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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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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寒梅道:「江姊姊,目前咱們當務之急,是如何救出白大俠夫婦和呂大俠,所以有關查證東方逸是否即古太虛一事,最好從緩,以免影響天虹那孩子的工作。」 于四娘笑了笑道:「我想,有關查證那個甚麼太上護法的行動,可以不必從緩,也不必咱們移樽就教,可能今天晚上,那廝就會自己送上門來。」 徐丹鳳笑問道:「姥姥,關於『天殘地缺』那兩個老魔要來尋仇的事,您也知道了?」 于四娘點點頭道:「是的,我在大門外碰到丐幫八俊中的史立民,那娃兒早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啦。」 江月娥點點頭道:「冷姑娘與于姊所說都很有理。」 接著,美目中寒芒一閃道:「今宵,那個甚麼太上護法果然前來時,希望諸位能讓我來對付。」說話間,已將面紗重行戴上。 于四娘點頭笑道:「好的,只是,大妹子也不可輕敵。」 江月娥銀牙一挫道:「多謝大姊關注,我會珍重此身的。」 這江月娥與古太虛之間的仇恨,委實算得上是非常深重,怪不得她一聽到那太上護法可能就是古太虛時,心情顯得如此激動。 于四娘目注徐丹鳳問道:「有關對敵的人手分配,是否已策劃好了?」 徐丹鳳點點頭道:「原則上已決定由我與白老分別對付兩個老殘廢……」 她的話沒說完,室外傳來雲萬里的蒼勁語聲道:「稟令主,敵人已到寺門外請令主卓裁。」 徐丹鳳揚聲答道:「知道了,諸位請先行出寺,本座隨後就來。」 「是!」 繼一串豪放的笑聲之後,小院中閒談的幾位已穿過月門洞,向寺外走去。 徐丹鳳黛眉一挑,接著又淡淡一笑道:「咱們也走吧!」 當白馬寺前,一場腥風血雨即將展開的同時,四海鏢局中的東方逸卻緩步踱進柏長青的房間。 此時東方逸,不但不因昨宵所發生的奇變,而有絲毫不快的表情,反而顯得春風滿面,好像有甚得意的事情,正在回味著似的。 柏長青入目之下,雖然暗中感到詫訝,但表面上卻笑問道:「東方兄眉宇之間,充滿了興奮神色,究竟有何得意事情,能否說出來,也讓小弟分享一點愉快?」 俏綠珠剛剛送上一杯香茗,一搶著嬌笑道:「爺,您別問了,由奴家代說也一樣。」 東方逸啜了一口香茗,笑道:「小丫頭,莫自作聰明,你猜不著的。」 綠珠掩口媚笑道:「老爺子,奴家敢說,不猜則已,一猜就能猜到八九不離十。」 柏長青笑道:「那好!你且猜猜看。」 綠珠美目瞄著東方逸,嫣然一笑道:「老爺子,您……一定又獲得一位如花似玉的……」 東方逸不由截口叱道:「胡說!」 柏長青含笑接道:「東方兄,還是你自己說吧!」 東方逸笑了笑道:「老弟,老朽此來委實是有一件很得意的事情,要告訴你,不過,這一件得意事情,並非屬於我東方逸個人,而是屬於咱們通天教全體的。」 柏長青不由聽得心頭暗凜,但外表上卻是神色不動地注目問道:「那究竟是怎麼樣的得意事情呢?」 東方逸故做神秘地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走!老弟,咱們去瞧一場熱鬧去。」 「瞧熱鬧?」柏長青蹙眉訝問道:「難道這一場熱鬧與東方兄口中的『得意事情』有關?」 東方逸點點頭道:「不但與咱們的得意事情有關,而且是一場武林中難得一見的精采搏鬥。」 柏長青接問道:「那是誰和誰?」 「天殘、地缺、鐵板令主。」東方逸拈鬚微笑道:「老弟,你說這是不是一場武林中難得一見的精采搏鬥?」 柏長青淡淡地一笑道:「這實在算得上是一場武林中難得一見的精采搏鬥,只是,這跟本教有甚好處呢?」 東方逸道:「當然有好處,『天殘地缺』,已受聘為本教太上護法之一,他們兩位的勝利,不就是等於本教的勝利麼!」 柏長青注目問道:「兩位太上護法的武功固然高,但也不見得能高過鐵板令主吧?」 東方逸笑道:「老弟莫多問,且靜觀下文吧!」 柏長青蹙眉接道:「東方兄,這悶葫蘆,要幾時才能打開?」 東方逸神秘地笑道:「不管悶多久,到了白馬寺前,就可打開。」 柏長青心中既凜且疑,但表面上卻又不得不故裝鎮靜地問道:「待會,咱們兩個要不要出手?」 東方逸道:「咱們兩個不必出手,僅僅做壁上觀,不過,卻需改裝易容。」 話鋒微微一頓,才正容接道:「老弟,時間已差不多了,咱們打點一下,立即出發吧……」 頓飯工夫之後,四海鏢局中走出一老一少,兩個趟子手裝束的人。 老的一個,柴臉膛,八字眉,高顴鷹鼻下顎微翹,一副五嶽朝天的異相。 年輕的一個則臉色臘黃,像是大病初癒似的。 這兩位,就是改裝易容過的東方逸和柏長青。 當他兩人到達白馬寺前時,也正是『天殘地缺』等人到達白馬寺前,雲萬里向徐丹鳳稟報軍情之際。 柏長青與東方逸二人揀了一個既離現場有一定距離而又能看清楚現場一切情況的,鄰近白馬寺旁,一處民房屋脊的陰影中,居高臨下地打量著。 廣場上,距白馬寺大門約十五六丈處,前三後五,站著八個裝束各異的奇特人物。 雖然是黑夜,但因距離沒超過十丈,柏長青人視力特佳,所以仍然能看得清清楚楚。 前面三個,當中是一位面幛青紗的青衣婦人,她,不但面幛青紗,並連頭髮也用一塊青布包住,所以,既沒有看到她的面貌,也沒法測知她的年齡,僅僅於那透過面紗的炯炯目光,顯出此人功力不凡。 她的左右,分立一衣黃,一衣灰的白髮老人。 那兩個老人,鬚眉全白,眉長盈寸,兩人都是一樣的滿臉皺紋,一樣的表情呆滯,一樣雙目開闔之間,有如閃電,如非衣衫上分為黃灰二色,初看之下,很難由外貌上分辨出誰是誰來。 這三個的後面,最左是一個年約二十七八的道姑,她,面目姣好,身段苗條,配合上那雙眼波欲流的媚目,與她這一襲灰色道袍顯得不調和。 右首是一個身著月白僧袍的和尚,三十左右年紀,身裁修長,面相清臞,如果換上俗家裝束,該算得上是頗為英俊的美男子。 這一僧一道的當中,是兩個顯然戴著人皮面具的青衫文士,和一個紫紗蒙面的宮裝婦人。 這三個既然分別戴著人皮面具和紗巾,自然沒法看到他們的本來面目。 柏長青目光匆匆一掠之下,不由心中冷笑著:「憑這幾個人,要想在白馬寺前創造奇蹟出來,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這時,因群俠尚未出場,他的心念一轉中,以真氣傳音向東方逸問道:「東方兄,今宵在這兒是誰主持?」 東方逸傳音答道:「就是前排當中那一位。」 「那是誰?」 「老太君。」 「哦!」柏長青接問道:「那麼,左右那兩位,就是天殘地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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