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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他這裏自說自話,朱君玉母女已在羞急憤怒交迸之下,再度昏了過去。

  同時,一旁的花解語,也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她外表上還不敢表達出來。

  就當朱志宇的身上,已只剩下一套褻衣,雙目中欲火熊熊地,向床前逼近,整個室內氣氛緊張得有如凝結住的同時,室外卻傳來一聲傳呼:「皇甫老爺子駕到!」

  朱志宇一蹙濃眉,一面迅疾地穿回衣衫,一面向花解語低聲說道:「花卿將兩個賤人,移到隔壁去。」

  「是……」

  花解語如釋重負似地,暗中長吁一聲,連忙將朱君玉母女,一手一個,提到隔室去,先將朱君玉救醒,然後附耳低聲說道:「玉姑娘,請告訴令堂,千萬忍耐,不論如何,我將盡速設法,將你們救出虎口……」

  就這說話之間,外面已傳來皇甫立的笑語道:「朱兄很抱歉!驚擾你的好夢了。」

  花解語掀簾,走進外面房間,只見朱志宇正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要緊,我還沒安寢。」

  接著,又注目問道:「皇甫兄夤夜蒞臨,不知有何見教?」

  皇甫立拈鬚微笑道:「見教是不敢,有點小事情,咱們必須開誠佈公地,好好談談。」

  朱志宇漠然地接道:「在下正恭聆著。」

  皇甫立似笑非笑地,注目說道:「首先,我要提醒朱兄,別以為我不會武功,又只帶了一個隨從,而動什麼歪腦筋……」

  朱志宇截口苦笑道:「在你這位高人面前,我怎敢!」

  皇甫立很自負地一笑道:「這才是識時務的俊傑。」

  接著,又淡淡一笑道:「我也不妨坦白告訴諸位,目前,你們都已暫時不能使用真力了,不信,你們不妨運氣試試看。」

  此言一出,朱志宇似已料定對方有此一著,外表上仍然顯得很鎮定,但花解語、江玲二人,卻不由臉色同時為之一變。

  皇甫立又含笑接道:「諸位也不用怕,我說的是暫時喪失真力,只等我回去之後,馬上會派人送上解藥來。」

  朱志宇仍然是冷漠地接道:「這情形,你不說我也知道,現在,還是說出你此行的來意吧!」

  皇甫立笑道:「對!朱兄倒算得上是快人快語。」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正容注目問道:「朱兄,有關開壇大典的事,進行到何種程度了?」

  朱志宇漫應道:「一切都按預定進度進行。」

  皇甫立目光深注地問道:「朱兄此話,有點言不由衷吧?」

  朱志宇臉色一變道:「皇甫兄,我無端受你的挾持,心中不快,自所難免,但方才所言,卻是字字真實。」

  接著,又補充著說道:「因為,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

  皇甫立笑了笑道:「我也是這麼想,但事情的演變,卻使我不能不懷疑。」

  朱志宇注目問道:「皇甫兄何所見而有此一說呢?」

  皇甫立沉思著接道:「不管你是真不知情也好,是故意裝糊塗也好,且讓我從頭說起吧!」

  話鋒略為一頓之後,才目光深注地接問道:「我問你,那些住在賓館中的黑白兩道群豪,為何都紛紛離去?」

  朱志宇一驚道:「皇甫兄這消息,由何而來?」

  皇甫立向對方深深地凝注少頃,由朱志宇的神情上顯示,似乎並非故意做作,因而不由眉峰一蹙道:「朱兄可能是沉醉溫柔鄉中,很少過問賓館中的事情吧?」

  朱志宇訕然一笑道:「不瞞皇甫兄說,有關賓館中事,以往一向是由苟逢春負責……」

  皇甫立截口接問道:「現在呢?」

  「現在是由諸子期接替。」朱志宇注目接問道:「請問皇甫兄,這消息由何而來?」

  皇甫立笑道:「俗語說得好: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朱兄,別以為我表面上只帶了幾個隨從,其實,這北京地區中,武林同道的動態,很少能逃過我的耳目,我不但知道賓館中的人,已散去了大半,即使是散居各處旅邸中的同道們,也有同樣的情形……」

  朱志宇忍不住又截口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皇甫立道:「事情由昨天午後開始,目前還在繼續中。」

  「奇怪,」朱志宇沉思著接道:「是誰有這麼大的影響力呢?」

  皇甫立笑道:「看過情形,朱兄是真的不知情了。」

  朱志宇苦笑道:「我早已說過,我沒有騙你的必要。」

  皇甫立接問道:「可是,這事情如何解釋呢?」

  朱志宇道:「這容我查問一下,來人!」

  門外傳來一聲恭喏道:「屬下在。」

  朱志宇沉聲喝道:「請諸相爺。」

  「是!」門外語聲恭應一聲之後,又立即接道:「稟帝君,諸相爺自行來到。」

  緊接著,傳入諸子期的語聲道:「稟帝君,諸子期告進。」

  朱志宇連忙接道:「請!請!」

  諸子期進入室內,還沒坐好,朱志宇立即接問道:「諸老弟,知道賓館中的事嗎?」

  諸子期苦笑道:「原來帝君已經知道了,屬下就是為此事而來。」

  朱志宇注目問道:「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諸子期長嘆一聲道:「據屬下方才調查所得,極可能是江天佐的師傅在搗鬼。」

  朱志宇蹙眉接道:「江天佐的師傅?那是『白髮朱衣千幻叟』雷千里?」

  諸子期點點頭道:「正是。」

  一旁的皇甫立也點首接道:「對了,也只有雷千里才有這種來去無蹤的本事和強大的影響力。」

  朱志宇不由一挫鋼牙道,「可恨這老賊,總是在暗中同我作對……」

  皇甫立正容接道:「朱兄,已經過去的事情,也就不必再提了,好在那些離去的人,有他們不算多,沒他們也不算少,目前,咱們還是商量正事要緊。」

  「是是……」朱志宇苦笑著接道:「在下但憑吩咐。」

  皇甫立正容如故地接道:「朱兄此言差矣!」

  朱志宇又苦笑了一下道:「在下敬聞高論?」

  皇甫立注目問道:「朱兄請說句良心話,以目前情況而論,如果你不受制於我,自信有把握可以不受雷千里那批人的威脅嗎?」

  朱志宇不由一愣道:「這個……」

  皇甫立淡然一笑道:「也許我是旁觀者清,朱兄,請恕我說句不好聽的話,目前,你已是眾叛親離,處於四面楚歌之中。」

  一頓話鋒,又正容接道:「此刻,我為你借箸代籌,除了誠心同我合作之外,已別無他途可循。」

  朱志宇輕輕一嘆,沒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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