一旁怪叫道:「玉……玉大姊,你……你是神仙……」

  就衝這「神仙」二字,玉嬌娃已知自己所料不差,向焦良搖頭說道:「我這玉老大不是神仙,你師傅才是神仙!」

  焦良愕然道:「我師傅……」

  玉嬌娃笑道:「衝你這個頭兒,和我在柳延昭口中所聞,已知你叫焦良,邋遢和尚前輩,是不是你的恩師?」

  她才說到「邋遢和尚」四字,焦良業已趕緊恭身肅立,向玉嬌娃抱拳問道:「玉大姊看見我恩師了?他老人家一向精於『先天易數』,和『靈光察隱』之術,難道是他老人家指示出秦文玉姊姊有甚劫數麼?」

  玉嬌娃點頭道:「邋遢前輩要我們急奔『秦皇島』『山海關』左近,接應你們,並有『玉慮沉淵禍』之偈,我方才看見那潭山泉,冷氣特別森冽,似乎有點異樣,遂隨口一問,居然有了應驗,可見前輩靈機,委實無法企及!」

  焦良問道:「我恩師是否還有甚麼其他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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