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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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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天泽哪里忍受得这种挖苦? 他一面狞笑答道:“二位不必劳神,等下还要算账……” 他一面下了狠心,迅忖道:“我非要找出不可,否则,曾某今夜栽到家了,只有找出答案,才好塞姓云的嘴,哼哼……” 他真的每一寸地皮,都不放过地搜查起来。 凡是他认为是石穴,地洞的暗处,都冷古丁地先发出指力或虚劈一掌,再近前细看。 曾、霍二人只顾找人,注意力集中在每一个阴暗之处,他俩认为纪老三稳操胜券,黄鹤飞非死即伤,哪会是纪老三的对手。 当然,他俩也想到玄清子与云九苍在袖手旁观,决无坐视不救之理,但,只要他二人一出手,就会立即警觉,再和他二人动手不迟。 就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黄鹤飞已连遇险招,形势危急,剑势散乱,败象毕露。 渐渐地,连步法也失去灵活,如风剑招也如强弩之末,将再衰而竭。 纪天德愤于刚才轻敌大意,双袖皆被剑削之辱,施展了成名绝学“天王十三手”和“断魂指法”,一阵快攻猛击,已把黄鹤飞逼入生死呼吸危境,黄鹤飞的衣袖已被他的阴狠指力洞穿多处,成了蜂窝。 他只想把黄鹤飞立毙掌下,又看中了那柄毒剑,一心在盘算是先夺剑?抑是毁了人后再垂手而得? 他虽明知玄清子和云九苍就在身侧,决不会袖手看掌门师侄溅血横尸。 但,只要玄清子与云九苍一动手,老大、老二马上就会转身应付,又可奚落对方一番,有恃无恐,也就不怕。 却未料到云、玄二人,明不修栈道,却在暗渡陈仓。 明明白白的,他俩完全是爱惜羽毛,袖手旁观的样子,毫无插手之意,连喝退黄鹤飞,由他二人接下场的招呼也没打,风度俨然。 实际上,“独目神鹰”云九苍正在把握这稍纵即逝的难得良机,在暗暗全力帮助黄鹤飞。 原来,云九苍施展了“天目派”镇派三绝学中的不传之秘—— 名为“目送飞鸿”,又叫做“虚按五弦”。 那就是身形不动,却把全身功力凝聚在双目,以功力注在目光里,以心意传达,源源不断地选出。 黄鹤飞能接掌“天目”门户,当然也得到这种心法。 立时按照心诀,以意通神,利用眼神,借目光转向之际,吸收云九苍传来的功力。 玄清子本不赞成这种不光明正大的“暗算”。 但,他明白眼前的事,已是舍此之外,别无良策。 玄清子是和云九苍斜面相对。 他只需把功力借目光——只用左眼,传功给云九苍,云九苍又传功给黄鹤飞。 这么一来,等于加上他二人的功力,转给黄鹤飞,身上,发挥了三个人的功力加在一处的效用。 纪天德本是步步进逼,步步占上风。 倏地,他觉得有异了! 自己的对手,本是快成釜底游魂,生死片刻,强弱立判。 没来由,猛古丁地,看出黄鹤飞的剑势又迅励如暴风骤雨。 而且,比刚动手时更是迅辣利害。 纪天德是何等人?经验丰富,他还以为是黄鹤飞要拼命,不惜全力以赴! “回光返照”嘛? 对!一定是了,不然,哪有这种奇怪的现象? 纪天德当然不愿和对方同归于尽。 以他之预计,黄鹤飞是自知不敌,终必难逃死伤,为了身是掌门人的原因,又不甘认输,只好死中求生,拼着耗尽全身真气,来个破釜沉舟,背城借一。 所以,他的剑招,几乎全是有攻无守,完全是仗着一柄毒剑,作孤注一掷的打算。 