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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胡天赐正容点首道:“当然是真的,而且,令师与家师,本来是一对恩爱夫妻。”

  白敏芝道:“这个,她老人家倒曾提过,但以后为何反目,邻不愿再行提及。”

  胡天赐接道:“两位老人家反目的原因,主要就是为了宇文哲,其次,也可能是与南宫秀有关。”

  吕雪鸿轻轻一叹道:“这倒是闻所未闻的事。”

  胡天赐娓娓的道:“有关后者,他老人家仅曾隐约的暗示过,个中真相如何,我还弄不清楚,但对于前者,令师对家师的误会,可就不可以道里计了。”

  “误会?”白敏芝接问道:“那是哪一方面的误会呢?”

  胡天赐道:“那是关于宇文哲方面的,方才已说过,宇文哲是令师的堂弟,令师之父虽有兄弟三人,但三房中,却只有宇文哲这一个宝贝儿子,偏偏这一个宝贝儿子,又不争气,陷于魔道中,而且是八魔中恶性最重,罪孽最深的一个。

  诸位想想,在正邪不两立……”

  白敏芝接口一声道:“我有点明白了。”

  胡天赐笑道:“也许你已明白了一部份,但事实上,任何局外人,都没法全部了解,你别打岔,还是让我慢慢说吧!”

  心个微微一顿之后,才正容接道:“于是,正邪双方,都是处心积虑的,要置对方于死地才甘心,当然,在此期间,令师也曾苦口婆心的,根本不发生效力,至于家师,虽已承诺对宇文哲手下留青,但宇文哲心狠手辣,身手与家师也相差无几,一旦双方狭路相逢,兵戎相见时,后果如何,可谁也没法保证……”

  卜真真接问道:“这情景,令师是否也向家师说明过?”

  “当然说过。”胡天赐点首接道:“而且事实上,令师也该明了这种情况。”

  吕雪鸿幽幽的一叹道:“以后呢?”

  胡天赐沉思着说道:“以后,家师与宇文哲之间,狭路相逢的情况,可不止一二次,但宇文哲不但心狠手辣,诡计与阴谋,也层出不穷。在此种情况之下,家师不但对宇文哲没有手下留情的机会,而且,三番五次都险遭不测,仅以身免。”

  白敏芝注目接问道:“这些,家师也知道么?”

  “而且,有半数以上的机会,令师是身历其境的。”

  话锋微微一顿之后,才轻叹着接道:“这样,一直到二十年前,黄山天都绝顶,‘’五老练八魔”的大会上,当其余六魔与三老先后毕命后,斗场中已只剩下家师与宇文哲在恶斗建,令师也负伤多处,在一旁观战,并向宇文哲开导着。

  “可是,宇文哲狼子野心,竟乘家师与今师说话分神之际,以淬毒暗器击中家师左眼。

  当时,家师经过连番恶斗,本已负伤多处,此刻,再加上这淬毒暗器,如不当机立断,任这个恶性重大的宇文哲逸去,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因此,家师一经中上淬毒暗器之后,立即奋不顾身的,全力一掌,将宇文哲震落天都峰东西的云海中。”

  “于是,两位老人家就从此反目了?”

  胡天赐山长叹一声道:“是的,方才我所说的天大的误会,也就在这里。”

  卜真真接问道:“难道家师当时没发现,今师是中了淬毒暗器之后,才发掌将宇文哲震飞的。”

  胡天赐苦笑道:“是的,而且令师也忽略了家师的另一片苦心,诸位也许还不知道,本门所习,为‘回环九轻神功’,此一神功之优点,为对敌时,真力生生不息,不虞匮乏,缺点则为真力消耗过多时,非有三天以上的调息,不能复元……”

  白敏芝不由美目一亮的,接口道:“天赐也是练的‘回环九轻神功’?”

  “是的。”胡天赐点首接道:“所以,尽管当时的家师,在以五对八的情况之下,连番血战而负伤多处,但老人家的功力,却并未减灭,对付一个身手本来略低于他,而又是久战疲累之身的宇文哲,应该是还有一掌使其丧命的力量……”

  曾飞燕接问道:“那是说,当时令师手下,委实留了情?”

  胡天赐道:“不但手下留了情,而且将其起飞天都峰东侧,也是事先安排好的。要不然,宇文哲又怎会活到今天,并还在掀风作浪。”

  “事先安排?”白敏芝接问道:“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胡天赐笑了笑道:“那天都峰东边,表面上看来,是一片其深不知几许的云海,但实际上,云层下,却是一片平整的斜坡,当时,适为隆冬,积雪深达五尺以上,所以,以宇文哲的身子之高,在家师手下留情的情况下,震落气等所在,绝对不致有生命之虞。”

  白敏芝轻“唔”着点点头道:“令师是准备事后废除宇文哲的功力,使其无法再为害江湖,以保全宇文家的一线香火?”

  “是的。”胡天赐长叹一声道:“可是,当时令师不察,一见宇文哲被震落云海之中,立即悲呼一声,飞奔下山而去,并且扬声怒喝:“宋希贤,我永远不再见你……”

  卜真真娇笑道:“现在,我总算知道令师姓字名谁了。”

  胡天赐也笑道:“说来也真可笑,“逍遥老人”与‘云罗仙子’,在武林中,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知道:“逍遥老人”是宋希贤,‘云罗仙子’是宇文哲的人,恐怕就少之又少了。”

  白敏芝接问道:“以后呢?”

  胡天赐沉思着接道:“当时,家师曾声震发话,请令师等等,容他说几句话,但令师没等,家师脚上的毒药已发作,自己救命要紧,也没立即追赶……”

  白敏芝轻轻一叹道:“恩师也真是,当时已是几十岁的人了,怎还如此任性?”

  卜真真却目注胡天赐道:“胡少侠,说下去啊!”

  胡天赐道:“当时,家师包好伤口,服下药后,自知追赶令师已来不及、只好先到东西却海中,去将宇文哲发落过,再定行止。”

  “可是,当他老人家到了云海下的斜坡上时,除了还有两个雪坑以外,宇文皙业已鸿飞冥冥。”

  卜真真又接问道:“怎会有两个雪坑的?”

  胡天赐道:“另一个是南官秀所造成,南宫秀是先宁文哲被家师震落的。”

  白敏芝注目问道:“南宫秀也是那时逃走的?”

  胡天赐点首答道:“是的。”

  “那么。”白敏芝美目深注的接问道:“南宫秀被震落那个斜坡上,是巧合?还是有安排的?”

  胡天赐苦笑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话落微顿一顿后,又讪然一笑道:“不过,鼓以后由他老人家所隐隐透露的情况来看,南宫秀被震荡那里,也可能是有意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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