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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四


  司马玉娇似乎有点不信地,秀眉微蹙,诧然问道:“万心玄为了柳延昭之战,在‘小玲珑馆’静居用功,怎会和刚到‘九回谷’的天魔妖女,便搭上鬼混?”

  假钱太真冷笑道:“谁说他们刚刚搭上,我认为这一双狗男女,可能是老相好了?”

  司马玉娇听出她话中有话,不由闪动目光,对假钱太真看了一眼。

  假钱太真自然知晓司马玉娇向自己看这一眼之意,遂微笑说道:“我因巡查各地桩卡防务,偶然走出‘九回谷’外,发现这妖女在未到本会之前,便已和从‘九回谷’驰出的一个黑衣蒙面人,鬼鬼祟祟,作了秘密的接触,而那黑衣蒙面人轻功又是极好,由身材暨功力加以推料,都像是万心玄呢!”

  司马玉娇“呶”了一声,秀眉深蹙,略作寻思道:“他们来前在谷外先作接触,难道是约定而来,有甚图谋?”

  假钱太真冷笑道:“他们的图谋何在?固然需加推敲,我们的图谋,也应该稍加更改!”

  司马玉娇悄然道:“我们的图谋?……玉姐此语是指……”

  假钱太真接口道:“是指我们的原定的隔上几日,便由玉妹去往‘小玲珑馆’一行,扰乱万心玄用功,使他分神旁惊,无法专心,等于是暗助柳延昭之计……”

  司马玉娇道:“这条计儿不好?”

  假钱太真道:“计是好计,但因为情况变化,使发生一为‘不必’,二为‘不要’等两项变化原因……”

  司马玉娇一时尚不明白假钱太真语意何指,又自问道:“玉姐,请教何谓‘不必’?”

  假钱太真冷笑道:“玉妹请想,万心玄既悄悄出谷,与人秘密见面,又躲在‘小琼楼’上,和天魔妖女下流鬼混,那里是做说得冠冕堂皇地,要求静室,独居用功?他既不上进,便根本不会对正在刻苦用功的柳延昭形成威胁,我们也不必再设法加以破坏!”

  司马玉娇嫣然一笑道:“说得有理,再请教,何谓‘不妥’?”

  假钱太真皱眉道:“从‘小琼楼’上之事看来,万心玄对你似乎动了歹念,想在柳延昭未到前先以不要脸的下流手段,煮米成饭,刻木成舟,玉妹倘若再去‘小玲珑馆’,岂非自投虎口,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了么?……”

  司马玉娇双颊飞红,星眸一瞪,眉腾杀气说道:“万心玄敢……”

  假钱太真正色道:“这种万恶凶徒,色胆包天,有甚么不敢作的?我知道若凭功力硬拼,玉妹同样也身兼两家之长,对他并不多让,但对方下流花样太多,你稍一疏神,终身饮恨,就后悔来不及了!”

  司马玉娇想起“小琼楼”头,自己误中邪毒光景,也不禁心内怦怦,改变话题,向假钱太真笑道:“玉姊,你为何迟来?是尾随万心玄,前往‘小玲珑馆’?还是……”

  假钱太真笑道:“暂时我还不想与对方完全抓破面皮,不会尾随万心玄,只是偷了那天魔妖女的一项要紧东西……”

  司马玉娇皱眉道:“玉姊竟偷……”

  假钱太真笑道:“我本意是想偷天魔妖女的一件东西,苦于不知她藏在何处?遂放把火儿,试上一试……”

  司马玉娇点头道:“对,根据一般心理,人见火起,必先抢救自己最紧要的东西。”

  假钱太真苦笑道:“常言道:‘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我先前本不知道天魔妖女在后楼藏有面首,谁知道这把火儿一放,竟烧出一个光屁股的大男人来?……”

  司马玉娇玉颊微红,忍俊不禁地,失笑问道:“玉姊,不必再提那些下流事了,你究竟想偷天魔妖女的甚么东西?”

  假钱太真道:“‘天魔门’中,最宝贵的,自然是当作历代‘天魔门主’传宗法物的‘天魔心箓’!”

  司马玉娇道:“天姊可会得手?”

