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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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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黃衫客好生尷尬,心中狂跳之際,宇文嬌的玉股鮮血,已把他所著黃衫染成赤色。 黃衫客心中一驚,知道必須及時醫治,決不能聽任她失血太多,致有虛脫之虞! 事急之下,只有從權,黃衫客先點了宇文嬌的穴道,以延緩流血之勢,然後再以所帶極好的刀創靈藥,敷向宇文嬌腿股之間。 在他妙手靈藥的救治下,宇文嬌的傷口慢慢止了血。黃衫客伸指解開她穴道,她便悠悠醒轉。 黃衫客頗為關切地問道:「宇文姑娘,你在流沙之下,究竟遇見什麼?」 宇文嬌苦笑道:「我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只覺股間一陣劇痛,既像被有齒鐵鉗夾住,又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 黃衫客道:「流沙之中不會有其他生物,多半是那隻紅龜了。」 ▼第三章 義結金蘭 宇文嬌想了一想搖頭苦笑道:「當然是那隻紅龜最有可能,但因未曾目睹不敢確定。我用『銀蛇奪命針』向沙中打下之舉,居然奏效,在它業已張口,尚未全鬆之際,黃兄便猛力一拉,以致……」 黃衫客聽得心中歉然,接口道:「我當時救人心切,用勁略嫌魯莽點,致使宇文姑娘受了重傷,真是歉疚萬分!」 宇文嬌秀眉雙蹙,向黃衫客白了一眼,佯嗔叫道:「黃兄,你對我有救命深恩,宇文嬌今生今世也報答不盡,怎……怎麼還有歉疚之語?這不是罵我麼?」 黃衫客赧然一笑,岔開話題問道:「宇文姑娘,你……你股間傷勢,如今感覺怎樣?」 宇文嬌向黃衫客投過一瞥感激神色,含笑說道:「黃兄妙藥極靈,傷處已不大痛,只是還有一點麻酥酥的感覺。」 黃衫客大驚失色,「哎呀」一聲叫道:「傷口發麻,可不太妙,莫非那隻紅龜牙齒有毒……」說到這裏,馬上想起「離塵老人」所贈髮簪,不禁心中一寬,向宇文嬌笑道:「不要緊,我恰巧新獲一件剋毒奇寶,且等上得這『無底殺人坑』後,再為宇文姑娘療療便了。」 宇文嬌點頭笑道:「好,擒龜之願,只好留待他日實現,我們上坑去吧,我大概還可掙扎……」 黃衫客截斷她的話頭,搖手說道:「宇文姑娘千萬不要逞強,你如果自行掙扎上坑,傷口將必崩裂,那就不好辦了!」 宇文嬌笑道:「我不自行掙扎怎麼辦?難道還要拖累黃兄抱我?」 黃衫客心中神光一閃,點頭說道:「彼此間既同患難,自當效力微勞,只要宇文姑娘不嫌唐突、褻瀆……」 宇文嬌伸手撫摸前股間傷口,苦笑一聲,截斷黃衫客的話頭,向他注目說道:「黃兄,你不應該再有『唐突褻瀆』之話,我身上什麼地方你沒碰過……」 這兩句相當直率的話兒,把這位關中大俠黃衫客,問了個滿面通紅,無詞以對。 宇文嬌妙目流波,投注在黃衫客臉上,長嘆一聲道:「黃兄真是個磊落英雄,光明君子,小妹有生之日,皆報德之年,我不客氣了,索性累累你吧!」 這位巾幗奇英,一面說話,一面果然毫不客氣地,把嬌軀伏向黃衫客的肩背之上。 黃衫客連忙解下腰帶,把宇文嬌身軀兜住紮緊。 但他越是紮緊,心跳也越是快速。 