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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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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玉委实有点如坠五里雾中,茫茫然地摸不着头! 萧克英笑道:“玉姐何必为难?我们前去‘秦皇岛’的途中,未必会再与玉娇娃相逢?即令相逢,而她更行为恶劣,使你看不顺眼时,也不妨稍加儆戒,只要略留寸分,就不负司马少会主的雅意了!” 秦文玉点了点头,向钱太真、司马玉娇略一抱拳,身形电闪,便与萧克英双双隐去。 司马玉娇目送她们的身形渐隐,满面都是惆怅神色! 钱太真笑道:“玉妹惆怅,秦文玉天人姿色,柳延昭何福修来?他身外这座‘玉屏风’,果然全属无瑕美玉!” 司马玉娇突然幽幽的一叹,以极低极低的语音,一字一字,缓缓说道:“但……愿……无……瑕……” 钱太真立即领会,“哦”了一声,轩眉笑道:“玉妹这‘但愿无瑕’四字,是为‘天魔玉女’玉娇娃而发。” 司马玉娇颔首叹道:“正是,根据我所闻柳延昭口中之言,在‘玉屏风’的‘三块玉’中,与秦文玉只是气机吸引,心意微通,彼此尚未定情,与我则是被硬打鸭子上架,只有‘天魔玉女’玉娇娃,才使他魂牵梦萦,相思欲绝……” 钱太真听她说至此处,不禁为之失笑,摇头叹道:“玉妹,世间男子,惯会巧语花言,以一张甜嘴,骗得许多痴情姐妹,委身相爱,而死心塌地,但其实,他们的口中之语,却未必便是心中之声……” 司马玉娇叹道:“钱大姐这见世之语,只是一般男人通病,柳延昭却决非寻常,他是个豪诚君子,内外如一……” 钱太真以一种异样眼光,向司马玉娇看了一眼,接口笑道:“想不到,想不到啊!柳延昭在玉妹的印象中,居然这等好法……” 司马玉娇玉颊上飞起两片赧然红霞,但因与钱太真已无话不谈,遂讪讪一笑,轩眉说道:“钱大姐,司马玉娇一向目高于顶,眼中何曾有人?柳延昭并非具备出群人品,绝世气质,我会对他作那等牺牲,不顾一切地,下此决断么?……” 钱太真听得连连点头,但目光一转,却又惑然说道:“我深信玉妹必能慧眼识人,但你既信得过柳延昭,却又为何信不过他最挂在嘴边,表示爱慕、敬服、思念的玉娇娃呢!” 司马玉娇苦笑道:“钱大姐难道不会听出秦文玉对于所遇的‘天魔玉女’,颇有不屑之词,‘巾帼之雄’不是俗眼,莫非她掌握有玉娇娃的甚么行为不羁把柄,否则……” 钱太真摇头道:“人言难信,众口铄金,我们必须目睹事实后,再作论断,才会毫无偏颇,绝对公正!” 司马玉娇一拂所著白色儒衫的大袖,目注钱太真道:“钱大姐,裙钗身份既明,我想从此后便改着女装好么?” 钱太真先是点了点头,突又摇了摇头,含笑说道:“我赞成玉妹还诸本来,但不妨缓上数日,我要利用你这风度翩翩‘西贝少会主’,作块试金石呢!” 司马玉娇一怔道:“试金石?钱大姐要试谁?” 钱太真笑道:“玉妹没听秦文玉说那‘天玉魔女’玉娃娇坐在一乘‘天魔怪轿’内,连抬轿轿夫,都是些自甘贡献劳力,低落身份,希冀颜色的下流胚么?有你这样一位足以妒煞潘安,气煞卫玠,风流绝世的西贝佳公子,应该试得出那玉娇娃是否别有用心,装疯卖傻?抑或当真放荡不羁,没有资格列入‘玉屏风’,作那白璧之玷!” 司马玉娇皱眉道:“钱大姐要我怎么试法?