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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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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进入林中,将那妇人放在地下,一连闭了她十二处要穴,使她失去了自杀之能,项小芸方才沉声道:“你可愿说实话?” 那妇人哑穴未闭,仍然能够言语,咬咬牙道:“你们最好是杀了我,休想问出我一句话来!” 项小芸虽然连点了她十二处大穴,但因哑穴未闭,仍然需要防备她会嚼舌自尽,右手五指始终蓄势而待。 黄一萍淡然一笑道:“那芸娘究竟有多大能耐,会把你们一个个弄得悍不畏死,不过,慷慨成仁易,从容就义难,用酷刑慢慢收拾你,大约不会毫无效果!” 并不征求项小芸同意,伸手在她背脊上一连点了三点。 那妇人全身剧烈地一震,立刻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只见她面色惨变,牙关格碰有声,显然已经无法忍受。 项小芸、黄一萍冷眼旁观,静待了顿饭左右,黄一萍方才又伸手在她背脊轻轻拂了三下。 那妇人抖颤立止,但却满面冷汗,喘吁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至少又等了半盏茶的时光,方才渐趋平静。 黄一萍冷然一笑道:“这斩经截脉的手法,你觉得怎么样?” 那妇人一言不发,但却舌头一伸,狠狠咬去。 项小芸一直蓄势而待,那里容她嚼舌自尽,五指闪电疾点,已将她的结喉穴闭了起来。 项小芸沉声道:“你寻死不难,但在你死前也还是要先把这事说了出来,否则只有使你继续受那斩经截脉之刑。” 那妇人结喉穴被点,说不出话来,只有眼珠乱转。 项小芸哼了一声,点开她的结喉穴,道:“不要怕,也许我们可以帮助你,且说说你为什么宁死也不肯说出一言半语?” 那妇人悠悠地叹息了一声道:“好吧,我说……我们都是被迫如此,因为我们都有父母子女,可是都被他们掳去了……” 项小芸截断她的话道:“你先说说这‘他们’却是指的什么人?” 那妇人喘吁了一下道:“就是我们主人的姘夫,和他的手下之人!” 项小芸冷然一笑,道:“这就难怪了,你随你那主人多久了,对她的姘夫一定很清楚吧,他叫什么,住哪里,手下有多少人?” 那妇人双眉深锁道:“我跟我们主人三年多了,对她的姘夫,我们知道得很少,只知道他就在距这里二十多里的蜈蚣岭上,手下大约有二十多人,在他所住的山庄里,有一座极大的地牢,在他收用我们之先,都是先把我们的父母子女以及丈夫等亲人掳去押在牢内,如果我们泄露了他们的秘密,我们的亲人都会受到最惨的死法,但如我们缄口不言,虽然自己死了,我们的亲人却可以得到释放,而且还能得到不少银两!” 项小芸皱眉道:“你连他的姓名也不知道么?” 那妇人忙道:“我们确然不知,因为他秘密得很,脸上总是带着一层人皮面具,除了我们主人之外,大概再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黄一萍接口问道:“他收用了你们之后,主要的都是要你们做什么呢?” 那妇人毫不迟疑地道:“侍候我们主人,或是假冒她的样子呆在外洞,以骗那洞外的老仆,好替下我们主人去蜈蚣岭与她的姘夫相会!” 黄一萍冷笑道:“你既已跟了你们主人三年多,又常伪装她的样子坐在前洞,对她的一切大约知道的还有很多吧!” 那妇人叹道:“既然已经说了,我就用不着再保留什么,我那主人芸娘与凌磊虽曾是夫妻,但她却恨他恨得要死,凌磊常常来,每次都是向她求恕,要跟她重圆破镜,她都是对他破口大骂,但每次那凌磊要走时,她却又对他表示一点亲热,这样,就使凌磊每次都死不了心,每次来了挨骂,但他还是常来,有时送吃的,有时送用的,对我们主人体贴得无微不至……” 项小芸插口问道:“倘若那凌磊来时,遇上是你在替她,又该怎么办呢?” 那妇人道:“那也简单不过,只要转过身去不理他,过上一些时候他就会怏怏而去,不致于露了马脚。” 项小芸冷冷地道:“你再想想看,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之事?” 