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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皇甫端幾乎肚皮氣炸,盡量忍耐地,冷笑詫道:「風聞皇甫端曾得『血淚七友』兄妹的悉心培植,每人授與一樁絕藝,才得號『七絕玉龍』,卻不知怎會這麼膿包的呢?」

  上官柔看了皇甫端一眼,嫣然笑道:「上官兄,你這就說得不對!若依『七絕玉龍』皇甫端的功力看來,他縱然不及『慈心玉女』司空蕙,也與『奪命三郎』万俟英,在伯仲之間,是『乾坤五彥』中,坐二望一,或坐三望二的相當厲害人物!」

  皇甫端聽到此處,才把胸中的不平之氣,吐出大半地,苦笑問道:「上官姑娘,你既說那『七絕玉龍』皇甫端,是相當厲害人物,又說他無望奪得『第二代武林至尊』榮譽,豈非自相矛盾,難以自圓其說了嗎?」

  上官柔笑道:「不是我自相矛盾,而是那皇甫端自甘暴棄!」

  皇甫端心中一跳,揚眉問道:「上官姑娘此話怎講?那皇甫端為何要自甘暴棄?」

  上官柔微笑說道:「他做了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壞事,恐怕難逃『血淚七友』兄妹的清理門戶之誅,怎麼還敢跑去參與『兩代英雄會』?奪取什麼『第二代武林至尊』榮譽!這不是自甘暴棄嗎?」

  皇甫端想不到自己所背冤案,竟這般迅速地,在江湖間傳揚開來,可見得若想洗刷清白,恢復聲名,真不知要費煞多少心力?

  但上官柔所說,不知是指「苗嶺」殺家?抑或「幕阜山」奪寶?遂一面挖掘墳坑,一面又向上官柔問道:「上官姑娘,『血淚七友』兄妹,在當今武林中,向稱仁俠,清譽甚高!皇甫端既是他們門下弟子,卻怎會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

  上官柔見他意似不信,不禁微怒說道:「皇甫端蹂辱弱女,殺人全家,這種行為,算不算傷天害理?」

  皇甫端聞言,知道上官柔所說是指「苗嶺」之事,遂鎮定心神,含笑說道:「上官姑娘,你怎會知道皇甫端曾經凌辱弱女,殺人全家?」

  上官柔秀眉微挑,厲聲說道:「我雖未目睹,卻有耳聞,難道還會錯嗎?」

  皇甫端追究根底地,微笑說道:「耳聞也有失實之弊,尤其是傳語之人,若無高超身份……」

  上官柔接口笑道:「上官兄,這傳語之人,身份極高,他叫『鐵面天曹』獨孤奇,是列名『七友三兇十四煞,一奇雙怪兩神仙』中,響噹噹的人物。」

  皇甫端默然無語,只好苦笑失聲道:「既是獨孤大俠所言,則這樁事兒,可能不是虛構!」

  聽到此處,上官柔軒眉笑道:「我與那皇甫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怎會生心虛構他,陷害他呢?」

  他們說話之間,已將兩具死屍,埋進墳坑。

  上官柔嫣然一笑道:「如今屍已埋完,我們且邊走邊談如何?」

  皇甫端看她一眼問道:「上官姑娘要去何處?我們未必是同路呢?」

  上官柔啟唇欲答,但目光微動,忽又先向皇甫端,含笑問道:「上官兄,你是隨興漫遊?還是有一定去處?」

  皇甫端因生性光明,一向不善謊言,遂照實答道:「我身有要事,打算先去括蒼,然後遠行川邊!」

  上官柔梨渦微現地,嬌笑說道:「小妹行無定所,就奉陪上官兄,同作括蒼之遊如何?」

  皇甫端本不欲領受上官柔這番美意,但因覺得此女,對於江湖大事,彷彿所知甚多,或許可以從她口中,獲得一些有關洗刷自己清白的蛛絲馬跡!

