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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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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裏念轉未畢,一旁的東方逸卻向他傳音笑道:「老弟,你看這辦法絕不絕?」 這話,既像是自鳴得意,也像是故意捉狹地試探柏長青的反應。 柏長青心中恨得牙癢癢地暗罵著:「老賊!目前算你狠,也由你得意,有一天,我會教你知道小爺的手段……」 但他口中卻不得不附和著答道:「這辦法,委實是絕,看來鐵板令主這回可非要弄得灰頭土臉不可了。」 東方逸道:「除非他們不顧呂伯超、白曉嵐、江麗君三人的性命,否則,就只有乖乖地訂城下之盟了……」 這時,靜默了少頃的鬥場上,又有了話聲。 首先,是那老太君冷笑道:「徐姑娘也許不認得這二位,但『東海女飛衛』冷姑娘是應該認識的,冷姑娘,你說是麼?」 冷寒梅心中的難過,可並不下於暗中窺探的柏長青。 白曉嵐是她十數年如一日,朝思暮想著的夢裏情人,如今相見不相識,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箇中辛酸滋味,又豈是局外人所能領會於萬一。 正當她怒恨交迸,柔腸百結之間,再聽到那老太君的意含譏諷之語,不由更如火上加油地銀牙一挫道:「老虔婆,你……你……你在他們兩位身上做了甚麼手腳?」 十幾年的磨煉,已使她養成了冷靜沉著的習慣,所以,儘管此刻她是處於極端悲憤情況之下,卻仍然不忘柏長青的處境,而不得不故意有此一問。 因為白曉嵐等三人被通天教所囚禁的內幕,群俠方面只有柏長青一人知道,如果她不有此一問,豈不是表示已事先知情,而更加加重東方逸對柏長青的懷疑。 徐丹鳳冰雪聰明,不等老太君開口,立即接問道:「那另一位戴面紗的,是不是『白雪公主』江麗君女俠?」 老太君點頭答道:「不錯。」微頓話鋒,目光凝注冷寒梅接道:「冷姑娘猜得也不錯,他們三位,不但服過迷失神智激發潛能的藥物,也經本教教主以特殊手法制住他們的腦部神經,目前,他們三位的功力較平常至少增強一半,而且只有老身與正副教主能指揮他們……」 徐丹鳳冷然截口道:「本座可以點住他們三位的穴道,然後再設法解救。」 老太君沉聲說道:「不可以!姑娘,為了免使本教失去三位可供靈活運用的高手,也為了免使姑娘方面追悔莫及,老身要鄭重警告你,可千萬不能點他們的穴道。」 冷寒梅搶著怒聲問道:「為甚麼?」 老太君「嘿嘿」陰笑道:「咱們教主那特殊手法,是別走蹊徑的獨門絕藝,在他們三位的腦部禁制未解除之前,如果先點他們的穴道,那他們三位勢將立即變成癲狂,甚至有性命之虞,而且也再無任何方法可加解救。」 一時之間,群俠方面,面面相覷,默默無語。 老太君又沉聲接道:「徐姑娘,以你的功力,自不難制住他們,只要你不怕後悔,老身也不妨拼著犧牲個把得力助手,你就親自出手試試看。」 徐丹鳳方自黛眉一挑,老太君又冷笑一聲道:「不過,姑娘如要親自出手,必須等到咱們之間的百招之約履行之後。」 徐丹鳳毅然點首道:「好!依你。」 冷寒梅連忙接道:「且慢!我還有話說。」 老太君注目問道:「冷姑娘還有甚高見?」 冷寒梅道:「我要先同白大俠說幾句話。」 老太君笑道:「這,當然可以,不過老身要提醒你,冷姑娘,如今的白大俠,已等於是換了一個人,任憑你說甚麼,他也聽不懂的。」 冷寒梅神色凜然地道:「不論如何,我總得盡盡心意……」說著,已緩步走到白曉嵐身前五尺處,注目沉聲說道:「白大俠,你還認識我麼?」 