因女孩兒家生理與男性不同,宇文嬌胸前那兩堆軟肉,緊壓在黃衫客的背上,怎不使這位未近過女色的英雄好漢,心頭卜卜狂跳,起了莫名其妙的異樣感覺! 黃衫客兜好宇文嬌之後,剛待開始攀登「無底殺人坑」時。 宇文嬌忽又叫道:「黃兄,我送你的『烏金筆』呢?難道不要了麼?」 黃衫客被她一言提醒,含笑說道:「我是想先把宇文姑娘送出險境,回頭再來取它,這等罕世寶物,既承厚贈,哪有不要之理?」說至此處,宇文嬌「呀」了一聲叫道:「黃兄說得對,你身上背著我,再想凝足真力拔取『烏金筆』,確有困難,還是少時再來取走的好,好在它深深插在坑壁上,絕無被人取去之虞。」 黃衫客笑了一笑,向宇文嬌低聲說道:「且輕身外物,只重眼前人,宇文姑娘請把我抱緊,我要憑藉一點微末輕功,以雙手附壁送你出坑。」 宇文嬌知道黃衫客定需手足交用,全力施為,遂伸出一雙玉腕,把黃衫客的粗壯頸項,摟得緊緊的。 這當然又是一個旖旎絕倫的親熱動作,足以使黃衫客為之臉上更紅,心頭更跳。 但奇險當前,加上救人心切使他無暇遐思,只是施展功力,援上坑壁,並盡量避免所背的宇文嬌有任何碰撞之虞。 等到上得坑口,宇文嬌長嘆一聲說道:「總算再世為人,重又見得天日。黃兄,大恩不敢言謝,從現在起,我就不把你當作外人了。」 黃衫客一面解開腰帶,慢慢放下宇文嬌,一面忽動靈機,順著她的話頭點頭,說道:「這段遇合,確不平凡,我們便指穴為盟,彼此結為金蘭兄妹便了。」 宇文嬌對於黃衫客早動愛心,自不以彼此結為金蘭兄妹,便為滿足。 但她聰明絕頂,看出黃衫客的性格,深知欲速不達,聞言之下,遂喜形於色叫道:「妙極妙極!小妹身世淒涼,幼無親故,從現在開始,我便不再孤苦,有一位鐵錚錚的大哥……」 她高興不免不慎觸及股間傷處,痛得嬌呻一聲。 黃衫客取出「離塵老人」所贈的髮簪,揚眉說道:「嬌妹,別動,如今我要替你祛除『紅龜』牙齒之毒!」 宇文嬌目光一注,秀眉雙揚道:「大哥剛才所說的祛毒至寶,就是這根小小髮簪?」 黃衫客點頭答道:「嬌妹莫要小看了這根髮簪,這是當代武林中,最負盛名的老前輩,怪俠『離塵老人』所贈。」 話完,把髮簪遞向宇文嬌道:「嬌妹,請你自行扶釵,在傷處輕輕摩擦……」 宇文嬌不等黃衫客的話完,便自皺眉苦笑地凝注秋波,搖頭叫道:「大哥,我如今毒力已漸漸發作,連手臂都相當麻木,不聽指揮,抬不動了!」 黃衫客哪敢怠慢,立時持著髮簪朝宇文嬌傷處,慢慢摩擦。 他們兩人,在這用簪吸毒一舉之上,都用了心機。 黃衫客是因為宇文嬌傷處部位令人尷尬,為了避嫌才叫宇文嬌自行吸毒。 宇文嬌雖中毒力,但尚未發作到手不能舉地步,她是故意使黃衫客多與自己親近,才編造了「毒力已發」的善意謊言,在這第一度的勾心鬥角之上,是宇文嬌打了一個勝仗! 黃衫客上次為宇文嬌敷藥止血,是在宇文嬌昏迷之際為之;如今兩人都清醒,卻又把目光盯在人家的玉腿,未免越發驚心蕩魄,不是味兒! 黃衫客奇窘之下,找話解嘲地,向宇文嬌問道:「嬌妹,你的感覺怎樣?」 宇文嬌微作呻吟,以極柔媚之意答道:「多謝大哥,我很舒服,好像有絲絲涼氣,從傷口向外溢出!」 黃衫客因為是初試髮簪,故而喜形於色道:「這種情況,便是髮簪發揮吸毒作用,嬌妹在覺得傷口不再有涼氣射出時,請告訴我一聲。」 宇文嬌星眸微蕩,嬌慵不勝地點了點頭。 片刻之後,宇文嬌傷口之處,涼氣已告清除。 她知道毒已被吸盡,但卻故意不告知黃衫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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