如果在此时和他硬拼,就中了黄鹤飞的心计了。 唯一对付之法,就是先避其锋锐,只要再缠下去,最后黄鹤飞终必倒下,杀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他仗着功力深厚,以为狮子搏兔,猫戏老鼠,得手只是迟早之分,为了引诱黄鹤飞加速消竭功力,不惜故意卖弄破绽,露出空门,让对方全力攻击。 在险到毫发间,他再以反击及巧妙的“诸天迷踪步”解救,使黄鹤飞白费力道。 转眼间,又是几十招过去。 纪天德已觉出有异了,心中暗道:“奇怪!以姓黄的功力,刚才已经难以支持,处处露出功力不继现象,为何突然间,好像增加了一倍以上的功力?” 如果是拼命打法,想两败俱伤的话,也不能支持这么久,不但未见衰竭,反而有越战越勇,潜力无穷之势,是何原因? 他心中这么胡思乱想,黄鹤飞已连出奇招,剑光如电,剑气森森,风雷大作,一下子,就把纪天德迫得手忙脚乱,一身大汗,变成了是他后力难继,生死须臾的局面。 他心中一急,脱口喝叫道:“姓黄的,你弄什么鬼……老大,老二……” 他是暗示曾、霍二人注意这种反常形势,只有曾老大与霍老二看出有异,立即反扑,才可扳回这种尴尬危局。 不料,黄鹤飞突扬厉啸,腾身而起,剑如雷奔电掣,洒出幻灭无常的剑花,织成大片剑幕,恍如万点星芒交错闪烁,硬生生地把纪天德未竟之言打断。 纪天德只觉得眼花缭乱,身在万剑攒刺之下,连方向也分不清楚了,只有全力吐掌如电,护住门户,强烈的掌风罡气,排空作啸。 这么一来,只见剑气横空,掌风卷起,由于纪天德强烈的掌力,迫使人在半空的黄鹤飞无法欺近吐剑,也就无法伤害对方。 纪天德因受对方剑招奇幻影响,分不清对方出剑部位,也不敢轻于反扑,便形成暂时胶着的奇观! 黄鹤飞已全力施展了“风雷剑法”中最凌厉的“雷走九天”、“风卷五岳”绝招,虽仗着两位师叔源源送到的功力,发生动人心魄的威力,因人在半空,到底不能持久,连换两口气,难以为继,只好猛撤剑,一式“流星经天”,平射出二丈许,作弧形下落。 纪天德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又惊、又怒、又气之下,双目通红,须眉倒立,双目瞪定黄鹤飞,一步一步的欺过去,双手箕张,似乎像要把黄鹤飞寸寸撕裂! 神色之狞恶,使人却步。 曾天泽与霍天恩难道是死人? 不知何故?他二人竟一声不响地早已向北方猛扑过去,消失在一抹疏林间。 玄清子和云九苍也大出意外地感到惊讶。 眼看纪天德已近疯狂,黄鹤飞身落实地,也已喘息有声,如让纪天德缓过一口气来,黄鹤飞一定难逃对方乾坤一击。 那岂非功亏一篑,白费气力? 云九苍四顾一下,向玄清子传声道:“师兄,只有做一次小人,先把姓纪的解决!” 玄清子一蹙眉,道:“我看,还是点到为止,把他制住,再用来向曾、霍二人讨价还价。” 云九苍低声急道:“师兄,通权达变,时机不可失,此正千载一时机会,是天夺其魄,以他们四人昔年作恶之多,便是我们落个不是,为了‘天目’一派威望,非火速下手不可……” 说着,已凝足功力,扬起了右掌。 玄清子何尝不知道眼前的事,已到最危险的时候。 如果不采取断然行动的话,首先,师侄黄鹤飞可能难逃纪天德怒极之下的杀手。 如果黄鹤飞有个万一,“天目”这一代就砸了锅。 如果曾、霍二人一回头,也是更凶险的结果。 只有不顾一切,向纪天德下杀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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