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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白瑾笑道:“我有点不相信会有能控制人情性的神奇药物,萍姊请把‘再造神丹’,借我一粒看看。”

  宇文萍自她玉白双颊上,浮现一丝红色,苦笑摇头道:“对不起,瑾弟,不是我信不过你,或是不肯与你观看,而是尙不够资格带‘再造神丹’,这东西要在三位门主,暨东门禄身边才有。”

  白瑾碰了一个钉子,所伸出去的那只手儿,几乎缩不回来?

  她目注宇文萍,神色讪然,又复问道:“‘偃苗丸’呢?……”

  宇文萍苦笑道:“更抱歉了,那东西是本门中最机密最珍贵的药物,只由‘大门主’和东门禄共同掌管,连‘二门主’‘三门主’的身边,也照样没有!”  白瑾无可奈何地,缩回手去,抓抓头皮说道:“万一我若误服这两种药物,却应怎样解救?”

  宇文萍摇头道:“我提醒瑾弟要对东门禄特别留神之故,便在于此,‘偃苗丸’一服生效,绝无解药,‘再造神丹’虽有解药,也只由‘大门主’和东门禄共同掌管。”

  白瑾知道以“艳尸”宇文萍如今对于自己的情感而言,决对不会有甚谎话,或推托不肯之词。

  她索药观察之举,用意有二,一是想倚仗苦读医书所获见识,看出“偃苗丸”曁“再造神外”的袪解方法,二是想最好能弄得一粒“再造神丹”,悄悄使宇文萍服下,则对于此女,岂非便可毫无疑忌地,绝对加以控制?

  如今,宇文萍身边既无这两种秘药,白瑾遂讪然一笑,自找台阶地,随口说道:“这两种药物,是否均属无色、无香、无味……”

  宇文萍秀眉双扬,接口娇笑说道:“不然,只有‘再造神丹’,是毫无色香味等迹象之物……”

  话方至此,已被白瑾听出余音地,含笑问道:“请敎萍姊,那‘偃苗丸’,具有甚么样的色香味呢?”

  宇文萍神色郑重地,立即应声答道:“没有一定,它的色香味,会跟随环境而变……”白瑾起初听得有点愕然,但略一寻思后,便皱眉问道:“会随环境而变?是不是入酒酒醇,入菜菜美?”

  宇文萍连连点头,表示嘉许道:“瑾弟真是能触类旁通,闻一知十的绝顶聪明人物,那‘偃苗丸’于加入任何酒菜后,不单能使风味倍隽,连色泽方面,也会比原来美艳多多,而会令人馋涎欲滴,获得口腹的极高享受!……”

  白瑾叹息一声,苦笑摇头说道:“才获得一顿特殊醇香美味的口腹享受,踉着而来的,便是走到了人生尽头苦杯,‘百毒仙郞’东门禄其人,和‘偃苗丸’其药,委实太可怕了。

  宇文萍目光中柔情万解地,盯在白瑾那秀逸绝世的脸庞儿上,低声说道:“正因,‘偃苗丸’一来难防二来无解药‘百毒仙郞’东门禄更是极为阴损毒辣之人,我才言之谆谆,一再提醒你对他小心,万一……’

  宇文萍突然住口,似有碍难地,不曾说将下去。

  白瑾善解人意,但却故意刁钻地,一笑问道:“萍姊,万一我服了‘偃苗丸’,你便怎样?”

  宇文萍银牙微咬,神色毅然,毫不迟疑地,答道:“我希望不会有这一天,否则,我会首先杀了‘百毒仙郞’东门禄,然后横剑自绝,与你作一对同命鸳鸯!”

  白瑾暗叹此女居然对自己一片痴情,这段假凤虚凰,将来不知会演成甚么样的结果?

  宇文萍见他有点出神,诧声问道:“瑾弟,你在想些什么?”

