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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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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嘴君平」辛子哲被岳悲雲這幾句話,說得通身汗下,連連稱謝不止! 眾人分別以後,岳悲雲見谷家麒滿面愁容,遂含笑問道:「谷兄可是想去尋找水中萍水姑娘嗎?」 谷家麒搖頭嘆息答道:「宇宙之大,江湖之廣,我到哪裡找得著她?只是弄不懂水中萍為何身穿重孝而已。」 岳悲雲也自蹙眉說道:「天下令人難以猜測之事太多,譬如水中萍突然身穿重孝?許慈航迄今未見趕來……」 東方剛笑道:「我再替岳姑娘添上一樁令人難以猜測之事,便是那位宛如閒雲野鶴,不可拘羈的『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居然肯受『魔外之魔』公孫大壽籠絡,從此留在『神魔谷』內!」 谷家麒霍然說道:「東方兄所說此事,著實令人費解!『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蓄意籠絡『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已極奇怪,而南宮漱石居然甘受籠絡,則更是莫明其妙!」 岳悲雲沉吟說道:「此事決不簡單,其中定有重大隱情!」 東方剛大笑說道:「管他們勾心鬥角,弄的甚鬼?我卻覺得這趟『哀牢魔谷』,末算白跑,嚐到了『白美人蟒蛇胎』那等罕世絕味!」 岳悲雲瞪他一眼,失笑說道:「東方大哥,虧你說得出口!那些生蜈蚣、活蝦蟆,看了都令人作嘔的骯髒東西,不知你們怎樣吃得下去?」 谷家麒沉思片刻,忽地全身一顫,凜然說道:「水中萍的那身重孝,莫非是為她師傅所戴?」 岳悲雲蹙眉問道:「你是不是以為『冷香仙子』聶冰魂,已遭『黑地獄』中人物的毒手暗算?」 谷家麒方一點頭。 東方剛業已發話說道:「冷香仙子聶冰魂的那身超絕武功,不在『魔外之魔』公孫大壽,『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及谷兄義父『七劍神君』歐古月以下,她縱受暗算,也應可勉強支撐,怎會這快便即撒手塵寰,使水姑娘穿了那樣一身重孝?」 谷家麒神色凝重地,長嘆一聲說道:「東方兄有所不知,像『冷香仙子』聶冰魂這等身份人物,無不剛烈頗甚,高傲異常!倘中暗算,自知無力解毒以後,極可能寧甘玉碎地,自盡身亡,絕少肯作忍辱含羞的苟全性命打算!」 東方剛揚眉問道:「谷兄怎的這等判斷?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義父歐神君,不是極好的前例嗎?」 谷家麒苦笑答道:「我義父性剛氣傲,舉世無雙,他發現中毒以後,當時便欲自盡,是我與我義母,在旁苦苦相勸,動以夫妻兒女之情,並約定明年五月五日,為共破『黑地獄』,拯救我義父脫離苦海之期,才勸得我義父滿腹傷心,含淚就道,暫時忍辱的自投『黑地獄』內!」 岳悲雲扼腕嘆道:「這樣說來,我也認為『冷香仙子』聶冰魂凶多吉少,水中萍姑娘穿的一身孝服,極可能是為她師傅所著!」 東方剛右手猛拍大腿,「吧」的一聲,跳將起來叫道:「不好,不好,『冷香仙子』聶冰魂死者已矣,有仇也可緩報!我們目前應該趕緊設法搭救水中萍姑娘的一條性命才對!」 岳悲雲也自霍然說道:「東方大哥講得不錯,水中萍姑娘離卻『神魔谷』後,定然負氣獨鬥『黑地獄』,要想為她師傅報仇雪恨!她不僅人單力薄,『黑地獄』中更是臥虎藏龍,擁有無數絕世高手,豈非以卵擊石,性命堪慮!」 谷家麒聽得越發愁思滿腹,劍眉雙聚地,目注岳悲雲及東方剛,囁嚅說道:「救人之事,急於星火,岳姑娘與東方兄,能否不等許慈航兄?趕緊同奔『黑地獄』,鼎助谷家麒搶救水中萍的一條性命!」 岳悲雲點點頭笑道:「當然不必等他,但少了許慈航那柄新得的『太阿神劍』,我們也不免削弱幾分實力!」 東方剛笑道:「岳姑娘怎的如此多慮?憑我們三人之力,要想闖進『黑地獄』大鬧一場,雖還不夠,但在鬼影峰左右,偵察動靜,設法為水中萍姑娘援手,卻不至於有多大困難!」 