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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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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風鎮上流浪客 藍天,白雲,艷陽普照,是好天氣! 青山,綠水,水抱山環中,有一個約莫二百戶人家的小鎮甸,青石板鋪成的街道,整潔而寬敞,也算是好地方。 這是關外吉林省東南部,老嶺以西,松花江上游以東的一個小鎮。 小鎮甸本來另有名稱,但因為它伴著威鎮關外,名滿江湖的天風牧場,於是,就被叫成了天風鎮。 天風鎮,原來也不過是十來戶人家,而且,全都是天風牧場的眷屬們。為方便來往客商,經營著副業。 眾所周知,吉林省是以人參、貂皮、烏拉草等三寶而聞名全國,藥材的產量也極有名,而這些,又都是老嶺這一帶的特產。 天風鎮既緊伴天風牧場,又當老嶺入山口,往來商旅,自是不少,於是,在天時、地利、人和等條件互相襯托之下,這原本十幾戶人家的無名小鎮,就日趨繁榮,並進而形成目前的天風鎮。 不過,市面一趨繁榮,組成分子也自然複雜起來,三教九流,龍蛇雜處,已不復當年那單純樸實的面貌了。 而且,這地方因僻處山區,官府力量,鞭長莫及,因而也成了作奸犯科者的避逃淵藪,武林宵小的安樂窩,誰的拳頭大,胳臂粗,誰就算老大。 在這兒,王法已不值一文,誰要是提起王法,不但會遭到白眼,也準會受到一聲怒「呸」。 不過,這批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對天風牧場的場主,卻是由衷地敬畏,任何天大的事情,只要天風牧場有人出面,無不迎刃而解。 當然,如能有天風牧場場主的一句話,那更是比皇帝老兒的聖旨還要管用多了。 提起天風牧場,凡是跑江湖的人,都該說上一聲:「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天風牧場場主朱志宇,豪邁,剛直,有孟嘗風,武功更是沒得話說,馬上馬下,都是萬人敵,一柄九環大砍刀,生平未逢過敵手。 不過,此人也有一點小毛病,那就是酷嗜杯中物和有寡人之疾。 對酒,他是千杯不醉,對女人,更是韓信將兵,多多益善,因此,武林中人都稱他為「酒仙色鬼快刀王」。 本來嘛!英雄與美人,由來就是相提並論的,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朱志宇算得上英雄,自不便例外。那麼,他對醇酒婦人的愛好,也就算不得什麼毛病了,所謂「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風流」。這,也許就是他對那「酒仙色鬼快刀王」的綽號,不但不以為忤,反而引以自豪的原因吧! 天風牧場,位於老嶺山脈主峰之麓,佔地廣達數萬畝,所飼馬匹牲口,數以萬計,僱用人員,多達千人以上,其所經營的事業,除畜牧之外,凡是這老嶺附近的特產,如藥材、皮貨、木材、金礦等,可說無所不包,其規模之大與資財之雄,自可想見。 朱志宇雖然「後宮粉黛三千」,但膝下卻僅有子女各一。 子名天佑,據說是其第九房如夫人所生,將門虎子,自是沒得話說,目前已接管乃父所有事業,而朱志宇本人,已於二年之前,優遊林泉,不問俗事了。 女名君玉,年已及笄,唯尚待字閨中,協助乃兄,管理那龐大的事業。 那是一個仲夏五月的黃昏…… 天風鎮上,炊煙四起,倦鳥歸林,除了由不遠處的天風牧場中傳來一陣陣洪烈的馬嘶之外,氣氛顯得靜謐而和穆。 一家名為「招商客棧」的小客棧門口,安詳地踱出一位身著藍布短裝卻是頗有書捲氣息的少年。 他外表看來,年約十七八,儘管是一身土裏土氣的打扮,皮膚也顯得黝黑,有若莊稼人,但卻是眉目清秀,器宇軒昂,只要是有心人,入目之下,就會忍不住要多看他幾眼。 他走出大門之後,即站立在台階上,負手閒眺著,看那神情,似乎是在等待一個人。 這時,斜對面一家較高級的平安客棧內,忽然發出一陣爭吵,只聽一個破鑼似的語聲嚷道:「奶奶的,老子花錢玩女人,你管得著!」 另一個粗獷的語聲冷笑道:「你玩別的女人,大爺懶得管,但你玩的是大爺我包租的粉頭,大爺可就非管不可!」 那破鑼似的語聲道:「包租的粉頭,又有什麼不能玩的!老子花的是白花花的銀子,而且,這粉頭又不是你的渾家……」 那粗獷語聲怒喝一聲:「混帳東西!」 「砰」地一聲大震,顯然兩人已動上了手。 那破鑼似的語聲嚷道:「你敢打人……」 那粗獷語聲冷笑道:「打你?大爺還要宰你!」 緊接著,一陣「嘩啦」爆響,顯然還打壞了東西。 在一片「唏哩嘩啦」聲中,有店家的勸告聲,好事者的助威吶喊聲,客棧門外的街頭,也逐漸聚集了不少聞聲而來的閒人。 招商客棧門口的那藍衣少年,方自微微一蹙劍眉,那破鑼似的語聲怒喝道:「奶奶的,你以為老子是好欺負的,要打要殺,老子都奉陪,別在這兒打壞人家的東西,走!咱們到外面大街上去!」 那粗獷語聲冷笑連連地道:「好!不出來的,是王八羔子!」 像一陣旋風,一道黑影,飛快地滾落街心。 那是一個額頭有著一道刀疤,橫眉怒目,身材高大的漢子,一身短打,上衣半敞,露出一叢既黑又粗的胸毛,那長相,好不怕人! 他滾落街心之後,立即彎腰由腿肚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獰笑一聲道:「狗娘養的!也不打聽打聽,我『兩頭蛇』在天風鎮上是幹什麼的!居然欺負到我頭上來……」 這時,他面前已站著一個商旅打扮、臉色陰沉、手持一柄鐵尺的灰衫漢子。 而這兩人的周圍,也各有不少吶喊助威的人,而原來那些聞聲而來的人,卻已不約而同地,一齊退得遠遠的。 那刀疤漢子雙目中,兇芒一閃,拉著粗獷的嗓門,怒喝一聲,道:「兔崽仔!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周年忌期……」 話聲未落,手中匕首一掄,一個虎撲,向灰衫漢子當頭直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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