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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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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水声震耳,两只“浪里钻”由上流如飞一般贴浪掠到。 三艘“满江红”,第一艘是三位如夫人和十二个捕快扮成的轿夫及丫头,掌舵的是“鬼手毒爪”吕子君。 第二艘舱中则尽是那班假扮戈什哈的大内高手,都被点了穴道,由川中二鬼指挥。 郑思明等集中在第三艘上。 坐在舱里的是“黑心狐”刘清水和“索命灵官”庄大仁,“青面虎”何彪,加上原来守在船上的三个高手,一律被制下哑穴和“左右肩井”,只能干瞪眼。 这是郑思明的一手安排。 他不把自己人手分置在三船,而集中在一处,也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 因为,他们仍是原来装束,只要被人近前一看,便可看出陌生面孔与岔眼之处。 何况又是在青天白日,如何能瞒得过? 那两条“浪里钻”并排到了第三艘“满江红”船尾后,共是四人,都是黑衣劲装大汉。 一个破锣般的喉咙响起:“上头请二位副座答话。” 莫大荣哼了一声:“吕副座在头号,刘副座在中号……” 第一艘“满江红”上已扬起吕子君的沉着声音:“本座在此,还有什么事?” 有两只浪里钻倏地向左右分开,贴着船舷,向第一号“满江红”驶去。 破锣声音又起:“‘上头’已看到讯号,先恭喜吕副座成功了,上头问点了在几号?” 吕子君冷声道:“好说,有功是大家的,也是叶领班老大之威风……” 破锣喉咙大声道:“是么,都是托皇上恩赐。” 吕子君道:“老大好像……有点不放心?” 破锣喉咙笑道:“‘上头’因‘点子’很硬,关心兄弟中或有……嗨嗨……” 吕子君噢了一声:“不错!兄弟中有三个披了红(见血),两个有点‘小彩’(外伤)!” 破锣声音哦道:“果然扎手,还好,如不严重,小弟就回报上去,请披红带彩的哥儿们,忍着点儿,等下多喝几杯庆功酒。” 原来,上下五条“大龙冲”已逐渐缓了势子,距离“满江红”尚有三四十丈远近,那大汉说罢,笑了一声,便掉转尖尖的小船头,要转回上流去。 吕子君咳了一声:“慢着!” 那大汉扭头问:“副座有何吩咐?” 吕子君吸了一口气,顿了一下,道:“刘副座被扣了线(闭脉),本座惭愧……” 那大汉一怔,道:“‘点子’的独门手法不好解,马上可以由‘上头’伸手解救。” 吕子君沉声道:“为免等下靠岸时……麻烦,老弟顺便先接下,让老大早点解线,比较方便。” 那大汉忙道:“副座恁地吩咐,属下照办。” 坐在船尾的大汉已把“浪里钻”稳住。 那个答话的大汉便作势要向“满江红”上窜去。 猛听船上舱中扬起一声娇喝:“不得无礼!” 那汉子一呆,收住急势,噢了一声:“夫人有何吩咐?” 原来,刚才发话的正是两淮巡抚的那位心爱如夫人。 这班人对她不得不承颜希旨,讨好巴结都来不及呢? 以她现在的地位来说,她是贵夫人,大汉等只是戈什哈,等于主奴之间,主人有话,他们安敢不听? 因此,巡阅使如夫人一开口,“浪里钻”上的四个大内高手都是一惊,肃然垂手听命。 只听舱里娇滴滴地道:“我们在这儿,最怕看到血,你们怎么连这点也不懂?真好莽撞!” 那四个汉子都麻了爪子,一齐躬身,道:“是,恕我们不知道,请夫人勿罪。” 舱里娇声道:“你们快回去告诉叶领班,等我们姐妹靠岸下船后再说。” 四个大汉同声应喏,就要破浪而去。 猛听吕子君咳了一声—— 四个大汉又是一怔。 他们固然要听巡阅使如夫人的话。 但,吕子君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更非小可。 那大汉有点心神不定地放开破锣喉咙:“副座还有什么吩咐?” 吕子君哼了一声:“没什么,夫人既如此说,就请回报老大,抵岸再说。” 那大汉应了一声:“是!” 两只“浪里钻”掠波驶回上流。 卜星楼与石飞红、杨小真都感到奇怪。 因三只“满江红”都在鼓浪驶向扬州,已经快过了三分之二的江面,当那两条“浪里钻”靠近时,吕子君竟会叫他们上一号船,是什么意思呢? 吕子君明明知道一号“满江红”上是三个女人和府县的捕快,如果那个大汉真的上了一号船,岂非当场拆穿? 那位巡阅使如夫人会突然发话,三言两语,便把人打发走,也出于卜星楼等意外。 还好,那四个大汉因为是沿着两舷边来往,又只顾和吕子君说话并没有面向第三号大舱中,否则,也非立时砸锅不可。 冷眼看“黑心狐”刘清水,和“川中二鬼”,当那四个大汉驶船经过时,都有点异样,等两只“浪里钻”一掠过,又都闭上了眼睛。 虽然表情不显著,也可看出他们心里原来是有所希望,却又因失望而“老实”了。 石飞红与杨小真暗暗松了一口气,互相看了一眼,有点迷惑地看着卜星楼,似想有所询问。 卜星楼也有点似懂非懂,实在不便表示什么。 只听施豪一拍大腿,道:“郑老二,到底还是你行,我就差点沉不住气!” 郑思明却摇摇头,道:“百密一疏,恐怕弄巧成拙,反而坏了事!” 大家都是一惊,都看着他。 施豪咦了一声:“这是虚虚实实,故作姿态,而又不露痕迹之计,怎会……” 郑思明一挥手,截口道:“子君兄说溜了嘴!” 施豪道:“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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