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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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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虯髯叟」韓嶽,及了塵道人,見「鐵指秀才」談龍客面色沉重,不由大吃一驚,由韓嶽發話問道:「談兄,你在崖頂難道真有所見?」 「鐵指秀才」談龍客怒視被「綠鬢妖婆」喬賽喬網在「七情天絲障」中的「毒羽飛雕」鮑永,恨恨說道:「此人委實狼子野心,狠毒無比!若非歐神君高瞻遠矚,識破奸謀,以及喬仙婆絕技神功,消弭劇變,我們早已遭他毒手,齊歸劫數!」 「虯髯叟」韓嶽與了塵道人見「鐵指秀才」談龍客就這上崖下崖的片刻工夫,居然完全改變態度,大罵「毒羽飛雕」鮑永,而對「七劍神君」歐古月、「綠鬢妖婆」喬賽喬,異常欽佩揄揚,均自眉頭深蹙,更覺疑詫! 了塵道人忍不住地問道:「談兄,你在崖頂究竟看見『毒羽飛雕』鮑永,有何惡毒佈置?能讓咱們齊歸劫數!」 「鐵指秀才」談龍客正待答話,「七劍神君」歐古月忽然含笑說道:「毒羽飛雕鮑永在崖頂上所安排的是何等惡毒佈置?暫且不必說明,我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們看看眼前報應便了!」 話音了處,屈指虛空一彈,那被網在「七情天絲障」中的「毒羽飛雕」鮑永,便即「吭」地一聲,不再動彈! 「七劍神君」歐古月向「綠鬢妖婆」喬賽喬笑道:「我已施展『彈指神通』,點了『毒羽飛雕』鮑永穴道,你把『七情天絲障』收掉好了!」 「鐵指秀才」談龍客等見「七劍神君」歐古月竟能用「彈指神通」,隔空點穴,不由又驚羨,又復慚愧地,相互對看一眼。 「綠鬢妖婆」喬賽喬手腕一抖,彩雲飄處,收回「七情天絲障」,灑落一地銀色毒針,以及「毒羽飛雕」鮑永軀體! 「七劍神君」歐古月、「綠鬢妖婆」喬賽喬,及「鐵指秀才」談龍客等,一齊退過山澗,然後獨自戟指「毒羽飛雕」鮑永,沉聲說道:「鮑永,你今日之死,種因乃在十五年前的終南山『百丈壁』前,不過與你兩位哥哥死法,略有不同,既非中了江東別苑主人的『陰磷毒火』,亦非被我『七劍分屍』,而是死在你自己的陰謀毒計之下!」 藏在「璇璣七妙陣」中的谷家麒,見這場「巴山夜會」,已近尾聲,而談龍客等也對義父義母改容尊敬,遂向司馬超低聲笑道:「不瞞司馬莊主,歐神君是我義父,喬仙婆是我義母,少時揭露『毒羽飛雕』鮑永陰謀,使其身受報應以後,彼此即當風流雲散,不知司馬莊主是否還要與我義父母見上一面?」 司馬超早就猜出谷家麒與「七劍神君」歐古月、「綠鬢妖婆」喬賽喬頗有關係。 故而聞言之下,並不十分驚異,只在蹙眉思忖應否與這兩位難纏難惹的絕世人物,互相見面! 谷家麒見司馬超沉吟未答,以為這位司馬莊主,也懼怯義父母威名,遂不願強人所難地含笑說道:「我義父母情性古怪,落落寡合,頗難與人投緣,司馬莊主不見他們也好,改日谷家麒江湖有暇,定當趨謁討教有關『璇璣七妙陣』的奇門遁甲之學,尚望莊主不吝指點!」 司馬超聞言,含笑點頭,谷家麒哪裡知道自己這未曾堅邀司馬超與「七劍神君」歐古月、「綠鬢妖婆」喬賽喬互相見面之舉,乃是大錯特錯!