  白瑾志在探听一切有关重要机密,不肯放过任何机会,含笑说道:“我是感激萍姊对我的一片深情切意,但东门禄既具上乘功力,你又怎能杀得了他……”

  宇文萍未遑思索地,便一声冷笑接道:“我已说过,东门禄虽具上乘修为,但酒色过度,功力上已打了折扣,何况我的‘修罗钉’也属霸道无伦之物,骤然施为下,那位‘百毒仙郞’,未见得准能吃得消,罩得住呢?”

  白瑾仿佛微吃一惊地,目注宇文萍道:“萍姊,你有号称武林中‘七大凶物’之一的‘修罗钉’?”

  宇文萍颔首示意,微叹一声道:“所谓‘修罗钉’,是先师遗物,只有一枚,用后即绝,也无法搜集十来种罕世难得之物,爪加炼制,故而,我永远带在身边,作为万一遇上特殊强手,或身陷重围,生机已绝之际,与敌偕亡之物!”

  一面说话,一而伸手,似欲换取“修罗钉”,并向白瑾含笑说道:“瑾弟,你要不要看看这枚被称为‘七大凶物’之一的霸道无俦之物?”

  白瑾连摇双手,面含微笑说逍:“不必,不必,据我所知,‘修罗钉’是‘天魔八宝’之一,萍姊既有此物,莫非是‘天魔’门下?”

  宇文萍笑道:“瑾弟既如此博闻,可知道约莫于一甲子前,有位‘天魔门主’,名叫‘辣手人乾’阎一贞?”

  白瑾道:“听人说过,阎一贞是个身擅绝艺性情傲烈之人,萍姊莫非就是她门下?”

  宇文萍摇头笑道:“瑾弟这次却猜错了,若照辈份算来,阎一贞是我师姊……”

  白瑾向宇文萍看了一眼,双眉微轩,欲语未语。

  宇文萍会意笑道:“瑾弟是否认为我和阎一贞在年齢之上,过份相差,辈份之间……”

  白瑾摇头一笑,目注宇文萍道:“武林中的辈份,不一定与年齢有关,我是想起阎一贞是性情极为傲烈之人,怎会了隐数十年,不知生死,‘天魔门’的门户,也突告收歇消失……”

  宇文萍不等她往下再说,便接口叹道:“瑾弟有所不知,有关你所提的疑问,关键便全在我师傅身上……”

  白瑾一向好奇,闻言接口问道:“萍姊,你的师尊,到底是谁?”

  宇文萍好似勾起无穷感慨地,叹了一声,缓缓说道:“任凭瑾弟再怎博识多闻,大概你也不曾听说过有位方外奇人,叫做‘不贞大师’?……”

  这“不贞大师”四字,着实使白瑾听得一怔,双眉微蹙地,设然说道:“方外之人,讲究是一尘不染,六蕴俱空,以‘不贞’二字,作为法号,未免太以着相!”

  宇文萍叹道:“我师傅便是为了自悔‘不贞’,才遁入空门,落髪学佛,遂用了这‘不贞’二字,作为纪念!”

  “情之一字,每易误人,令师当年必定是倾城绝代……”

  “倾城绝代”一语才出,宇文萍便苦笑摇头接道:“瑾弟,你又弄错了,我师傅不是女人,是个男人……”

  白瑾对宇文萍诧然注目,苦笑说道:“令师是……是位须眉男子,竟……竟会以‘不贞’为号?”

  宇文萍缅怀往事,颇为感慨地,缓缓说道:“我师傅是上代‘天魔门’门主,‘摩伽仙女’尙玉霜之夫,两人情感极佳,但在一次“天魔六贼妙音’的习练之中,我师傅竟反为六贼所迷,胡里胡涂的与尙玉霜门下首徒阎一贞,发生了苟且之事!事后,我师傅一身冷汗,自觉愧对爱妻,遂留书出走,遁入空门,但也因此造成情天恨事!”

  白瑾问道:“什么情天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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