请安排得自然一些,最好还是莫落痕迹,免我日后为难……” 钱太真说道:“免你为难?玉妹也会经沧海难为水了,难道还放不开么?” 司马玉娇双颊上堆满红留地,苦笑一声,点头说道:“对于这等事儿,我确实放不太开,何况若是作得过份,将来可能对柳延昭兄,难以交代!” 钱太真向司马玉娇递过一瞥会意眼色,嫣然笑道:“玉妹一片苦心,重点在后!但你要相信你钱大姊的谋略才能,我的安排,必然面面俱到,不会使‘玉屏风’上,现出裂痕,令你对‘玉屏风’主人──你的柳延昭兄,有所尴尬!……” 好,司马玉娇果然对钱大军师的信心甚强,不尴尬了。 但另有一人却尴尬已极! 尴尬之人是谁? 就是那位使柳延昭为她魂牵梦萦,钱太真、司马玉娇则是欲对她蓄意试探,声势煊赫,扈徒甚众,正出关来到“小兴安岭”,投奔“尊天会”的“天魔玉女”玉娇娃…… *** 古道斜阳,天魔怪轿! 有大轿,有小轿、有软轿……为甚么要叫“怪轿”? “怪”的条件多了,轿的形式怪,轿的质料怪,抬轿的人怪,坐轿的人更怪! 严格说来,道不是辊子,还应该是间架在八根数丈长短巨藤抬杠之上的怪屋! 屋子广约丈许方圆,有顶,却没有墙,四周都以垂珠为帘,藤杠颤动之间,珠帘抖处,时有春光外泄! 屋内,甚么都没有,只有一根支撑遮蔽风雨日光──屋顶──的圆柱,和一张绝大极厚,看去极为舒适的龙须软榻。 榻上,只有一个人…… 人的身上,只有一件衣,其实,这不能叫衣,因为它不是外衣,也不是内衣,只是一袭极薄极薄,近于完全透明的粉红轻纱而已。 人,常然绝美,涂朱则太赤,施粉则太白,修短适中,秾纤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秋水为神玉为骨,芙蓉若面柳如眉…… 总之,一个女人能有多美,这“天魔怪轿”中人,就有多美…… 其中有尤物,撩人多春光! 于是,前后轿夫的苦乐不同,必然互争“地位”前面的,只有劳力贡献,是个“苦差事”! 后面的,藤杠微颤,珠帘抖动,眼皮供养,领略“春光”,是个“好差事”! “好差事”与“苦差事”之间,自然要争,而争“差”条件,无非一钱二力三人才…… 经过长途淘汰竞争,后面的轿夫,全成了清一色的武功坚实,人材潇洒,并有相当资财地位的江湖豪杰! 偶然间,也会有后面的轿夫,被召入“怪轿”之中,但这种遭遇,却不是艳福,而是大祸。 因为轿夫入轿后,意料中必将藤杠更显,春光更甚,但事实却非如此,反而静悄悄地决无丝毫动作,或丝毫声息发生,只约莫于半个时辰后,从轿中掷出一具苍白枯干的尸体而已! 天正黄昏…… 这时,正有一个精壮轿夫,从轿后被召人那乘“天魔怪轿”。 先是珠帘微启,一名黄衣侍女,彷佛聆听甚么传音指示,向“天魔怪轿”,躬身倾耳…… 跟着,她便向轿后朗声说道:“门主有令,传新投第三号弟子‘玉狮’周寿,入轿献身!” 原来这位“天魔玉女”玉娇娃,业已更上层楼,成了“天魔门”的门主。 那周寿号称“玉狮”,可见相当中轻俊俏,也相当骁勇雄健! 他因见新投第一号弟子和第二号弟子,于奉召入轿后,均变成干枯尸体,惨被掷出,如今又轮到自己,不由略一沉悚! 那黄衣侍女向他投射过两道微带绿色的异样目光,沉声喝道:“周寿,这是门主对你的殊宠深恩,难道你竟敢抗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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