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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柳婷婷冷冷一笑道:“这些都是王府侍卫,我不愿他们卷入江湖是非之中,所以事先一再严令,除非于大钧侵入内宅,决不许他们出手。

  “方才,还没到最后关头,你想想看,必要时,我一声信号,撤除内宅入口的人员,那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诸子期不禁自我解嘲地一笑道:“如此说来,倒是我多事了!”

  柳婷婷哼了一声,没接腔。

  于大钧目注诸子期笑道:“诸老弟,你这个自告奋勇的鲁仲连,可以休矣!”

  诸子期笑道:“只要于大侠这方面,能赏我这个面子,事情还有可为。”

  于大钧笑了笑道:“老朽这方面,没问题……”

  诸子期截口笑道:“那就成功一半了。”

  接着,向着柳婷婷正容说道:“柳姑娘,俗语说得好:兵凶战危,世间也绝无非武力不能解决的问题……”

  这同时,伍南屏却以真气传音向柳婷婷说道:“柳姑娘,此人目前还未便峻拒,且让我来应付。”

  接着,才向诸子期正容说道:“诸朋友,玩笑也该适可而止了。”

  诸子期也正容说道:“伍大侠你错了!在下说话的态度,可能不够庄重,但所言却是句句真实,字字由衷,其中绝无半丝玩笑意味。”

  伍南屏正容如故地接道:“是玩笑也罢,是庄重也罢,阁下既以鲁仲连自居,这儿的事,区区也可以做一半的主……”

  “那么。”诸子期截口笑问道:“伍大侠是否可以卖我这个面子呢?”

  伍南屏声容俱庄地接道:“今宵这一场没来由的搏斗,本来是于大钧所一手挑起,于大钧上门欺人,依理,本不能就此善罢罢休,但目前既经诸朋友出面调解,区区不能不卖你这个面子……”

  诸子期含笑接道:“多谢伍大侠赏脸!诸子期这厢有礼了!”

  说着,向着伍南屏抱拳一揖,然后才转身向于大钧苦笑道:“于大侠,这鲁仲连的工作,可真不好干。”

  于大钧拈须微笑道:“烦恼皆因强出头,老弟台现在该……”

  诸子期截口笑道:“于大侠莫说风凉话了,请先行一步,明天午后,区区当专程拜访。”

  “遵命。”于大钧含笑接道:“同时也谒诚欢迎。”

  紧接着扭头一声沉喝:“本宫人员,立即撤退!”

  在于大钧和他的手下人,纷纷离去之后,伍南屏才目注那怅然若有所失的诸子期笑了笑道:“诸朋友何思之深耶?”

  诸子期讪然一笑道:“起初,深恐这个鲁仲连的任务,没法完成,如今,任务虽然完成了,却禁不住一种曲终人散的空虚之感。”

  伍南屏含笑接道:“想必是为了刘姑娘的离走,才有这种空虚之感吧?”

  诸子期轩眉笑道:“一语中的,伍大侠真是可人!真是可人!”

  伍南屏正容接道:“诸朋友如果并无急事,伍南屏不揣冒昧,想与诸朋友做一次竟夕长谈,不知尊意如何?”

  诸子期星目中异彩一闪,色然而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伍南屏向柳婷婷低声交代数语之后;即将诸子期带到王府中,为他特别安排在一幢精舍中,二人宾主就座,并由小厮献过香茗之后,诸子期才微微一笑道:“帝王之家的排场,毕竟不同凡响。”

  接着,才目注伍南屏笑问道:“伍大侠就经常住在这儿?”

  伍南屏含笑答道:“不!这是王府的特别宾馆,我不过是为了接待诸朋友你这位特别贵宾,才临时向郡主请商借用而已。”

  诸子期神秘一笑道:“伍大侠是王府常客?”

  伍南屏淡淡地一笑道:“也不能算常客,不过,因与郡主系世交关系,不时来此走动一番而已。”

  诸子期接问道:“伍大侠与郡主是……”

  伍南屏含笑接道:“柳姑娘是‘江南一剑’江世杰大侠的甥女,在下因与江大侠平辈论交,柳姑娘称我为叔叔。”

  诸子期“哦”了一声之后,才爽朗地一笑道:“这样我就放心了,不然,我真有点嫉妒你哩!”

  伍南屏笑道:“诸朋友说笑了,纵然我与柳姑娘之间,并无这种叔侄关系,诸朋友也大可不必嫉妒。”

  接着,又神色一整道:“不瞒诸朋友说,对于刘冰玉姑娘,我倒是心仪已久,而且也下过不少工夫。”

  诸子期不禁一愣道:“真的?那位刘姑娘对伍大侠的态度如何?”

  “似有情,若无情。”伍南屏苦笑说道。

  “如此说来,诸子期倒成了伍大侠的情敌啦!”

  伍南屏漫应道:“话是不错,但也未尝不可化敌为友。”

  诸子期注目笑问道:“如何一个化法?”

  伍南屏正容接道:“只要诸朋友能承诺一句话,伍南屏愿意放弃以往对刘姑娘所费的一番心血。”

  诸子期微微一愣道:“那是一句怎样的话呢?”

  伍南屏目光深注地接道:“那就是,对于大钧不助纣为虐。”

  “行!”诸子期不假思索地点首接道:“方才我已不止说过一次,我诸子期除了对美丽的姑娘有兴趣之外,其余可都不在乎。”

  这时,小厮已端上各色精美酒菜和一瓶佳酿,诸子期入目之下,不由歉笑道:“伍大侠,深宵打扰,在下殊感不安。”

  伍南屏笑道:“哪里,哪里,诸朋友是请都请不到的特别贵宾,只是浊酒粗肴,诸朋友莫嫌简慢才好。”

  接着,一举酒杯,含笑说道:“请!”

  “请!”

  两人对饮三杯之后,伍南屏才正容问道:“诸朋友对令祖父当年的事迹,是否也很清楚?”

  诸子期讪然一笑道:“清楚是谈不上,不过,大略情形是知道的。”

  微顿话锋又正容接道:“先祖父虽然为一般侠义道人物所不齿,但在下并不引以为耻,反而以他老人家的生平未遭败北的无敌武功,引以为荣。”

  伍南屏笑了笑道:“诸朋友说得是,伍南屏也深具同感。”

  接着,又正容注目问道:“令尊大人可好?”

  诸子期正容答道:“多谢关注!家严还算健朗。”

  伍南屏含笑接道:“诸朋友年纪轻轻,已有恁高成就,令尊大人的武功,想必更是登峰造极的了?”

  “错了。”诸子期笑道:“实际上,家严根本不会武功。”

  伍南屏之所以有此一问,就是据以推断诸子期这一枝突起的异军,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否,此刻,他察言观色,知道对方所言不虚,不由心头一宽,口中却以一种特为惋惜的语气接道:“那真是可惜得很……”

  诸子期也不禁轻轻一叹道:“说来,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先祖父自己有一身无敌武功,却不肯传给子女,连那本旷代武功秘笈留在家中,也没人知道,如非我于无意中发现,还真不知会埋没到什么时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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