  遂改變主意,點頭笑道:「上官姑娘既無要事,我們便同去括蒼,頓略領略浙東風物也好!」

  上官柔見皇甫端點頭答允自己與他同行,不禁喜滋滋地,妙目流波,嬌靨生春地媚笑說道:「上官兄,你可知對於『乾坤五彥』榮譽,另有人企圖染指?」

  皇甫端「哦」了一聲,道:「他們是何人門下?」

  上官柔不答反問地,目注皇甫端笑道:「上官兄,你有沒有聽說過『王屋矮叟』褚拔吾,及『音魔』魚素真之名?」

  皇甫端點頭說道:「他們是『乾坤十四煞』中的出類拔萃好手!」

  上官柔微笑說道:「褚拔吾的弟子『王屋金童』魏敏,及『音魔』魚素真的女兒『七情玉笛』魚小梅,便對『乾坤五彥』之名,發生了極大興趣!」

  皇甫端劍眉微挑,繼續問道:「這『王屋金童』魏敏,及『七情玉笛』魚小梅,既對『乾坤五彥』之名感興趣,可有什麼實際行動?」

  上官柔笑道:「他們聲稱除非把『乾坤五彥』改為『乾坤七彥』,加進他們兩人,否則便要設法從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五人之中,幹掉兩個,好讓他們來填補空額!」

  皇甫端聽出興趣,又復問道:「武林人物,誰不好名?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人,諒來不會輕易把什麼『乾坤五彥』名位,平白讓給『王屋金童』魏敏和『七情玉笛』魚小梅。」

  上官柔點了點頭,微笑說道:「不但他們不肯,魏敏和魚小梅,也無法向司空蕙等,提出這項條件!」

  皇甫端冷笑說道:「既然無法明商,只有暗來,那魏敏和魚小梅,只好向『乾坤五彥』中,覓人陰下毒手的了!」

  上官柔「嗯」了一聲,微笑說道:「我聽得魚小梅說過,凡屬『乾坤五彥』中人,都是她深仇大敵,她要竭盡智力武功,利用任何機會,向司空蕙、皇甫端、万俟英、朱琳、金若雨等,尋釁挑戰,一較長短!」

  皇甫端聽到此處,暗想若照上官柔的說法,則「王屋金童」魏敏,和「七情玉笛」魚小梅中,必有一人,對自己蒙垢含冤之事,涉有重大嫌疑!

  上官柔見他皺眉深思,不禁嬌笑問道:「上官兄,你在想些什麼?莫非你也見獵心喜,要設法向『乾坤五彥』挑釁叫陣不成?」

  皇甫端苦笑說道:「我倒不想向『乾坤五彥』挑釁,卻想向魏敏和魚小梅叫陣!」

  上官柔愕然問道:「這就奇了,魏敏和魚小梅要向『乾坤五彥』叫陣,是想奪取『乾坤五彥』名位!但上官兄要向魏敏、魚小梅叫陣,卻是什麼道理?」

  皇甫端先是一陣狂笑,然後微嘆說道:「我想鬥鬥『王屋金童』魏敏,及『七情玉笛』魚小梅之故,是要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莽莽江湖,盡多能手,不必斤斤計較地去向『乾坤五彥』設法尋釁,以免無端釀出許多腥風血雨的仇海風波!」

  上官柔向他看了兩眼好生佩服地,軒眉笑道:「上官兄,你倒真有一副悲天憫人的菩薩心腸!但一來『王屋金童』魏敏,與『七情玉笛』魚小梅,比『錢塘雙惡』強得太多,不是輕易好惹!二來你這樣做法,固然或可使武林間消弭不少風波,但你個人身上,豈不添了許多煩惱!」

  皇甫端目閃神光,傲然笑道:「與鬼周旋,何辭身入地獄?只要真能使武林弭劫,江湖清平,個人雖添些煩惱,也算有相當價值!」

  說到此處,目注上官柔,揚眉問道:「上官姑娘,『王屋金童』魏敏自然是住在『王屋山』,但那『七情玉笛』魚小梅卻不知住在何處?」

  上官柔一面與皇甫端並肩緩步前行,一面含笑答道:「魚小梅是住在『幕阜山天音谷』中!」

  這「幕阜山」三字,聽得皇甫端悚然一驚,劍眉深蹙地,再向上官柔追問道:「上官姑娘,你是說那『七情玉笛』魚小梅,住在『幕阜山』中……」

  上官柔不等皇甫端話完,便自接笑道:「上官兄,我雖告訴『七情玉笛』魚小梅住在『幕阜山天音谷』中,但你若獨自前去,卻絕對無法尋找!」

  皇甫端愕然問道:「有了山名、谷名,哪有無法尋找之理?」

  上官柔微笑答道:「一來『天音谷』極為幽秘,外人無法尋得路徑,也多半不曾聽得這『天音谷』之名!二來谷口更有一片『天然迷陣』,只有深知底細之人,方可通行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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