致使歐古月、喬賽喬兩位即將浩劫臨頭的武林奇人,失去消災弭劫機會,幾乎永淪苦海,萬劫不復! 這時「七劍神君」歐古月目光瞥處,見「綠鬢妖婆」喬賽喬、「鐵指秀才」談龍客、「虯髯叟」韓嶽、了塵道人等四人,均已飄身過澗,到了安全地帶。 遂又復向那穴道被點,僵臥地上的「毒羽飛雕」鮑永說道:「鮑永,如今我便替你揭破奸謀,使你自作自受地親嚐惡果!」 「毒羽飛雕」鮑永穴道被點,既不能發話,又無法動轉,只得瞪著一雙似要噴出火來的血紅兇睛,獰視「七劍神君」歐古月,神情慘厲已極! 「七劍神君」歐古月拾起一塊小石,長嘯一聲,青袍大袖拂處,人如凌虛躡步地,橫飛七丈,飄過對澗! 但半空中右手一揚,那塊小石電射而出,奇準無比地,打中那條山藤已被「毒羽飛雕」鮑永先前所發飛刀割斷一半之處,使得那條粗大山藤,應手折斷! 山藤一斷,天崩地裂的隆隆巨響立作,自那正居「鷹愁谷」上端的傾斜崖頂之上,滾落數以百計,輕重不一的巨大山石! 這陣石雨,把整個「鷹愁谷」口,一齊籠罩,倘若事先不曾洞悉奸謀,由談龍客等與歐古月、喬賽喬拼命惡鬥,「毒羽飛雕」鮑永只要悄悄脫手一刀,斬斷山藤,自己飛逃過澗,豈不便將正在「鷹愁谷」手之人,無分敵我,一齊斷送! 巨石紛落如雨,一片震耳欲聾的「砰訇」聲息之中,「鐵指秀才」談龍客等看得相顧心驚,全身汗下。 那位設計害人,心腸險惡的「毒羽飛雕」鮑永,卻已自作自受地慘死巨石堆內,壓成一灘零亂血肉! 「七劍神君」歐古月與「綠鬢妖婆」喬賽喬,看得也頗互蹙雙眉,別過鐵指秀才等人,方自雙雙再度飄身過澗,欲從來路退去之際。 突然背後響起一聲高呼:「義父母慢走,孩兒谷家麒及白姨娘在此!」 歐古月、喬賽喬均想不到會在此地遇上谷家麒,不禁雙雙愕然回身。 只見對澗一片嵯峨怪石之後,騰起兩條白衣人影,果是谷家麒及「鐵袖青娥」白玉蓮的身法! 「綠鬢妖婆」喬賽喬首先笑道:「家麒,你來得真巧,你可知道我的『江東別苑』,與你爹爹的『七劍宮』,全被人放火燒掉了嗎?」 谷家麒參見義父母以後,含笑說道:「這樁事兒,已聽白姨娘對我說過,還是我闖的禍呢!」 「七劍神君」歐古月偕同「綠鬢妖婆」喬賽喬、「鐵袖青娥」白玉蓮,及谷家麒,一面自亂石堆中,飛登小峰,馳向來路,一面眉頭微蹙地,對谷家麒問道:「這場禍變,怎會是你所闖?難道你知道放火『江東別苑』,及『七劍宮』之人,是哪個嗎?」 谷家麒應聲答道:「是與義父母齊名武林的『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 「七劍神君」歐古月聽說燒去自己「七劍宮」,及「綠鬢妖婆」喬賽喬「江東別苑」之人,竟是「西風醉客幻影神魔」南宮漱石?不由愕然問道:「麒兒,你好端端地,卻去招惹這個魔頭則甚?」 谷家麒因平素極受義父母寵愛,故絲毫不怕責備地,照實說道:「孩兒因南宮漱石倚老賣老太以驕狂,才放了一把火兒燒掉他的『聽秋小築』!」 「綠鬢妖婆」喬賽喬「哦」了一聲問道:「原來是你先行放火燒掉南宮漱石的『聽秋小築』!」 谷家麒遂把「熊耳山青竹澗」,巧戲「苗疆魔谷」的「文賭」雙魔,火焚南宮漱石「聽秋小築」的那段經過,敘述一遍,並含笑說道:「南宮漱石發現他『聽秋小築』被焚,蘊怒趕回以後,仍頗自詡身份,不肯與孩兒相鬥!只聲言要去燒掉義父的『七劍宮』報仇,並加上義母的『江東別苑』,作為利息!」 