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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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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翔拊掌笑道:“老前辈猜得一点不错,难道为了这两桩重大疑问,我还不应该冒点危险,去往绛雪岩头一探?” 尉迟巧笑道:“去是该去,但祁连山绛雪岩好手多于点苍步虚道观,而我们却势更单,力更薄,有些像是肉包打狗,一去难回。” 夏天翔失笑说道:“老前辈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你鲁班巧技,神偷八法,及那根妙用无穷的七宝李公拐,应该可以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而我也还有一粒足能唬住对方不敢这下绝情毒手的‘乾天霹雳’。” 尉迟巧被夏天翔这几句话勾动雄心,目中精光一射,点头说道:“好好好,我们就碰碰运气,来一次巧探龙潭,硬闯虎穴!” 夏天翔大喜说道:“尉迟老前辈,这次暗探祁连,由我来策划可好?” 尉迟巧饮尽杯中美酒,点头笑道:“遵命!遵命!” 夏天翔兴高采烈地指着桌上堆得高高的一盘酱牛肉说迫:“这盘酱牛肉,权当是祁连山绛雪岩,我们应该分道扬镳,老前辈去往山阳众妙堂,设法探听祁连派所恃为靠山的究是何人?我则去往山阴绛雪洞,看看那件能令武林天翻地覆的东西,是不是天荆奇树?” 尉迟巧有点猜不透夏天翔腹内的机关,含笑问道:“我是明闯众妙堂还是暗探……” 夏天翔不等尉迟巧话完,便即笑道:“明闯,明闯,老前辈明闯众妙堂,我则暗探绛雪洞。” 尉迟巧笑道:“老弟既然运筹决算,便请索性明白指示,我这趟众妙堂应该怎样闯法?” 夏天翔彷佛胸有成竹地应声答道:“老前辈无妨假借一位绝世高人的名头,就说奉谕传言,岂不便可明目张胆地去往众妙堂中走走?只要当时答对得宜,祁连群魔或许不致遽然翻脸。” 尉迟巧被夏天翔触动灵机,心中忽生妙计,喜形于色地说道:“对对对,夏老弟此策颇妙,我便假借你师傅的名头,就说替皇甫神婆传言可好?” 夏天翔想了一想说道:“我师傅平素不大爱管闲事,还是假借‘天外情魔’仲孙圣老前辈的名头比较适合!” 语音至此微顿,忽然满面情思地长叹一声说道:“提到‘天外情魔’仲孙圣老前辈,我便怀念那位仲孙飞琼姑娘,倘若她在此间,有她的大黄、小白及罕世龙驹青风骥等那群随从班底帮帮忙儿,事情便容易办得多了!” 尉迟巧笑道:“夏老弟不必叹气,我冷眼旁观,看出仲孙姑娘对你外冷内热,极为投缘,虽然未必在此相逢,前途总可再见。” 夏天翔点头说道:“我知道她对我好,不然也决不肯往返数千里长途,奔向大雪山玄冰原,代求续命灵药。但她连谢都不容我谢一声,便飘然而去,未免令我始终耿耿于怀,好生难过。” 说到此处,好似勾动愁怀,引杯连饮,神情顿显抑郁。 尉迟巧经验老到,深知这种儿女情事,若从正面劝解,往往越劝越糟,遂岔开话头笑道:“夏老弟,我们既然定计,不如早早实行,我们酒饭用毕,便即各行其是可好?” 夏天翔闻言,果然情愁稍戢,英风又振,应声笑道:“老前辈无妨先到片刻,因为山阳有事,山阴或许防范稍疏,我比较容易进入绛雪洞中暗探。” 尉迟巧含笑点头,遂唤来店家结清酒帐,往凉州城南的祁连山麓驰去。 