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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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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恆笑問道:「而且怎樣?」 百里軒道:「我已知道,二位方纔之所以神秘失蹤的原因。」 「啊!且說說看?」 「我想,一定是那位不曾露面的女娃兒的太公,以無上神功,將二位攝走了?」 「不錯,軍師大人既然能想到這一點,當也能想到,李太公將我攝走的原因。」 「那自然是給二位特別指點呀!」 「這一猜,可只猜對了一半。」 「此話怎講?」 「因為,誠如你百里兄所說,李太公要給我好處,但那是有條件的。」 「甚麼條件?」 「他要我重回天一門,作他們的內應。」 「你沒接受?」 「如果我接受了,現在還會將實情告訴你嗎!」 「這真有點可惜。」百里軒神秘地笑了笑,他的話也同樣令人莫測高深。 杜少恆蹙眉問道:「百里兄,可惜些甚麼呀?」 百里軒不答反問道:「杜兄,據在下所知,石車主對你,好像已絕情斷義,不希望你回到她身邊去了?」 「是的,但這也談不上絕情斷意的,因為,平心而論,是寒家對不起她,尤其是在下,更使她傷心透了頂。」 「唔……這倒是實情。」 「……」杜少恆輕輕嘆了一聲。 「那麼,杜兄今後作何打算呢?」 「打算?甚麼打算啊?」 「我是說,杜兄將何去何從?」 「天地這麼遼闊,總不至於沒有我的容身之地吧!」 「杜兄是打算退隱林泉,以終天年?」 杜少恆苦笑道:「百里兄該也聽說過,公冶十二娘早就對我下過評語了,目前,我頂多只能算一個三四流角色,以一個大廟不收,小廟不留的三四流角色,還談甚麼退隱林泉!所以,我只是希望有一個棲身之所,侍奉老母的天年之後,就出家當和尚去啦!」 百里軒笑道:「杜兄是天生偎紅倚翠的風流命,可不是當和尚的材料哩!」 不等杜少恆接腔,又立即接道:「玩笑歸玩笑,杜兄,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我必須告訴你了,希望你在心理上先有個準備。」 杜少恆臉色一變道:「甚麼事?」 百里軒徐徐地說道:「令堂她老人家,已經仙逝了。」 「真的?」杜少恆臉色大變地,幾乎要跳了起來。 「生死大事,豈能戲言。」 「為甚麼不早點告訴我……」 「現在告訴你並不算遲,因為,令堂的仙逝,不過是十天以前的事。」 杜少恆沉臉接道:「即使是誠如閣下所言,也算是欺騙了我,閣下還記得你自己所說的話嗎?」 百里軒道:「在下所說過的每一句話,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就以令堂與令正的事情來說吧!在下只說過,在明天天黑之前,將令堂令正送到,可不曾說過全是活的。」 杜少恆苦笑道:「雖然是強辭奪理!我倒也不便批駁你……現在,請告訴我,家慈是怎麼死的?」 百里軒道:「令堂是神志失常的人,有時候瘋瘋癲癲,有時候卻很清醒,據在下所知,令堂她老人家是在神志清醒的時候自戕的。」 杜少恆對於百里軒的此一說法,是信得過的。 因為,他的母親對湯紫雲與石瑤姑兩人負疚太深,也就是說,她的發瘋,是由於心理上失去平衡,內疚神明過深所致。 嚴格說來,他們杜家,以一個聲威赫赫的武林世家,弄成目前這家破人亡的慘境,杜母應該負最大的責任,所以,當她清醒的時候,痛定思痛而自戕,也是情理中的事。 杜少恆臉上肌肉抽搐著,卻是默默無語。 百里軒正容說道:「杜大俠,人死不能復生,你必須節哀順變。」 杜少恆長長地嘆了一聲,沒接腔。 百里軒道:「杜大俠,二位都折騰了一夜,還是歇息一下吧!天亮後,令堂的靈柩和令正都快到了,那會得忙上好一陣子的。」 「謝謝你!我毋須歇息。」 「有關令堂後事,在下會全力協助,現在是非常時期,依在下拙見,最好是暫時就近寄厝,等局勢平定之後,再好好超度亡魂。」 「唔!我也是這麼想。」 「還有,關於杜大俠今後的去處,如果能信得過在下,在下也可以借箸代籌。」 杜少恆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恭聆?」 百里軒神色一整道:「杜大俠,請恕我說句交淺言深的話,俗語說得好,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這兩句話,在武林中,也同樣的通用,你同意嗎?」 「唔……」杜少恆點了點頭。 「何況,杜大俠原本武林世家之子,武功也有很好的基礎,目前又正當盛年,可千萬別為了公冶十二娘的一句戲言,而消沉自己的雄心壯志。」 「依閣下之見呢?」 「依區區拙見,即使是石車主歡迎你重回她身邊,你也不必回去,因為,在雞司晨的情況之下,那滋味是不好受的。」 「這情形,我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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