「綠鬢妖婆」喬賽喬聽得向「七劍神君」歐古月失笑說道:「麒兒先在太歲頭上動土,燒掉南宮漱石的『聽秋小築』,這老怪物一向驕狂,睚眥必報,自然難免跑到『蟠塚山』去,照樣火焚你的『七劍宮』作為抵償,但拿我『江東別苑』當作利息,這利息卻似乎算得太重?我倒要找找這位南宮老怪,問他一個高利盤剝之罪!」 谷家麒笑道:「義父、義母你們如今不應去找『西風醉客』南宮漱石,而應先行徹查身邊可疑人物,免得禍生肘腋!」 「七劍神君」歐古月訝然問道:「我們身邊怎會有甚可疑人物?你這『禍生肘腋』一語,從何而起?」 谷家麒說道:「義父及義母可知道在廣西『勾漏山』的一座山峰腹內,有一名叫『黑地獄』的人間地獄?」 「七劍神君」歐古月及「綠鬢妖婆」喬賽喬聞言均自愕然搖頭,但谷家麒冷眼旁觀之下,卻似乎看出「鐵袖青娥」白玉蓮面上有種奇異神色,一閃即逝! 谷家麒本來已對白玉蓮微覺起疑,見狀之下,不禁益發劍眉雙蹙,繼續說道:「這『黑地獄』是由一位『幽冥主宰』主持,以突然隱跡不見的『勾魂教』作為基礎,企圖奴役整個武林中蓋代奇客!」 「七劍神君」歐古月冷笑說道:「那『幽冥主宰』有何德能?當世稱得起『蓋代奇客』的豪傑之士,又怎會受他奴役?」 谷家麒正色答道:「那『幽冥主宰』雖無德能,卻極陰險,據孩兒所知,除了『黑心張良』司馬庸,是他倚為智囊的軍師以外,已有『玄清羽士』陸文廣、『單掌追魂』錢正威、『虯鬚劍客』董宏年,及『勾魂教主』等人,甘心受他奴役!」 「七劍神君」歐古月對「綠鬢妖婆」喬賽喬詫然說道:「麒兒所說的這幾位人物,均已失蹤多年,若論武功身份,並不遜於你我多少,他們怎肯俯首甘心,沉淪鬼域,受那『幽冥主宰』的奴役驅使?」 「綠鬢妖婆」喬賽喬也覺疑團莫釋。 谷家麒遂把許慈航所說的有關「黑地獄」各情向義父母轉述一遍,說完並目光微瞥「鐵袖青娥」白玉蓮,蹙眉又道:「但『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卻不以此滿足,他們並密派親信心腹,對幾位出類拔萃人物,有所圖謀,想逼使他們自動投奔『黑地獄』,俾供驅使!」 「七劍神君」歐古月恍然問道:「麒兒,聽你言中之意,莫非我與你義母,也被那『幽冥主宰』及『黑心張良』司馬庸,動上腦筋了嗎?」 谷家麒點頭答道:「除了義父義母以外,還有『北天山』的『冷香仙子』聶冰魂,及『苗疆魔谷』的『魔外之魔』公孫大壽,也是『黑地獄』的目標人物!」 「七劍神君」歐古月聽得失笑說道:「這位『幽冥主宰』莫不是位瘋狂之人,他這種想法念頭,簡直等於水月鏡花,癡人說夢!」 谷家麒正色說道:「義父千萬不可輕視『幽冥主宰』,此人心機極深,據說他所派出之人,均已成對方心腹,伺機暗用『黑地獄』特製無形無色無味的慢性劇毒……」 谷家麒說到此處,因心中始終都在留神,故看出「鐵袖青娥」白玉蓮身上起了一種輕微震顫! 「綠鬢妖婆」喬賽喬「哦」了一聲,含笑問道:「麒兒之意,是說我與你義父身邊,已有『幽冥主宰』所派的『黑地獄』中人,在對我們暗暗下毒?」 谷家麒點頭示意,「七劍神君」歐古月笑道:「想對我們下毒,恐怕不太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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