到了山麓,尉迟巧手指南方,向夏天翔笑道:“据我所知,由此入山的第四座终年积雪高峰,便是绛雪岩。我们如今不宜再复同行,且等事完以后,仍在此处相会便了。” 话完,身形闪处,展开上乘轻功,首先向重山迭岭之中,飞驰而去。 夏天翔徘徊片刻,略记附近山麓形势,也就往南攀援,但刚刚转过一座峰腰,便惊喜交集,目瞪口呆地诧异欲绝。 原来迎面山石上,蹲着异兽大黄,古松下站着罕世龙驹青风骥,那位旦夕萦心,系念不已的仲孙飞琼也正怀抱灵猿小白,俏生生立在松旁,黛眉微蹩,妙目流波,以一种半喜半嗔的眼光,凝注自己。 夏天翔不见仲孙飞琼之际,对她相思欲绝,但突见仲孙飞琼之下,又满怀心事,不知应该从何说起,惊喜交集,微愕片刻,胀红着脸儿叫了一声:“仲孙姊姊!” 仲孙飞琼也被他叫得一愕,但旋即蹙眉说道:“你向来高傲,不肯服人,如今怎么变得嘴甜起来?甘心叫我姊姊?” 夏天翔闻言,脸上更觉发烧,暗想这种无法回答之话,干脆不答为妙,遂走向仲孙飞琼身畔,长揖为礼,笑道:“仲孙姊姊,我先谢谢你为我远上大雪山玄冰原,往返数千里长途,代求续命灵药!” 仲孙飞琼笑道:“那朵朱红雪莲已在中途被人抢去,我大雪山玄冰原之行,只是一桩空头人情,你不必这样记在心上。” 夏天翔笑道:“姊姊是不是猜出我的行踪,赶来这里找我?” 这回轮到仲孙飞琼玉颊生潮,半羞半嗔地盯了夏天翔一眼问道:“你有如此自信,知道我是找你?” 夏天翔听出仲孙飞琼语气不对,知道自己说话太直,已使对方略觉羞窘,遂赶紧设法转圜,陪笑涎脸说道:“姊姊知道我爱闯祸,时刻暗中维护,这回既然巧遇,大概又要帮我的忙了。” 仲孙飞琼听他这样说法,颜色略霁,妙目一转,伸手指着灵猿小白、异兽大黄及罕世龙驹青风骥,嫣然笑道:“我这群随从班底,均在此处,你要它们怎样帮忙,是往山阴暗探?还是往山阳明闯?” 夏天翔惊讶欲绝地失声叫道:“仲孙妹妹,你是神仙?会未卜先知的阴阳八卦?” 仲孙飞琼笑道:“我若会未卜先知,便告诉你祁连派身后之人是谁?绛雪洞中的那件东西是否天荆奇树,岂不省事?也免得你支使那位尉迟神偷,假借我爹爹名头,去往众妙堂中胡说八道。” 夏天翔恍然大悟道:“原来妹姊当时也在凉州城的那座酒楼之中。” 仲孙飞琼抚弄着灵猿小白的一身银毛,微笑道:“幸亏你在背后没有骂我,不然我也不会管你这次闲事!” 夏天翔笑道:“我怎会在背后骂姊姊,只有朝夕想你……” 仲孙飞琼嗔道:“你敢胡说!” 夏天翔见她那种娇媚无比的绝世丰神,不由意乱情迷地痴痴答道:“姊姊,我不是胡说,全是肺腑之言!自从洱海东岸一别,朝也想姊姊,暮也想姊姊……” 仲孙飞琼见他痴头痴脑的越描越黑,不由羞窘得满面通红,连连跺脚。 夏天翔见仲孙飞琼这等神情,才警觉自己失言,也把张俊脸涨成大红布一般,赶紧转移话头说道:“仲孙姊姊,我想请你教我一桩本领好么?” 仲孙飞琼嗔意未消地看看夏天翔,樱唇微披说道:“你是堂堂‘北溟神婆’皇甫翠的得意弟子,还要跟我学甚本领?” 夏天翔笑道:“我想学的不是武功,只是几句话儿。” 仲孙飞琼以为夏天翔又想要借题发挥,脸色微沉,冷然说道:“你要再敢胡扯,休怪我从今后不再理你!” 夏天翔忙自接口说道:“我是想请姊姊教我你在商山天心坪与赛韩康老前辈打赌,赢得这匹罕世龙驹青风骥时向它耳边所说的,使它甘心跟你乖乖走去的几句话儿!” 仲孙飞琼诧道:“你要学这几句话儿则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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