那妇人噢了一声道:“你知道我们主人在这洞中一住二十年,与那凌磊不即不离,究竟是为了什么原故么?” 项小芸忙道:“这正是要问你的呀!” 那妇人叹口气道:“据说我们主人二十年前根本没有嫁给凌磊的意思,她之所以要嫁给他,无非是为了想要他的一样东西……” 黄一萍急急沉声道:“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么?” 那妇人道:“是‘玄昊宝篆’,一本练武功的书。” 项小芸大是紧张地道:“那凌磊给她了么!” 那妇人哼了一声道:“若是那本书到手,我们主人才不会再住在这山洞里呢,听说她嫁给凌磊之后,就动那本书的脑筋,但凌磊收藏得大概很是机密,她根本没有办法得到,才故布疑阵,伪装是受了凌磊在药中下的毒药之毒,与他反目成仇,跑来此地!二十年以前的情形如何,我倒不大清楚,但自从我被她收用了这三年多以来,凌磊每一次来,她都要向他讨这本书,她的借口很多,但主要的还是要凌磊因她中毒之事内心负疚,而答应她的要求,但凌磊却也固执得很,随便她怎样讨法,他也硬是不给!” 黄一萍道:“那么他如何拒绝的呢?” 那妇人道:“不论她怎么说,那凌磊却只有一句话说,就是‘师命难违’,大约是他的师父不准他把那书传给别人吧!” 黄一萍皱皱眉头,转向项小芸道:“项姐姐,你看这情形合理么?” 项小芸也是双眉深蹙道:“二十年中都没有讨到,她与她那姘夫也都该死了心才对,这其中只怕是另有文章,也许……她那姘夫与过去的氤氲教或是现在的皇甫老魔有关!” 黄一萍点头道:“我也正是这样想法,凌磊是个正直不阿之人,那芸娘既无法利用他去作邪恶之事,又无法把他的‘玄昊宝篆’弄到,只有用这种手段拴住凌磊,以免他以他的师门绝学去荡魔涤邪!” 项小芸忖思着道:“假如这说法正确,则她这姘夫必是与昔日的氤氲教有关,不会与现在的皇甫老魔沾上关系!” 黄一萍颔首道:“这判断也非常有理,皇甫老魔一个独夫,四十年前是出名的独脚大盗,不可能会有什么友人!……” 项小芸哭笑不得地微吁一声道:“这样看来,芸娘的姘夫是我的死敌了。” 黄一萍道:“我也并不例外,别忘了我是公孙先生的弟子。虞大刚的师妹,大破氤氲教时,我师兄也有一份!” 项小芸微微一笑,又向那妇人道:“据你所知的还有多少,不妨快些一并说了出来!” 那妇人道:“我所知道的只有这些,现在已经都说了出来,可以放我走了么?” 项小芸道:“在蜈蚣岭的地牢之中,你有些什么人被囚在那里?” 那妇人含泪道:“有我婆婆,丈夫和三个儿女。” 项小芸道:“放了你,你又去哪里呢,倘若被他们知道你已泄露了机密,那你的家人岂不都要惨死了么?” 那妇人道:“是啊,我为了自己贪生,连累了我的丈夫儿女,还有我那婆婆,已经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唉!……” 项小芸沉声道:“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你暂且跟着我们,只要不被他们发觉,他们就无法确定你已泄露了机密,可以保全你家人的性命,然后,我们再设法去救你的家人!” 那妇人叹吁一声道:“至少你们该解了我的穴道吧!” 项小芸失笑道:“这是自然!” 五指拂动,指开了她的穴道。 那妇人欠伸而起,舒展了一下四肢,颓然道:“我那主人的姘夫武功高强,手下人个个厉害,你们两个女孩儿家,万万不会是他的对手!” 项小芸失笑道:“这个不劳你来躁心,咱们且等那凌磊来了之后再说!” 那妇人摇头道:“凌磊对我那主人一往情深,纵然知道她是伪装这样,只要她说上两句好话,那凌磊大约绝不会计较这些!” 项小芸笑道:“这也不劳你关心,你且把那制作精巧的面具外衣等好好拿着,待凌磊到来之后再说!” 原来那妇人早已将脸上的面具与手臂上伪装溃烂的伪饰等取了下来。 忽然,只听一阵脚步声蹬蹬的跑了过来,一个妇人的声音压着嗓子叫道:“杨嫂,杨嫂!……” 由脚步声与喊声听来,都可听出她是个不解武功之人,纵解武功,也只是江湖道上是蹩脚的货色。 那妇人望望项小芸与黄一萍道:“是李妪,她在叫我!” 项小芸与黄一萍相顾一眼,忖思道:“叫她过来!” 那妇人果然依言叫道:“李妪,我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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