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诸葛青云 > 十年剑影十年心 | 上页 下页 |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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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又向那相当沉稳的白衣美妇,盯了两眼,恍然说道:“我明白了,你莫非是‘金棺门’中号称‘三尸’之一的‘艳尸’?” 焦一真狂笑道:“不识‘艳尸’,销魂荡魄,知而敢犯,夺命催魂!白瑾,今天你死定了!” “艳尸”略一摆手,从那毫无血色的脸庞之上,绽放出一丝媚笑,向焦一真缓缓说道:“焦一真,这姓白的后生,不一定死,我到看他颇为顺眼,只要他肯识抬举,一样仍令他荡魄销魂……” 焦一真双眉方蹙,白瑾已摇头说道:“多谢,多谢,但白某是个银样蜡枪头,无此销魂艳福!” “艳尸”脸色一沉,媚笑忽收,冷冷问道:“给脸不要脸,你是作死?还是想吃罚酒?” 白瑾虽然心悬夏侯平,但知眼前之事,必先了断,遂丝毫不假词色地,挑眉答道:“敬酒也不吃,罚酒也不吃,我到想喝一杯荡魔诛尸的胜利酒。” “艳尸”颇感诧异地,向白瑾盯了两眼道:“咦,好小子,看不出你居然还有三分傲骨,一寸雄心?” 白瑾从鼻孔中冷“哼”一声,故作傲然,扬眉吟道:“我有雄心高百丈,书生傲骨最嶙峋……” “艳尸”微一摆手,焦一真立刻身形微飘,退后丈许。 “艳尸”盯住白瑾,声冷如冰地,缓缓说道:“白瑾,我给你一项便宜,三招之内,准你投降,并有你销魂蚀骨的特别好处!” 白瑾哂然不屑地,嘴角一披,摇头说道:“别大言不惭了,你自己逃不逃得过我三招之下,还不一定,你去问问焦一真,他那柄‘金带断魂刀’,是不是一招出手?” “艳尸”闻得一招出手之语,似乎不太相信地,目光微瞥焦一真。 焦一真满面惭愧神色,赫然点了点头…… “艳尸”见了焦一真这副神色,不禁微对白瑾加深戒意地,点了点头道:“焦一真那一身技艺,虽未超凡入圣,但在庸俗武林,已列一流高手,你能使他的‘金带断魂刀’,一招脱手,足见除了雄心傲骨,并具奇才,我似乎不应该对你过份大意!” 白瑾报以哂然一笑,并从双眉之间,腾起了一股能令敌人心寒的勃勃英气! “艳尸”又向这位风度翩翩,但形容却略显憔悴,身上长衣,更滚得相当脏皱的西贝侠少,细看两眼,发话问道:“我如今对你,已不轻视,一出手必挟雷霆风雨俱来,你要多小心了!你平日是擅长兵刃?还是擅长掌法?” 白瑾从对方眼神之中,看出这位“艳尸”,对于自己,似已存有几分爱意? 她忽然心中灵机一动,有了奇想…… “艳尸”语音才落,白瑾便微轩双眉,淡然答道:“能者,无所不能……” 这句话儿之中的骄傲意味,十足得有点凌人! 但“艳尸”确实醉于白瑾的风神,爱心已动,反而觉得白瑾倔强得太以可爱! 她目光一闪,暗送秋波地,嫣然笑道:“好一个‘能者无所不能’,白朋友先接我一记自创俗招‘有缘千里来相会’吧!” 话完,招发,也未凝神作势,便飘然一掌,拍向白瑾前胸! 但行家眼中,一看便知这轻飘飘的一掌中,竟蕴藏无数神奇变化,越是仓皇闪避,越是容易被她趁势进袭,抢占先机,居于有利地步! 