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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目送水東流隨同青衣侍女離去之後,于大鈞精目中異彩連閃,冷冷一笑,也自起身離去。

  約莫頓飯工夫,于大鈞又回到了宮中那位江貴妃的寢宮中。

  柳媚花嬌的江玲,在紅羅帳中好夢正酣。

  也許她在睡夢中正有著某種賞心樂事,她那宜嗔宜喜的俏臉上,正浮現著醉人的微笑。

  目睹這海棠春睡般的美人兒,于大鈞禁不住精目中慾焰熊熊,俯身擁住江玲的嬌軀,一陣狂吻。

  這一吻,自然將好夢正酣的江玲給吻醒啦!

  只見她睡眼惺忪地,發出一串令人蝕骨銷魂的蕩笑,並嗲聲說道:「唔……你的鬍子……」

  于大鈞滿足地呵呵大笑道:「好!現在暫時放過你,起來,孤有正經事同你商量。」

  江玲似乎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會臨陣收兵,不由微微一楞道:「有什麼正經事啊!」

  說著,已揭開覆在身上的紅綾被,挺身而起,那薄如蟬翼的絲質睡衣中,那高聳的雙峰,顫巍巍的,幾乎要破衣而出。

  于大鈞貪婪地盯著她的胸脯,曖昧地笑道:「快將外衣披起來,你這一副媚態,孤可受不了。」

  江玲連忙抓過一件外衣披在身上,然後白了于大鈞一眼道:「現在,該可以說你的正經事了吧!」

  于大鈞這才坐在床沿,神色一整地道:「來,你附耳過來。」

  江玲一蹙黛眉道:「什麼事如此神秘?」

  說著,已將頭部向于大鈞身邊挨攏過去。

  于大鈞貼著她的耳朵,一陣密語之後,江玲不由地俏臉一變道:「帝君,你這是什麼意思?」

  于大鈞正容道:「卿家,這是道地的正經事,並非孤有意要考驗你。」

  江玲不由苦笑道:「世間竟有如此荒唐的正經事?」

  于大鈞道:「孤行事,一向就是只求達到目的,根本不擇手段,這一點,卿家應該瞭解。」

  江玲道:「可是,我還要問明白,帝君為何要如此做?」

  「這個麼……」于大鈞沉思地接道:「孤是要證實他,究竟是不是孤心目中的敵人。」

  江玲美目深注道:「這樣做法,又怎能證實?」

  于大鈞道:「在武學上,有一種能變化外形的神奇武功,名為『九轉百幻神功』,卿家當聽說過?」

  江玲微點螓首道:「是的,卻不曾見過。」

  于大鈞笑了笑道:「也許今宵就可以見識到。」

  江玲一愣道:「您是說……他也具有這種神功?」

  「不錯,至少孤是如此懷疑。」

  「何以見得?」

  于大鈞輕輕一嘆道:「孤懷疑他是孤心目中的敵人,但他的面貌卻根本不像……」

  江玲截口接道:「他已經易過容。」

  于大鈞苦笑道:「孤也曾如此想過,但方才命他易容與朱家父子見面時,孤曾親自替他以藥水洗過,證明確是他的本來面目。」

  江玲笑了笑道:「所以,您才懷疑他是具有那什麼『九轉百幻神功』?」

  于大鈞點點頭道:「不錯。」

  江玲接問道:「那……那麼做……就能查出他,是否具有那種神功?」

  「是的。」于大鈞點頭接道:「只有在那種情況之下,才會在不自覺中現出原形。」

  江玲俏臉一沉道:「我不幹!」

  于大鈞一怔道:「為什麼?」

  江玲正容說道:「帝君,您毋須問我為什麼,我倒要先問問您,既然對他懷疑,為何不乾脆將他宰了,卻偏偏要做這種荒唐透頂的事?」

  于大鈞也正容說道:「卿家,別人不明了孤的苦衷,你該明瞭才對,孤心目中的敵人一日不除,孤始終是寢食難安。」

  江玲點點頭道:「這情形,我明白。」

  「卿家說得對,目前孤要殺他,可說是易如吹灰反掌,但如果能查出他就是孤心目中的敵人之後,再加以清除,那不是更可以心安理得嗎!」

  江玲不勝委屈道:「您只求自己心安理得,卻不把人家當人。」

  于大鈞笑道:「別撒嬌了,你的委曲,孤明白,以後,孤一定好好補償你就是。」

  江玲不由媚笑道:「帝君,補償倒不必,只要您以後不再對人家疑心生暗鬼就行了。」

  「厲害!厲害!」于大鈞呵呵大笑道:「好!只要你能順利完成任務,以後你可以為所欲為,孤不再對你加以管束就是。」

  江玲給了他一個嬌媚的白眼道:「這種話,也虧您能說得出來!」

  于大鈞拈鬚微笑道:「卿家能做得出來,孤又為何說不出來哩!」

  接著,又意味深長地一嘆道:「孤,垂老矣!後宮佳麗,又復太多,自然難免有雨露不均之憾……」

  江玲連忙掩耳,截口嬌聲道:「我不要聽。」

  于大鈞話鋒一轉道:「也好!那麼,咱們一言為定。」

  江玲沉思著接問道:「帝君,如果證實他就是您心目中的敵人,那麼,那個甄子虛,又如何處置?」

  于大鈞不假思索地答道:「照預定計劃實行。」

  「照預定計劃?」江玲問道:「您是說,既要殺他義父,又要殺他徒弟?」

  于大鈞笑問道:「難道不可以?」

  江玲忽有所悟地點點頭道:「哦!我明白了。」

  當晚上燈時分。

  于大鈞在江玲的分宮中,設宴替水東流洗塵。

  水東流、甄子虛義父子重逢,自然免不了一番熱鬧,席間,甄子虛曾提及他對朱天佑兄妹的懷念之情,但于大鈞卻直率地將朱家父子近日來,對水東流的敵視行動說出,同時並加以補充道:「孩子,朱天佑兄妹對你的感情,可能是出於年輕人的一時衝動,也可能是朱天佑那小子別有用心,據老朽平日暗中觀察所得,朱天佑那小子外貌豪放,但骨子裏度量甚窄,城府極深,他之所以不惜降尊貶貴,結交你這個初出道的毛頭小夥子,也可能是暗中嫉妒你的絕佳資質,而另外包藏禍心。」

  甄子虛點了點頭,于大鈞又正容接道:「孩子,你出道之後,老朽不反對你同朱家兄妹接近,但你必須牢記在心,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原則之下,要特別慎防別人會暗算你。」

  甄子虛正容點首道:「小可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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