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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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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門主笑道:「人皮面具,當然也要揭掉……」 人皮面具揭掉了,那張圓篤篤的胖臉,除了膚色蒼白變紅潤之外,已沒甚變化。 而且,誰都可以一目了然,那的確是一張未經過任何偽裝的本來面目。 這情形,不但使那長髮女郎殊感意外,連坐在門口的杜少恆也深感失望地,脫口一歎道:「真想不到,你還這麼年輕。」 「四十出頭的人啦!還算年輕。」天一門主含笑向長髮女郎問道:「這位姑娘,杜大俠的表兄曹適存,是這個樣子的嗎?」 長髮女郎冷笑道:「總有一天,我會揭穿你的真實身份……」 天一門主截口笑道:「那是以後的事,現在,你該實踐諾言了……」 「姑奶奶說過的話,自然算數。」 話聲中,她的嬌軀突然像陀螺似地一陣疾旋,她外面那身擁腫的黑色衣衫,化成片片,作蝴蝶飛舞,紛紛灑落她周圍的丈遠之外。 天一門主禁不住脫口鑽道:「好高明的內家真力!」 「閣下謬獎了!」 話落同時,她的嬌軀也靜止下來,現出一位全身紅色勁裝,臉色白裡透紅,美得令人不敢逼視的美姑娘來。 原先那傳出天一門主語聲的小圓洞中,傳出公冶十二娘的驚呼道:「原來是你!」 原來這位紅衣女郎,就是那位自稱能代表慾望香車車主的文真真。 儘管文真真方才是改裝易容,卻並未服過變音丸。 這就是說,她的嗓音還是原來的嗓音。 因此,杜少恆一聽那嗓音,就有似曾相識之感。 等到她與天一門主交談過三五句之後,杜少恆已能辨別出是文真真的嗓音了。 所以,眼前的變化,對其餘的人,算是一個意外,但對坐在門口的杜少恆而言,卻是一點也不感到驚奇。 文真真目注那小圓洞,披唇微哂道:「二娘娘感到很奇怪?」 公冶十二娘的語聲嬌笑道:「是呀!」說著,人也啟門而出,越過天一門主和文真真的身旁,向杜少恆身前緩步走了過來。 天一門主向公冶十二娘沉聲問道:「十二娘,這位姑娘是誰啊?」 公冶十二娘頭也不回答道:「她呀!姓文,名真真,自稱可以代表慾望香車主人的身份……」 天一門主「哦」了一聲,目注文真真笑問道:「姑娘就是那與本門的曹總巡察訂有君子協定的那一位?」 文真真披唇一哂道:「閣下這話該只能算是說對了一半,當時,曹子畏是在自動認輸的情況之下,被迫而訂城下之盟,不能算是君子協定。」 天一門主道:「不論是君子協定也罷,城下之盟也罷,既然雙方已有協議在先,則姑娘此行,不論有任何理由,都已構成了違約的行為。」 文真真秀眉一揚,道:「我不在乎甚麼違約不違約,但我不能不提醒你,當時,我跟曹子畏的協定是:如果他贏了,我接受他的節制,否則,就不許再找我的麻煩……」 「我們沒找你的麻煩。」 「我也不曾違約,因為,那協定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約束力。」 「這……話是不錯,只是,這協定太不公平了!」 「既然是城下之盟,那自然談不到公平二字。」 天一門主苦笑了一下道:「姑娘好一張犀利的嘴皮子!」 「我是就事論事。」 「好!我承認你不算違約,但你擅闖本座分宮,如果本座要將你留下來,也自然不能算是違約的了。」 文真真嬌笑道:「這一點我同意,怕只怕,你沒有留下我的力量。」 「這些,我不跟你爭論,且讓待會的事實證明,現在,請告訴我,此行有何目的?」 「此行目的,就是要揭穿你的身份,這,也就是我方才請杜大俠慢點走的原因。」 「本座的真實身份,跟你有甚麼關係?」 「我只是為了好奇而已。」 「好奇?」天一門主呵呵大笑道:「這回,你算是偷雞不著蝕把米啦!」 「你認為我會把自己陷在這兒?」 「不錯啊……」 「請!」她已解下腰間的一條紅綾軟帶。 天一門主注目問道:「姑娘肩頭明明插著寶劍,卻為何改使紅綾軟帶?」 文真真道:「因為,我還不曾遇到過值得我用劍的人。」 她的語氣雖然平淡無奇,但仔細想想,卻能氣炸天一門主的肚皮。 但天一門主也很夠風度,不但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淡淡地一笑道:「姑娘可狂得令人可惱。」 「是嗎?我自己可一點也不覺得,」文真真俏臉一整,道:「門主大人,本姑娘任務在身,不能耽擱太久,所以這一戰,不能不有個限制,也必須談點條件。」 「好,你說吧!」 「以五十招為限,我輸了,任憑處置,否則,你得以貴賓之禮,親自恭送我出門。」 「還有嗎?」 「沒有了!」 天一門主笑道:「這條件對我來說,我是佔了你太多的便宜啦!」 「就算是作為對曹子畏那個不公平的協定的一點點補償吧!」 「那我就先謝了!」 一旁的公冶十二娘插口嬌笑道:「如果二位打成平手,又該如何說法?」 天一門主飛快地接口道:「打成平手算我輸。」 文真真嬌笑道:「在一個『狂』字上,閣下也不肯吃一點虧。」 她,人本美得出奇,目前一笑,說它具有傾國傾城的魅力,是一點也不算誇張的。 天一門主呆了呆,才訕然一笑道:「咱們彼此彼此。」 「亮兵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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