他們計議既定,說走便走,東方剛委實亟於想見識見識那陰損狠毒無比的「黑心張良」司馬庸,及「黑地獄」之主「幽冥主宰」究竟是怎樣人物? 谷家麒搖頭苦笑道:「據小弟所知,除非等到七月十五日,『黑地獄』舉行『中元鬼節大會』,大開鬼門之時,要想事先見到『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只怕不容易呢?」 東方剛大笑說道:「管它是容易?抑或艱難?俗語說得好:『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不必在這『哀牢山』內徒作空言,還是趕快走趟廣西勾漏山!」 話完,這三位男女奇俠,便自相偕東行,日夜飛馳地,趕赴勾漏山「鬼影峰」而去! 走到「六詔山」內,東方剛手指東面一道峽谷說道:「這條峽谷,名曰『天迷谷』,谷內路徑,極為複雜難走!但卻比繞過左側高峰,至少省了一日路程……」 谷家麒不等東方剛說完,便即接口說道:「這一日路程,對我們大為重要!因倘能搶在水中萍之前,到達『勾漏山鬼影峰』,則可減去不少顧慮!」 東方剛笑道:「谷兄話雖不錯,但東方剛曾聽人言,這『天迷谷』內路徑,半係天然,半出人工,完全合於奇門遁甲,五行生剋,端的難走無比!入谷之人,往往走了兩三天後,又回原處,我們倘無把握,豈非反會費時誤事嗎?」 岳悲雲含笑問道:「聽東方大哥如此說法,這『天迷谷』內,莫非隱居了什麼高人奇士?」 東方剛笑道:「谷內是否隱有高人?我倒不知,但岳姑娘如對陰陽生剋,八卦九宮之術,亦曾精研,便不妨入谷一試!」 岳悲雲以一隻清澄如水的目光,看著谷家麒,嬌靨生春地,微笑說道:「我對生剋變化,陰陽五行之道,雖亦涉獵,卻甚淺薄,但谷兄曾於熊耳山青竹澗內,折服號稱『文魔』的『辣手才人』石不開,對此必是大大行家,我們互相斟酌商議地入谷一行,諒來也出不了多大差錯!」 岳悲雲既然如此說法,谷家麒便知這位巾幗奇英,委實無所不通,胸羅萬象,心中越發加深了對她的欽佩敬愛之念! 三人入谷以後,經過兩三轉折,果見眼前怪石嵯峨,縱橫林立,而互相位置之間,並隱合天上璇璣,及河圖洛書之狀! 岳悲雲愕然駐足,細一端詳,向谷家麒、東方剛搖頭苦笑說道:「谷兄,東方大哥,我們不必向前走了,這是當世中失傳已久,玄奧無窮的『璇璣七妙陣法』!」 「璇璣七妙陣法」六字,提醒了谷家麒,趕緊凝神注目,細細參詳,看出果與大巴山「鷹愁谷」後,司馬莊主所佈陣勢彷彿,只不過「鷹愁谷」所佈,是倉卒完成,具體而微,不像眼前這等完整齊備,規模宏大而已! 因當日在「大巴山鷹愁谷」後,司馬超引導谷家麒進出「瑾璣七妙石陣」之時,曾笑囑不妨強記走法,日後或有大用。 谷家麒邃就回憶所及,微笑說道:「岳姑娘!關於這『璇璣七妙陣法』,谷家麒昔曾見識,我們既已入谷,便不必再復折回,且照著『三遁四避,七折周回』的走法,試上一試如何?」 岳悲雲原對陣法一途,頗有心得,聞言不禁目注谷家麒,訝然說道:「谷兄果然高明,我懂得你所說『三遁四避,七折周回』的走法,正是暗含璇璣之妙!」 谷家麒略為遜謝,一面當先步入石陣,一面笑道:「我哪裡會懂這些得自河圖洛書,並上合星纏的璇璣妙理?只是昔日見識此陣之時,強記了些進出走法,如今還不知道記得對不對呢?」 岳悲雲含笑問道:「谷兄昔日曾見哪位高人?擺設這種『璇璣七妙石陣』!」 谷家麒正待答話,忽然發現眼前陣法佈置,比昔日所見,繁複多多,不禁大驚回身。 哪知就這片刻工夫,來時門戶,業已全失! 東方剛見谷家麒滿面驚愕神色,詫然問道:「谷兄怎的如此神情?莫非發現了什麼奇異之事?」 谷家麒苦笑說道:「東方兄有所不知,此陣外表極像我昔日所見『璇璣七妙石陣』,但內中佈置,卻又不盡相同。」 岳悲雲聞言,秀眉微蹙,遂向谷家麒細問昔日所見。 聽完以後,微笑說道:「谷兄昔日所見,全出人工匆促佈置,自然簡略,而眼前石陣,則改按璇璣妙理,從容安排,又配合了這『天迷谷』幽邃盤旋的天然谷勢,無疑較前繁複多多,我們退路既迷,只有前進,到了必要之時,無非拼著多耗費些氣力,攀登這百丈峭壁,翻越山谷就是!」 計議既定,三人遂照舊前行,但空自走了兩個時辰,居然發現又復回到原處! 東方剛哈哈大笑道:「我們何必再這樣被人捉弄般地亂轉圈圈?還是按照岳姑娘所說,各展輕功,飛登峭壁,翻越這重山谷,比較來得乾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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