白曉嵐呆滯的臉色上掠過一絲困惑神色,眼皮眨了眨,才反問道:「白大俠是誰啊?」 冷寒梅強忍心中無限酸楚,沉聲說道:「白大俠是你啊!你就是『中原四異』中的『惜花公子』白曉嵐呀!」 冷寒梅這幾句話是以佛門「獅子吼」的神功發出,旁人聽來並無異樣,但聽在白曉嵐耳中,卻有若黃鐘大呂,震得他心神俱顫。 他,失神的雙目中,掠過一絲異彩,但旋即自語似地蹙眉說道:「我就是白曉嵐,白曉嵐……白曉嵐又是誰呢?」 老太君幸災樂禍地笑道:「冷姑娘,別枉費精神了,還是早點進行咱們的協定吧!」 冷寒梅輕輕一嘆,卻仍然不肯死心地重複適才之語,向白曉嵐問道:「白大俠還認識我麼?」 白曉嵐聞言之後,向著冷寒梅端詳了少頃,才搖搖頭道:「你很美,可是,我不認識你。」 老太君又得意地笑道:「冷姑娘,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又怎會認識你呢!」 冷寒梅目中的熱淚,幾乎奪眶而出,但她銀牙一挫,毅然轉身,向徐丹鳳和于四娘二人以真氣傳音交談了幾句,然後,由徐丹鳳向申天討、施樸泉二人傳音說道; 「左右二侍請注意,咱們這一手,在投鼠忌器的情況之下,勢難求勝,所以兩位不必計較勝敗,能全身而退而不傷及對方,也就算功德圓滿了。」 廝殺而不求勝,也不能傷及對方,這委實是一件難事,但眼前的情勢所迫,已別無他途可選,申天討、施樸泉二人也只好苦笑著點頭遵命。 老太君目注冷寒梅問道:「姑娘是否已交代好?」 徐丹鳳點點頭道:「好了,開始吧!」 老太君沉聲喝道:「白護法,呂護法請注意,照老身方才所吩咐,百招之內,務必將對方兩人制住!」 白曉嵐、呂伯超二人同聲恭喏,失神的雙目中,並立即射出懾人的寒芒。 群俠方面,入目之下,不由全部為之心房一緊。 尤其是暗中窺探著的柏長青,他在惶急悲憤的情況下,還沒想出兩全的辦法來,廣場上的情況業已急轉直下,偏偏一旁的東方逸故做傳音笑問道:「老弟,你看咱們這辦法好不好?」 柏長青恨不得將東方逸銼骨揚灰,但環境不饒他,迫得他不得不點頭附和著道:「好!委實是太好了,也真虧東方兄能想得出來。」 東方逸搖頭笑道:「不!老弟,老朽可不敢居功。」 柏長青故意訝問道:「難道這辦法不是東方兄所策劃?」 東方逸點首答道:「對了!老朽是秉承教主之命行事。」 柏長青輕輕的「哦」了一聲,東方逸又含笑接問道:「老弟試猜,鐵板令主將如何應付這局面?」 柏長青道:「我想,為了『東海女飛衛』冷寒梅與白大俠過去的交情,鐵板令主只有被迫離開洛陽之一途。」 東方逸笑道:「不錯,咱們教主也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運用上這一枝奇兵。」 柏長青接問道:「咱們教主為何要將鐵板令主迫出洛陽城呢?」 東方逸道:「雙雄不並立,本教總壇也設在洛陽,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鼾睡。」 柏長青道:「憑咱們這枝奇兵,似乎還可以做更大的要脅!卻為何只僅僅要他們離開洛陽城呢?」 東方逸神秘地笑道:「這個麼!就只有教主他自己明白了……」 廣場上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傳音。 白曉嵐與呂伯超二人業已雙雙和身飛撲,與申天討施樸泉二人纏鬥在一起。 白曉嵐對申天討,一出手就是他那成名絕藝「飛花掌法」,但見掌影紛飛,勁風呼嘯,申天討的「天狼八式」,因受了不能傷及對方的限制,竟感縛手縛腳,捉襟見肘,一開始,就被迫得連連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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