  假钱太真探手取出一枚镌作“魔鬼头”形状的黄色玉牌,向司马玉娇递去。

  司马玉娇接过手中,反复一看,见玉牌上仅镌符箓,未镌文字,遂诧声问道:“风闻‘天魔心箓’上载三种‘天魔绝学’,非身为门主者,无权参修,这面玉牌上,毫无文字……”

  假钱太真不等司马玉娇的话说完,便接口笑笑道:“玉妹她难道忘了我所说的‘有意栽花花不发’呀?……”

  司马玉娇再向那黄色玉牌看了一眼,恍然说道:“这不是‘天魔心箓’……”

  假钱太道道:“这是门主身份符令,谁若佩此物,谁就是‘天魔门主’!那妖女相当刁滑,她不知把‘天魔心箓’,藏在何处,我只趁她目送万心玄身影,有点神色怅然之际,从床边几上,悄然偷了这也颇重要的‘门主符令’而已。”

  司马玉娇见那玉牌上佩有细炼,不禁皱眉说道:“玉牌有炼,分明是悬于颈间之物,怎会摆在几上?”

  假钱太真笑道:“我起初也有与玉妹同样疑念,但旋即想出是天魔妖女与万心玄登榻荒唐之际不敢过份亵渎她本派祖师!遂把代表‘天魔门户’的玉牌卸下,置放一旁,恰巧玉妹来到,惊散鸳鸯,她不便让你这少会主久等,匆忙着衣之下,忘记将玉牌佩上。”

  司马玉娇道:“倘若偷得‘天魔心箓’还可学得一些秘密武功,如今弄来了这面玉牌,除了想抢‘天魔门主’之位外,好像并没有甚么用呢?”

  假钱太真笑道:“那不一定,至少我也可以开她一个大大玩笑!”

  司马玉娇不解道:“玉姊所谓的‘玩笑’,是怎样一个开法?”

  假钱太真笑道:“玉妹是聪明人,定然一点便透,那天魔妖女,暂时不会发现这‘门主符令’业已被人窃去。”

  司马玉娇眼珠微转,果然已知其意地,扬眉问道:“不知被窃,定然其物还在,莫非玉姊早具深心,替那天魔妖女,换了一枚假货?”

  假钱太真颔首道:“玉妹猜得丝毫不错……”

  一语方出,只见司马玉娇眉头微锁,遂又笑笑的道:“玉妹是否奇怪我怎会具有深心,早作准备?……”

  司马玉娇摇头道:“玉姊睿智高明,具有深心之事,无足为奇,我只奇怪在这‘九回谷’深山野岭,又是咄嗟之间,你到那里去找,与‘天魔门门主符令’,色泽相同,玉质相若,并镌成‘魔鬼头’形状的……”

  话犹未了,假钱太真便白面寒微笑地,接口说道:“这要归功于你义父收藏丰富的那座宝库,我自从闻悉天魔妖女要来,又在库中发现有同样色质玉牌,加上素精雕玉之技,遂灵机动处,仿制一枚,谁知居然有用,这次在‘小琼楼’之中,有机会以假易真,把这‘门主符令’弄来,‘天魔门’大概六代而断,不会再有第七代门主出现,在武林中,至此断绝了!”

  司马玉娇向假钱太真看了两眼,眉梢微蹙,说道:“玉姊,你对‘天魔门’的一切,好像特别熟悉?”

  假钱太真笑道:“不瞒玉妹说,我与‘天魔门’,稍稍沾上一点渊源,以前也见过这枚‘门主符令’,才知道形状,能够仿制……”

  语音略顿,手指玉脾,向司马玉娇含笑又道:“玉妹,你翻转玉牌,对牌上所镌,仔细看看,便可知晓。”

  司马玉娇如言,仔细注目,方知牌上所镌,粗看似是符箓,其实却是四个奇形古篆。

  她细一辨识,仍未认清,遂半认半猜地,向假钱太真问道:“玉姊,这似状符箓的古篆,是否‘天魔永昌’四字?”

  假钱太真笑道:“不错,但我在镌制假牌之际,一切形式,皆仿真品,只把‘天魔永昌’的‘永昌’二字,改镌为‘归正’!”

  司马玉娇目闪神光,失声赞道:“真的好一个‘天魔归正’,玉姊真是一位胸襟高大的有心人了……”

  两人笑语至此,门上突起剥啄微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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