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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


  ▼第二十八章 重創番僧

  只聽宇文白兀自不信地道:「我就是不信!」

  宇文黃見宇文白不相信白天虹會隱身術之說,不由又道:「老二,你就是這個牛脾氣,你想想看,以前那個番和尚是怎麼死的,還有,季東平出身湖南排教,姓白的既與季東平在一起,那麼,姓白的會隱身術,也就不足為奇了。」

  宇文白不禁苦笑道:「如此說來,姓白的就是跟在咱們背後,咱們也不知道呀!」

  白天虹不由所得心頭暗笑道:「矮鬼,事實上我就跟在你們背後!」

  只見一個青衫漢子,匆匆走了過來,向著走在前面的宇文黃抱拳一拱道:「宇文護法,見到副教主麼?」

  來人竟是那玄龜堂堂主「開碑手」上官文。

  距今一年之前,白天虹的「賈伯伯」宋超然,就是在中秋節晚上,在雲南大理的洱海中,死於上官文之手。

  所以白天虹入目之下,不由殺機驟湧地暗忖著:「上官老賊,今宵我不會再放過你!」

  只聽宇文黃道:「副教主可能已去摘星樓。」

  宇文白接問道:「上官堂主行色匆匆,莫非有甚急事?」

  上官文笑了笑道:「可以這麼說,而且也非常重要。」

  宇文黃笑問道:「咱們兄弟,能否與聞?」

  「當然可以,」上官文接道:「兩位護法還記得半年前,在龍門潛溪寺劫鏢的那個青衣老嫗麼?」

  宇文兄弟同時點頭道:「當然還記得。」

  上官文道:「那個青衣老嫗,現在已經副教主證實,就是過去與他有過一段香火情的江月娥,亦即是『白雪公主』江麗君同父異母的姊妹。」

  宇文白「哦」了一聲道:「那他們姊妹的年齡,為何相差這麼多?」

  上官文笑道:「那是她的偽裝,實際上,目前的江月娥,還正是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哩!」

  宇文黃曖昧地笑道:「那麼,咱們副教主是想重續舊歡了?」

  「不!」上官文道:「他們之間,已勢同水火,怎還能重續舊歡?」

  宇文白接問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上官文道:「江月娥有一個名叫戴天仇的兒子,是咱們副教主的情敵所生,而那小子的父親,就是死在咱們副教主手中……」

  宇文白忍不住截口接道:「所以那小子才取名戴天仇?」

  「不錯,」上官文接道:「兩位護座試想,咱們副教主發現這一情況之後,還會放過那小子麼?」

  宇文黃點點頭道:「不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宇文白接道:「那麼,上官堂主此行,就是向副教主報告戴天仇那小子的消息了?」

  上官文道:「是的,那小子就住在距此間約里許的一幢民房中,正在苦練武功……」

  這時,暗中竊聽的白天虹,不禁心頭暗道:「怪不得這兩天沒看到那戴天仇,原來他卻是躲在一個秘密處所痛下功夫……」

  白天虹雖然於半年之前,在龍門潛溪寺中見過戴天仇,但對「戴天仇」這三個字,卻是直到目前才聽到,這原因,是他一直在魔巢之中,而脫困後的這短短不到兩天之中,又是百廢待舉,千頭萬緒地根本無暇問及這些。

  就當他心念電轉中,只聽宇文白又接問道:「那小子既然是一個人,那還不好辦?」

  「護座有所不知。」上官文訕然一笑道:「那江月娥的武功與咱們副教主已在伯仲之間,可以想見,她所特別調教出來的獨子,身手決非等閒,所以,副教主特別交代,一有發現,立即傳報,不許隨便行動,以免打草驚蛇。」

  宇文白笑道:「對付一個毛頭小夥子,也要如此慎重,未免……」

  宇文黃截口叱道:「老二,你又口沒遮攔!」

  接著,目光移注上官文道:「恭喜上官堂主建此不世奇功!好了,咱們兄弟不耽擱你了,請吧!」

  上官文訕然一笑,向宇文兄弟拱拱手,又匆匆離去。

  白天虹隨上官文背後,一直找了三處地方,才在一幢新建的精緻小樓中,找到古太虛。

  重行掌握通天教大權的古太虛,正高坐一張虎皮交椅上,與一個番僧在交談著,而那位與古劍分手不久的玉環姑娘,也正若有所思地一手支頤靜坐一旁。

  那番僧,身裁高大,皮膚黝黑,穿一襲黑色袈裟,遠看就像是一段焦炭,但雙目開合之間,有如閃電,顯然是一個內外兼修的高手,由外表判斷,也顯然就是那以前死在白天虹手中的那個天竺番僧的師叔了。

  當白天虹尾隨上官文走近門口時,古太虛正曖昧地向那黑衣番僧笑道:「大師,咱們中國有句俗語,叫做春宵一刻值千金,嘻嘻……我也不打擾你們了……玉環,你,可得好好地伺候這位大師……」

  他的話沒說完,上官文已肅立門口恭聲說道:「稟副座,上官文告進。」

  古太虛點點頭道:「進來。」

  上官文恭喏一聲,進入室內,當上官文向古太虛低聲報告情況時,隱身靜立門口的白天虹,雙目之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是的,眼前這古太虛與上官文二人,都是他要殺而甘心的仇人,在目前這情況之下,只要一舉手之勞,就可完成自己的心願。

  但以他的身份而言,他能使出這種不光明的暗殺手段麼!

  不錯,以往他曾經以這種手段殺過一個天竺番僧,但所謂此一時也彼一時也,當時他是潛伏在魔巢中,為免洩露身份,也為了造成敵人的錯覺,不得不撇開一切顧忌而一時從權,但儘管如此,每當他回憶前情時,仍然感到深深的不安。

  目前,他要殺古太虛和上官文,那是為了復仇,既然是為了復仇,就該出之以轟轟烈烈的行動才對,豈能以暗殺手段對付?

  至於如果收去隱身術,做公平之一搏,目前又確非其時,而且與此行任務不符……

  有著這些原因,因此一時之間,急得他五內如焚,雙目噴火,卻又不便採取甚麼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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