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阁网 > 诸葛青云 > 怒刀之虎 | 上页 下页


  萧绿波不伸手去接,问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她以为男人全不是好东西,几乎没一个不想占她便宜,因而戒心甚深。

  雷寒未料她有此一问,呆了一会,才道:“姊姊,我一看到你就好喜欢你,你救我义父我便极欲报答,却苦无机会……”

  见他语意诚挚,便去了戒心,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轻轻说道:“我不是什么好女人,离我远些总是好的,你义父就因为糊里糊涂的救了我,才被逐出师门,你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雷寒摇摇脑袋:“我义父都不在乎,你又为何要在乎?我不管那些!”拿下烤好的野菇绐她,笑问:“好吃吗?”

  她咬一口细嚼,只觉齿舌生香,赞道:“棒极了!你也吃一个。”拗不过她,只得也取了一个吃,但把余下的三个留了给她。

  雷寒问道:“姊,你怎么会和他们交上手的?”

  萧绿波道:“此事说来话长,一年多前我伤了他们的人,结下了梁子,今儿上午在路上撞见他们便动起手来,宰了他们师叔。那老家伙武功恁也不错,临死前封了我的穴道,以后的事你都知道的。”她语气平淡,便如同在说寻常之极的事情。

  她顿了一顿,又道:“他们是山西第一堡的人,日后遇到时,自己要小心点。”语气中毫无叮咛的味道。

  她再说道:“你的武功似乎比我还好,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白么?”

  雷寒颔首道:“姊,我记住了。”

  萧绿波起身道:“日后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的,千万别来找我,你要是不听,我们便不再是朋友了,莫问我为什么,你记住就是。”旋踵离去,任雷寒在身后叫:“姊,你别走嘛,姊!”

  雷寒没奈何,挖坑埋了那三人,收拾好后才走。林外系着两匹马,原来是张邦全等人的,他逃时骑走一匹,萧绿波骑了一匹,留了两匹下来。

  ▼第二章

  雷寒松开缰绳,让那两匹马自行离开,不愿收为己用。

  傍晚时分,他到了徽州,正待投店休息,蓦闻客栈内传来嘈杂,是一个女子和两个男子争吵,其中还夹着一个女子的哭声,他心中一动,向店小二相询究竟。

  店小二道:“客官,你是外地人,最好别插手此事……”

  他瞄了四周一眼,愤愤地道:“前几日,一对父女路过此地,那老儿病重,手边没钱请大夫,他奶奶的,我们附近的朱员外假装好人,请了个大夫来。他妈的,谁不知这只臭猪是个大恶人,可是他有财有势,我们如何招惹得起。”说罢叹了口气。

  顿了一顿,又道:“朱恶人说那父女俩欠了他卅多两银子,还不起就用那小姑娘抵押,两边吵开,教一位住店的师太知晓,便管上了此事。”言下满是愤慨之色。

  雷寒闻后心中大怒,循声过去,打算必要时相助那位师太一臂之力。

  那位师太岁届中年,瞧来不像个坏性子的人,显然是发了脾气,才提高了说话声。屋内一角坐着一对父女,老的骇得傻怔怔的,小的则一抖一抖地哭泣。

  另外二个男子,一个满身土豪劣绅味道,一个体形魁梧,提了柄剑,是个练家子模样。两个人合着与那师太对峙,提剑的道:“师太,这是我家员外的事,请你别搭理此事,我家员外自有答谢。”

  那师太道:“我给你们银子不要,当贫尼是出家人,瞧不出你们的居心么?没得说的,咱们峨嵋派不愿与你山西第一堡见识,可不是怕了你们!”

  雷寒听说那提剑汉子是山西第一堡的人,厌憎之心大起,喝道:“又是你们这批坏东西,滚!”抬掌抓他肩头。

  那人姓慕名南全,是堡中卅名黑鞘剑手之一,受朱员外聘为护院,身手算得一流。他在雷寒说话时即留了神,见他抓来,立刻卸肩移步,拔剑在手,疾刺小腹。

  雷寒“嘿”的一声,右足飞起,快若脱弦之箭,朝他手腕踢去。

  慕南全没料他出招如此迅捷,只得全神应付,但室内狭窄,手脚伸展不开,又怕误伤朱员外,武功打了折扣,更加不是雷寒之敌。

  第五招上,被雷寒一指戮在曲池穴,长剑脱手落地,胯上吃了一脚,踢得直跌出去。

  雷寒也想踹朱员外一脚,怕他禁受不住,只揪着他耳朵笑问:“喂,银子你还要不要?”朱员外想点头却又不敢,满脸苦状。

  看他不应,雷寒手上加劲一扯,痛得他杀猪似的惨叫,这下不敢再有迟疑,忙不迭地说:“不要了,银子我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

  雷寒松手笑问:“真的?”朱员外连连点头。

  手一伸,雷寒道:“拿来。”朱员外想问拿什么,教他一瞪,把话吞了回去,脑筋一转,明白了意思,七手八脚地将身上钱包解下,双手捧上。

  雷寒一把拿过,掂了掂,笑说:“不错,你很聪明,这便请罢。”朱员外慌忙夺门而出。

  雷寒向那位师太一拱手,把手中钱包递给那对父女,道:“两位请收下,明儿一早,请两位尽快离开此地,免得多生不测。”见他们有些犹豫,懒得多说,往桌上一放,提步便走。

  那师太道:“少侠慢走,贫尼法号知喻,请问少侠大名。”

  雷寒道了姓名,又说:“师太抱歉,在下肚子饿了,想吃饭去。”知喻师太合什微笑,由他自去。

  ***

  雷寒津津有味地着面,慕南全在桌前一站,道:“我家员外请你过去一叙,并设宴为壮士你接风,请务必赏光。”

  雷寒抬眼一望,看他脸上神情不善,便道:“我这一去,只怕饭还没吃着,身上便捱了好几下家伙,你说是吗?”

  慕南全神色微变,谄笑道:“不会的,我们怎么敢呢?我家员外不过是想和壮士交个朋友。”言语上愈加客气了。

  雷寒记得萧绿波的叮咛,加上他神态如此,更是怀疑其意所图,且心中有所顾虑,便挥手道:“你回去吧,在下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说烂了嘴也没用。”

  慕南全说声“叨扰”,转身离开,怕挨打不敢明说,肚子里可把雷寒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果然没多久,他又到客栈来了,这次和另一人伴随着一个粗眉细眼,目露凶光,年约五十上下的人同来。从他二人的态度,此人必是堡中长者。

  一人叫道:“师叔,就是这个小恶贼,六师叔就是他和那个女魔头杀的!”发话之人即是侥幸不死的张邦全。他又叫道:“喂,小恶贼,我们四师叔武艺高强,今晚你是死定了。要是你肯跪地求饶,告诉我们那个女魔头的下落,说不定我四师叔会网开一面,饶了你的性命。”

  雷寒将刀朝桌上一搁,道:“你们要是不高兴的话,在下岂不是要人头落地?”

  张邦全看到那把刀,忆起林中一战,不由机伶伶打个寒颤,他四师叔瞧在眼底,怒道:“没用的东西!”转对雷寒道:“你师父是谁?难道他没教过你对长辈的礼数吗?”见他不理,心中更怒,喝道:“站起来!”人影一晃,三剑疾出,非逼他立起身不可。

  刀光一闪,呼啸声沉厚异常,猛的往剑身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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