白瑾洞明利害,怎肯轻易闪躲,遂摇手笑道:“好上个‘有缘千里来相会’,白瑾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只好奉答一招‘无缘对面不相逢’了!” 在她摇手之间,“艳尸”的一掌轻推,已化作漫天掌影! 白瑾也含笑发力,在无数虚影中,找着“艳尸”的那只实掌,双方一触即分。 远处观阵的焦一真看来,这一掌但似秋色平分,无甚轩轾? 但“艳尸”的耳中,却听得一句话儿,那是白瑾所发择人专注的“蚁语传声”,她说的是: “‘艳尸’姊姊,谢谢你了,我知道你在这招‘有缘千里来相会’上,至少保留了三成真力。” “艳尸”听在耳中,有点啼笑皆非,心想这白瑾神情如此冷傲,但一张嘴儿,怎知又如此甜法? 念动之间,第二招又自奇幻无伦,攻了出去。 白瑾索性双掌一扬,与“艳尸”互相接了个结结实实。 表面看来,白瑾是打算与“艳尸”来个凶险无伦,不分胜负,甚至不分生死无法收手的合掌较功! 但白瑾却藉着这相互对面凝立的机会,又以“蚁语传音”在向“黯尸”,挑以游词,打情骂俏。 她先送过两道不知是含有深意?抑或含有深情脉脉眼神…… 然后以第三人无法与闻的“蚁语传声”,悄然说道:“‘艳尸’姊姊,我们不必打了,我如今有事,你也把焦一真这老厌物,打发开去,我们明夜三更,约在‘峨嵋金顶’相会,彼此不见不散!” “艳尸”本就是位风流放荡的女魔头,才会一见白瑾的绝世风神,便生情欲之念! 加上白瑾密语才完,手掌上与自己互相抗拒的真力便收,分明表示十二万分诚意…… 故而,这位“艳尸”也一收内力,缩掌飘身,退出了一丈三四! 焦一真见状之下,还以为自己倚为靠山的“艳尸”,也败在白瑾掌下,不禁吓了一跳!“艳尸”微一偏头,向焦一真说道:“我们走吧,我几乎忘了明夜有场极为香艳的销魂之约,不能和他在此多作无谓纠缠……” 话音至此,人已转身,但在转身之前,仍未忘了向白瑾抛过一瞥媚眼。 焦一真目注白瑾,满面苦笑地,皱眉说道:“白朋友,我的‘金带断魂……’” “金带断魂刀”的“刀”字尚未出口,“艳尸”似已怫然震怒地,沉声说道:“走,技不如人,一招出手,你还有脸儿想要那柄刀么?” 焦一真亦是极为凶狠之人,但对于“艳尸”,竟不敢丝毫拂逆! 他在这声沉喝下,立即转身,并在转身前,也对白瑾投射过一瞥眼色。 但这眼色,不是媚眼,而是凶眼,眼光中流露出愤恨凶毒意味。 白瑾不响,也不动,凝立当地,注视着“艳尸”和焦一真的离去背影,好似一尊石像。其实,她身体未动,心思可在不停的动! 所动的心思,问题颇为简单,就是“为什么”?和“怎么办”? “为什么”是她仍推想插在石壁上的“金带断魂刀”,怎会突然不见? “怎么办”是命令焦一真代购药物之事,既未如愿,自己巧妇难为无米炊,却怎样疗治夏侯平的脏腑重伤? 当然,所需药物,她可以自己去买,但在敌踪屡现,“峨嵋”不宁之下,她怎能安心听任夏侯平独留洞内? 故而,问题虽颇简单、正确,而能有效解决问题的答案,却甚难寻找! 人居难处,辄念亲人…… 但白瑾是孤儿,恩师早死,师祖飞羿,夏侯平又在昏迷不醒的状况中,她却那里还有亲人! 在“艳尸”和焦一真背影,完全消失于林石遮掩后,从白瑾口中,凄然喊出的,是“凤姊姊”三字! 不错,凤栖桐也是她的亲人,并是位可能具有回天之力的亲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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