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诸葛青云 > 怒马香车 | 上页 下页 |
二 |
|
“是是……” “快去将吃的弄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好的,小的马上就来。” 不消多久,热腾腾的佳馐,香喷喷的美酒都送上来了。 堂倌殷勤地替青衫文士斟上酒,一面谄笑道:“大爷,这是本店窖藏已五年的竹叶青,你且尝尝看……” “不用尝,我闻闻就知道你的话不假。”青衫文士淡淡一笑道:“请教高寿几何?” “不敢,小的虚度四十二春。” “说话蛮文雅的,你还念过书?” “……”堂倌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接腔。 “请坐下来,我有话请教。” “大爷有话请尽管问,小的还是站着说的好。” 青衫文士并没坚持,举杯浅浅地饮了一口,才徐徐地问道:“你是本地人吧?” “是的,小的是本地土生土长。” “那么,对于二十年前,本地一些比较有名气的人物,应该还记得?” 堂倌连连点首道:“是的,只要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差不多都还记得。” 青衫文士扭头注目问道:“东门外五里处有一个杜家庄……” 那堂倌连忙截口接道:“大爷说的就是那曾经威震北六省的‘中州大侠’杜恒杜老英雄的杜家庄?” “正是,正是。” “当然记得,当然记得,杜老英雄的公子杜少恒少侠大婚时,小的还在帮忙打杂哩!啊呀!那场面,可真是热闹极了。” 青衫文士饮干了杯中余酒,才接道:“当时,我也在场,那场面,的确是热闹极了,可是,现在,现在的杜家庄,怎会变成一片荒芜,空无一人了呢?” “这个……”堂倌苦笑了一下道:“小的可没法回答。” “是不敢,还是不知道?” “小的是不知道。” “是不是遭了灭门惨祸?” “不是的,官府也去勘查过,没有发现一具尸体,也没发现甚么可疑之处。据说,好像举家迁走了似的。” “那是甚么时候的事?” 那堂倌沉思了一下道:“总有一二十年了吧!” “也没有听到甚么传说?” 堂倌道:“传说是有,但都是一些无稽之谈,比较合理的推测,应该是为了逃避甚么极厉害的仇家,才举家迁到一个很远,很秘密的地方去了。” “唔!有这可能。”青衫文士苦笑了一下道:“我是杜家的远亲,由于多年不通音讯,才千里迢迢地,由南方跑来探亲,想不到却扑了一个空。” 探怀取出一小块碎银,向堂倌手中一塞,道:“这个拿去买酒喝吧!” 那堂倌连连哈腰谄笑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大爷还有甚么要问的吗?” 青衫文士苦笑了一下道:“暂时没有了,请便吧……” 堂倌一走,青衫文士也就慢条理地,自斟自饮起来。 也许他是有太多的心事,才借酒浇愁,因而酒到杯干,不消多久,一壶上佳的竹叶青,已喝了个涓滴无存。 他,扬了扬手中的空壶,打了一个酒呃,道:“伙计,再来一壶。” “是是……马上就送来。”堂倌喏连声恭着。 “独乐乐不若与人同乐,先生,你同意这说法吗?” 说话的也是位中年文士,不过,与目前这位青衫文士的寒酸相一比,这位后来的中年文士,可就阔气得不可以道里计了。 撇开他手指上那价值不赀的巨型宝石戒指不论,光是他身上那一袭团花缎面,全新的白狐裘长袍,就够人刮目相看啦! 此人本来坐在与青衫文士隔着两副座头的座位上,也是独自一人在自斟自饮的,此刻,他却端着酒杯,满脸含笑,站在青衫文士的对面。 青衫文士头也不曾抬一下,只是轻轻一叹,说道:“酒入愁肠,化作伤心泪,有何乐趣可言?” 狐袍文士笑道:“兄台既然觉得喝酒是一宗苦事,那又何必花钱找罪受呢?” 青衫文士苦笑了一下道:“李后主说得好: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所以,我明知道借酒浇愁愁更愁,都还是乐此不疲……” 堂倌送酒来了,狐袍文士自行在青衫文士对面坐了下来,并吩咐堂倌将他座上的酒菜移将过来,还另外点了四个菜,然后才向青衫文士微笑问道:“阁下当不致讨厌我这位不速之客吧?” 青衫文士这才向对方打量了一眼,淡淡地一笑道:“哪里哪里,客地无聊,能承不弃,共同驱此永昼,在下是求之不得啦!” “请教尊姓大名?”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一身如寄,四海为家,我不请教你尊姓大名,你也毋须问我姓甚名谁,为了双方称呼方便,你可以叫我青衫客,我暂时称你为狐袍人,行吗?” “行行……青衫客,狐袍人这称呼倒是够洒脱的。”一举酒杯,含笑接道:“狐袍人先敬青衫客一杯。” “谢谢!” 两人对饮了一杯之后,青衫文士才注目问道:“阁下不揣冒昧,移樽就教,当不致于没有目的吧?” 狐袍人笑了笑,道:“兄台不愧是快人快语,来,我再敬一杯,然后谈我的目的,可好吗?” “好好……”青衫文士举杯一饮而尽,才含笑接道:“区区洗耳恭聆!” 狐袍人一面斟酒,一面说道:“我是真菩萨面前不烧假香,我看得出来,朋友你是武林中人……” “何以见得?” |
虚阁网(Xuges.com) |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