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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跟著這一聲恭喏,門外響起一串迅疾離去的腳步聲。

  少頃之後,那位「右丞相」苟逢春在門外恭聲說道:「稟帝君,微臣苟逢春告進。」

  于大鈞連忙接道:「請!」

  房門啟處,苟逢春緩步而入,向著大馬金刀地端坐著的于大鈞深深一躬之後,才諂笑問道:「帝君見召,不知有何諭示?」

  于大鈞笑了笑道:「苟卿先行坐下,咱們慢慢談。」

  苟逢春謝過座,才畢恭畢敬地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接著,于大鈞將方才與劉冰玉所談的話,重複了一遍,末了並輕輕一嘆道:「目前這情況,使孤深感苦惱,卿家是否另有良策,可以替孤分憂?」

  苟逢春微一沉思道:「辦法是有,只是不知帝君是否同意?」

  于大鈞笑道:「卿家何妨先行說出來試試看?」

  苟逢春點點頭道:「好的,微臣之意……」

  接著,以真氣傳音向于大鈞密稟了足有袋煙工夫之後,才諂笑著問道:「帝君是否同意微臣這辦法?」

  于大鈞微微點首道:「好!孤同意。」

  苟逢春得意地笑道:「帝君,這叫做雙重的『驅虎吞狼』之計,成功了,咱們可以兵不血刃,而坐享其成,否則,對咱們亦毫無損失可言。」

  于大鈞截口笑道:「好一個『雙重的驅虎吞狼』之計!卿家真不愧是孤之子房也!」

  接著,又拈鬚微笑道:「事成之後,孤必然重重有賞!」

  苟逢春連忙起身,躬身諂笑道:「謝主龍恩!」

  于大鈞臉色一整道:「兵貴神速,待會諸子期即將來此,咱們立即按預定計劃,分頭進行。」

  「遵旨……」

  第二天深夜,權傾朝野的寧王王府,突然被「錦衣衛」和「東廠」的大批侍衛所嚴密包圍。

  「東廠」與「錦衣衛」,因為權力與利害的衝突,平常,不但極不相容,同時也互相暗中傾軋著,但今宵,卻例外的對炙手可熱的寧王,採取聯合行動,箇中經緯,就未免使人不能不大感意外了。

  寧王府中,那些輪值的侍衛,一看情勢不對,當然立即飛稟他們的領班江濤。

  江濤是一位四十來歲的精壯漢子,在「錦衣衛」與「東廠」這兩個衙門都做過,是寧王於發覺有人行刺之後,才特別向皇上要求調過來的。

  此人不但武功不錯,人也相當機警,當然,他獲得柳婷婷的指點之後,武功方面,更是大為精進的了。

  他聽到手下的報告之後,立即派人分別通知柳婷婷和伍南屏二人,自己卻向大門口飛奔而去。

  當他趕到大門口時,一位全身官服,不怒自威的武官,正在台階前,顯得不安地,來回踱步。

  此人就是「錦衣衛」的「鎮撫使」阮大成,也是「錦衣衛」衙門中第二號握有實權人物。

  江濤雖然明知對方來意不善,但卻不得不向著阮大成躬身施禮,含笑說道:「阮大人半夜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阮大成站定身形,冷冷一笑道:「江濤,咱們雖然是多年同事,但今宵本司欽命在身,可沒工夫同你寒暄。」

  江濤仍然是含笑問道:「那麼,就請阮大人直道來意吧?」

  阮大成冷笑一聲道:「還要本司直道來意!江濤,你身為王府侍衛,難道寧王殿下做了些什麼事情,你還不明白?」

  江濤安靜地一笑道:「阮大人,下官就是不明白,才有此一問嘛!」

  阮大成道:「那麼,你去請寧王殿下出來。」

  江濤笑了笑道:「殿下已經就寢,除非有聖旨宣告,否則下官只有一顆腦袋,可不敢去驚擾。」

  阮大成陰陰地一笑道:「江濤,你很懂規矩!」

  江濤漫應道:「阮大人,這是官場手續嘛!」

  阮大成冷笑一聲道:「要聖旨,馬上就來……」

  他的話設說完,廣場上傳來一聲大喝:「曹公公駕到!」

  江濤向著曹永平深深一躬身道:「寧王府侍衛江濤,參見曹公公。」

  曹永平冷然揮了揮手道:「宣寧王接旨。」

  大門內靴聲「閣閣」,同時傳來一個威嚴語聲道:「不用了,本藩已來。」

  隨著這話聲,一位年約五旬上下,威態懾人的錦袍老者緩步而出,端立台階之上,緊隨錦袍老者背後的,就是柳婷婷和伍南屏二人。

  這情形,已毋庸介紹,目前這位錦袍老者,就是當朝最具權勢的一位親王──寧王朱純了。

  曹永平一見寧王已經出來,連忙雙手將御筆親書的聖旨,展示開來,寧王朱純也立即向著聖旨跪了下去。

  緊接著,曹永平將聖旨朗聲宣讀了一遍,大意是,寧王朱純勾結江洋大盜,私蓄死士,居心叵測,著即由「東廠」會同「錦衣衛」,將一干人犯,逮捕究辦等語。

  聖旨宣讀完畢之後,曹永平將其重行揣入懷中,寧王朱純也隨之站起。

  曹永平目注朱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殿下,欽命難違,咱家可沒法周全。」

  在隨後跟出的四個宮女所持八角宮燈照耀之下,朱純的臉色,顯得無比的平靜,他聞言之後,淡淡地一笑道:「這情形,本藩知道,曹公公請入內待茶,本藩尚有下情陳述。」

  曹永平陰陰地一笑道:「不用了,咱家欽命在身,不敢以私廢公。」

  朱純臉色一變,但旋即恢復了平靜,依然淡淡地一笑道:「曹公公,你認定本藩就這麼倒下去了?」

  曹永平奸笑道:「殿下,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

  朱純臉色一沉道:「曹公公,你莫逼人太甚!」

  曹永平冷笑一聲道:「殿下言重了!咱家只知道奉旨行事。」

  朱純截口沉聲說道:「本藩赤膽忠心,俯仰無作,決不怕小人中傷,曹公公請先行一步,本藩立即入宮,親自向皇上申辯……」

  「不必了。」曹永平冷然截口道:「殿下,咱家是奉旨拿人,希望殿下,莫教咱家為難。」

  朱純方自臉色一變,曹永平又含笑接道:「殿下,真金不怕火煉,只要殿下果然是赤膽忠心,俯仰無怍,皇上是不會虧待你的。」

  朱純略一沉思,才長嘆一聲道:「好,本藩陪同你一同面聖……」

  曹永平連忙接道:「還有,那個什麼柳婷婷與伍南屏,也須一同到案。」

  朱純苦笑道:「曹公公,柳婷婷是本藩的救命恩人,也是本藩的乾郡主,這事情,皇上也知道的……」

  曹永平截口笑問道:「那麼,這個什麼伍南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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